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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雷的话掷地有声,情真意切望着王命。
他深吸一口气,道:“听我的好吗,不要冲动……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你今天踩在他的棺材上,告诉所有人他是个杀人犯,也不会有人相信你,他们只会把你当成神经病。”
“而你,也会因为故意扰乱赵家的葬礼被抓起来。”
“得不偿失。”
张春雷紧紧拉着王命的胳膊,坐在人群旁供人休息的长椅上。
“就算按照法律来说,赵成耀固然在当年杀了人,但是,他现在已经死了,是无法向他追究刑事责任的。”
“你这么做意义不大。”
“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王命认真问道:“就算没办法让他偿命,就不能让所有人知道他是个杀人犯吗?”
张春雷闻言,知道王命根本听不进去,长长呼出一口气。
随后,他从怀里摸出那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喷出的烟雾笼罩他的面容:“你知道吗?警察已经停止追查了,甚至这个案子都暂时放置了下来。”
“因为犯罪嫌疑人已经死了,追查下去毫无意义。”
“那个执意要公布这个案子的警察唐卓然已经被停职。”
“唐卓然和我一样大,当年也在牧野二中上学,她父亲也是警察,据说还是某个副局长,就连她都被停职了。”
“我们两个又能干什么?”
王命倔强道:“现在是我自己。”
烟雾散去,露出张春雷有些发红的眼睛,他愤怒望着王命:“你自己?你是不是以为全世界只有你有正义感?”
“我就不难受吗?你知道现实类的故事写进小说的风险有多大吗?我当年之所以会把这个小说写进书里,就是因为对这件事极其愤慨!”
“赵成耀这个混蛋干了不知道多少恶心的事情,现在一死了之,还要被这么多人吊唁,你以为我就不生气吗?”
“但生气有什么用?死了就是死了!谁也没办法追查一个死人!”
“你执意要把这件事情昭告天下,不会再让赵成耀受到多一根头发丝的惩罚,而且还会因此遭到赵家的报复,你懂吗?”
“你现在要做的,难道不是去找到另外一个杀人犯吗?”
张春雷的话一段一段传到王命的耳朵里,让王命不断冷静下来。
确实,这两天,他的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想要报复赵成耀,不知不觉已经有些偏激了。
差点忘了,当年杀人的,不止是赵成耀,还有一个黑西装。
他似乎就是设下夺舍灵探的人?
良久,王命深深呼出一口气,点点头:“你说得对,找到另外一个凶手非常重要。”
张春雷闻言,松了一口气。
“但是,报复赵成耀也很重要。”
但很快,王命又来了一句话让张春雷又难受了起来:“祖宗啊,你为什么非要送死啊……”
王命平静地望着张春雷:“我之前的想法确实有些极端,但我也准备了比较稳妥的报复方法。”
说着,王命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个U盘,放在张春雷面前。
“这个U盘,是我从故事世界里带出来的,来自201。”
张春雷身躯一震:“赵成耀的东西?”
“对。”
“里面是什么?”
王命淡淡道:“我用201赵成耀的电脑看了,里面是账单,这些年赵成耀所做的许多账,在里面都有记录。”
“我草!”此言一出,张春雷立即叫一声,随后捂住嘴,左右张望,拉着王命向着小区外狂奔。
“这东西你怎么随便就拿出来了!不要命了!”张春雷惊慌失措望着王命。
“你怎么这么慌张?比看到我走到赵成耀灵棚时还害怕?”王命被张春雷的慌张感染,也左右看了看。
“这事可比赵成耀死了严重多了!”
张春雷声音压低:“你想啊,赵成耀是杀人犯,就算你把这个消息公布,最多也是对赵成耀的声誉有些影响,但赵成耀已经死了,甚至连赔偿都无法追讨,因为亲属没有义务为杀人犯赔钱。”
“他儿子心里烦你,会找人难为你。”
“但是,你现在手里拿的是赵成耀的黑料,这里面的东西,可以给赵成耀定经济罪,犯了这样的罪,是能没收赵成耀的非法所得的!”
“这就等于把赵成耀家的产业全都没收了!他儿子不得给你弄死啊!”
王命愣住:“为什么没收赵成耀的非法所得是把他的产业全都没收了?你的意思是,赵成耀的所有财产都是非法所得吗?”
张春雷呲牙咧嘴道:“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是高中生又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