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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呢?”旁边另一人嘀咕道:“能不能是那卖砂锅的老登?”(“老登”即登徒子,年老的登徒子,贬义词,老色鬼、老不死)
李明摇头,思量半晌说道:“别去管这死鬼的事了,跟咱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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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赌金坊的后门在一条胡同内,这胡同的左右两侧不是赌金坊就是琴楼、艺馆,胡同中放眼看去乌烟瘴气,脏乱不堪。
且说入夜后这条胡同里更是群魔乱舞,什么要饭的,喝醉的,输了钱哭唧唧的,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每一年的冬季这里都要冻死几个人。
则罗蹲在柴火垛旁边,狗皮帽子拉的极低,他双眼紧盯着赌金坊的后门,漫长的等待后终于让他看到出来小解的李明。
再瞧则罗探手伸入怀中掏出匕首冲将上去。
李明只觉脑后生风,嘴上大叫一声:“来得好!”只见身形向旁一闪,躲开则罗的匕首。这则罗还不及反应,就见从赌金坊后门冲出几人,三下五除二便将这则罗的匕首缴了下来,随即拉肩头拢二背给捆了个结结实实,则罗的脸上、肚子上也挨了无数拳,顿时口鼻流血。
李明系紧裤子,一巴掌扇在则罗脸上,开口说道:“好你个老登!没想到真是你!”说着在则罗面前来回踱着步子,嘴里说道:“你也太小瞧你李少将军了!你以为我是那烂赌鬼?要跟我斗狠你可是找错了人!”说完吩咐身边人用抹布塞住则罗的嘴,然后用麻袋套头扔到板车上。
则罗躺在板车上心里一横,大不了就是个死,想着也不害怕,反而想要发笑,笑自己还是冲动了些,要是能稳住再等上一等,或许有更好的机会弄死这恶人!
不久之后这板车咣当当停下,则罗头上的麻袋被摘将下来,他晃了晃头抬眼看去,眼前这李明并没有送他去城府,更没有把他拉到荒郊野外处死,反而把他拉到了自己家。
李明摇着头晃着脑说道:“就是你杀了那张五七一家三口吧?没成想你还是个狠人!你这是想要耍狠给你大儿子报仇?”说着指着则罗的家门说道:“你他娘的真是白活了这五六十年!难道不知道你就算再狠,这世上也有人比你更狠的人吗?”这李明说完怪笑一声,把脸凑近则罗,他那蒜头鼻子几乎碰到了则罗的鼻子尖:“我跟你说,别惹恶人……”
眼看着李明说罢大手一挥手,身边几人提着刀冲进则罗家,另两个人架着则罗随后跟了进去。
不消片刻,则罗的妻子和二儿子还有小女儿就被刀架在脖子上推搡到则罗面前。
李明走到则谈跟前,高高跃起回身飞踹,这一脚不偏不倚正踹在则谈脸上,再看这则谈,鼻梁骨被踹断,嘴角也裂开了一道大口子,鲜血满脸满襟。则罗的妻子见状一声哀嚎,发疯一般冲向李明,李明并不迟疑,又飞起一脚又将则罗的妻子蹬飞,随即从身边人的手里接过钢刀挥砍过去,挥出的这一刀正砍在则罗妻子的头上,则罗的妻子声都没出便栽倒于地,一看过去竟被削掉了半个脑袋!
持刀的李明撒气一般对着倒地的则罗妻子又砍下数刀,随即反过身形持刀刺向则谈,只这一刀便将这则谈扎了个透穿。
则罗真真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如此这般,那真真是痛彻心骨,他疯狂地扭着身子,想要挣脱绳索却又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他的眼睛恨不能瞪出血来,手指甲抠入掌心的肉里,口中发出一阵阵呜咽之声。
“哈哈,你不是跟我玩狠的吗?!”李明扔下手中钢刀,一把拽起正在嚎啕大哭的则灵,那蒜头鼻子下的一张嘴就亲了上去。
则灵眼睁睁看着母亲和二哥惨死,真是又惊又怒又害怕,心中翻江倒海,眼前这丑恶男人竟然把嘴贴在了自己嘴上,本能的张口就咬。李明疼地“嗷”一声惨叫,上嘴唇竟然被这则灵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李明气急,抓着则灵的手向外一推,这则灵脚下不稳,“噔噔噔”倒退几步不偏不倚正撞在身后一人的刀尖上,你且细想,这还能有个好?登时造了个肠穿肚烂!
眼看着妻子儿女遭难惨死,则罗犹如万箭穿心,正此间,只听得屋外有人高声喊道:“李少将军!”
屋内众人一惊,纷纷向外看去,只见门外大步流星走进三人,为首的正是那猎神庙的陶道士,瞧他身后边还跟着两人。
“你们是何人?”李明捂着嘴瞪着眼问道。
陶道士并不答话,脚踏七星步,几招便将屋内持刀的几人尽数打倒,眨眼间只剩李明呆立当场,跟随陶道士进屋的另两人并未动手,其中一人盯着李明开口说道:“校事府有请李少将军了。”
李明听闻“校事府”三个字倒吸了口凉气,也顾不上嘴唇的疼痛,开口道:“我爹可是左骑卫将军李表!我娘是柱国前将军苑波的女儿!”
“这些话跟我说没用,你留着到校事府去说吧。”另一人笑着看向李明。
陶道士解开捆绑则罗的绳索悻悻然说道:“你这人真是不听劝。”话罢叹了口气:“哎,不过你也算是歪打正着,为主公办了件好事,就且随我回校事府,我将你引荐给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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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罗将思绪从回忆中抽回,笑着对展宏说道:“可惜呀可惜,你这个顶级杀手和我这个厨子都是无家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