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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动不动。阿提拉的马队跑远了,那些劫匪想必也追过去了,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怎么办,该往哪里去找道诚他们呢?
不管怎么说,呆在这里是不行的,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撑在沙地上,慢慢地用力,希望能将身体支撑起来,却怎么也做不到。
昨日在太阳底下被吊了整整一天,到现在也没能喝上一口水,嗓子早已干得冒烟。刚才的那一刀虽然没伤到要害,却也流了不少血,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虚得就像一条麻绳,完全不能使唤了。
远处隐隐传来沙狐的叫声,声音时断时续,在这寂静的大漠里显得格外凄清。
“我必须离开这里……”他迷迷糊糊地想,“要是有一匹马……就好了……”
这是菩萨的保佑吗?刚想到马,就真的听到了马蹄声,这声音由远及近,朝他跑来!
玄奘心头一喜,勉强抬了抬头,却看到,跑来的是一个持刀的劫匪。
那人一见到玄奘,立即勒住马,笑道:“想不到,这里还有一个活人哪!”
话音未落,手中长索便甩了过来。
玄奘刚说了一句:“这位檀越……”那条绳索便如一条长蛇般缠上了他的手腕,还未等他开口再说什么,那劫匪便猛一转身,打马朝来路疾奔,手腕上的长索迅即绷直,将他在沙地上一路拖了过去!
玄奘不明白他想要干什么,他挣扎着,想要解开套住手腕的绳索,却哪里办得到?
那劫匪仰天打了声呼啸,身下的马撒开四蹄,越跑越快,在沙地上留下了一条带血的拖痕……
“这段日子阿提拉好像发了财啊,做什么大买卖呢?”
洗劫阿提拉营地的劫匪头目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面前是两个被绳捆索绑的俘虏,他神态悠闲地审问着。
两名俘虏,一个是人高马大的赭羯武士,昨夜因为受伤昏迷才被俘,此时心中懊恼万分,正在生自己的气,因此对于敌人的问话自是毫不理睬;
而另一个,则是瘦小枯干的沙希布。本来他是阿提拉身边的重要人物,武士们受了伤全靠他救治,但昨夜实在是危急万分,他的动作又慢,还没来得及上马,就被对方的人团团围住,阿提拉自然不会为了这么个家伙铤而走险地回来拼命,因此他便一不小心成了俘虏。
一名喽罗走上前,对着那个桀骜不驯的武士就是一鞭,喝道:“问你话,怎么不答?”
赭羯武士一向勇猛,视死如归,虽然挨了一鞭,却也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那喽罗大怒,举鞭又打,他的头目却将手一摆,淡淡地说了声:“砍了!”便不再多言。
既然知道对方是个刺儿头,也就懒得多费唇舌了。
两名喽罗应声上前,将那武士架到一边,只见刀光一闪,赤血喷出,那武士的头颅滚出去一丈多远。
沙希布的脸色立时变得惨白。
“你怎么样?”那头目嘲弄地看着他,旁边一个喽罗走上前,用带血的刀面轻轻拍着他的脸,发出“啪啪”的声音。
沙希布的身体筛糠般地抖了起来。
“别……别杀我……大王……”他的牙齿得得地打着颤,说道,“我只是一个沙希布……”
原来,“沙希布”不是人名,而是当地对读书人的一种尊称。
一个喽罗道:“头儿,他说他是沙希布,说不定是阿提拉的一个重要人物。”
“这就好了!”另一个喽罗兴奋地说道,“听说那个阿提拉是个黑了心的家伙,钱多得数不清!既然是他们中的一个重要人物,咱们就将他扣下,等阿提拉来要人时,好好地敲上一笔!”
“对呀!”“没错!”其他马贼也都七嘴八舌地说。
“好,好……”沙希布看到了活命的希望,赶紧说道,“你们把我留下,等阿提拉来赎我……”
“赎你?”那头目冷笑着说道,“你真以为你很重要?阿提拉既然肯把你扔在这里,就说明你对他没啥稀罕的,我看他不会拿着金子来赎你。”
“不!他会来的!”沙希布赶紧说道。
“你还敢犟嘴?!”一个喽罗举起鞭子,把沙希布抽得满地打滚。
“饶……饶了我吧!”沙希布用手臂护着头,哀求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
劫匪头目一摆手,下面的喽罗也便停止了鞭打。
“说吧,什么事?”
沙希布喘着气说:“我们来这,这里……也……也有不少时日了,主要是去找,找一个……国家……”
他干咽了一口唾沫,补充道:“一个有着很多漂亮女人和黄金玉帛的国家!”
“你说的是女儿国吗?”头目从马上探过了头,很感兴趣地问道。
“是……是的……”沙希布说。
“找到了吗?”
“还没……”看到那劫匪脸色不对,沙希布赶紧改口道,“不过也快了!半个月前,我们的勇士进入那片丛林,还抓了好几个漂亮女孩儿!”
“是吗?”头目冷笑道,“也许只是附近村庄里的。”
“不!是女儿国的!”沙希布急急地说道,“她们漂亮极了!身上穿着质料精细的衣服,脖子上手腕上戴满了金饰!如果是附近村庄的,怎么会这么富有?”
劫匪头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照这么说,这段日子阿提拉一直都在找这个国家?”
“是,是的……”沙希布颤抖着,小声说道。
头目蹙眉深思。就在这时,忽见远处尘土飞扬,又有一骑跑了过来,马后沙土飞扬,显然拖着什么东西。
“头儿,我抓到了一个奇怪的小子!”那马贼一面大声喊着,一面用力一拉长索,便将身后那个已经被拖得半死的俘虏扔了过来。
骑在马上的劫匪头目低头打量了一下,见这被抓来的人面朝下伏在沙地上,浑身满是沙土和血迹,麻布衣服破成了条状,背上一道长长的刀痕触目惊心,被绳索缠住的两只手臂,从面下伸向前方,看上去血肉模糊。
“死人?”头目皱了皱眉,问道。
“不,他还活着!”那个劫匪一面说,一面上前拉动长索,将这俘虏的身体翻了个个儿,让他面朝上。
劫匪头目双腿一夹,策马围着这个俘虏转了一圈。只见他脸色灰白,双目紧闭,一动不动,虽然未死,却也跟那些死人差不太远。
“是很奇怪,”头目沉吟道,“这小子不管是长相,还是穿着打扮,都跟那些拘迷陀人不大一样啊。”
满脸是血的沙希布一看到那个人,眼睛顿时睁大了,仿佛看到救命稻草般地大喊道:“他不是我们的人!他,他是女儿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