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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你回来了？快来，有客人。”
徐小可刚跨进院门，就被徐阿奶叫住。
抬头望去，草棚里正背坐着一男子，徐阿奶正端着一碗水递给他，余光恰好瞧见她进门。
男子听见赶忙站起转过身来，哟呵，还是认识的人，李家庄的李松明。
“可可妹子！”
徐小可正准备打招呼，被他突如其来的称呼惊到。
上次见面还徐姑娘、徐姑娘的叫，咋一下子叫这么亲密？
徐小可心头警醒，不对劲！
徐小可扬起嘴角标准四十五度微笑，“李大哥，好久不见，你这是？”
李松明这次的打扮跟上次见面完全不同，衣着算不上褴褛，可也能找着几个肉眼可见的补丁，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好似遭遇了一场大病。
李松明察觉到她打量的神色，嘴角竟然苦笑一下。
不久前还穿着大片补丁衣裳的小姑娘，今天换上了棉布衣服，而自己却从齐整外衫换上了父亲干活时的补丁衣服，处境完全对调。
李松明避而不答，眼角余光反而落到灶台上，一股熟悉的香味正从那个方向飘来。
徐阿奶，“小伙子，你是李家庄人？认不认识李二爷啊？”老人家见他神色不自在，转移话题。
“他是我二叔公”李松明怔怔道道，好久想终于下定决定一般，眼神坚定的看向徐小可，“可可妹子，有一事相求。”
徐小可没接话，定定看着他。
“听说卤肉是你家做的？能不能也卖给我一些？”少年终于说出来意，神情紧张，满怀期待，“你放心，我准备转卖到县里，不会去县城和你们抢生意的。”
“李大哥，你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上次见面青年身上有一股生机勃勃的活力，曾经跟她讲述过一些上学的事项，而且话语之外还有继续向学的志气，这次见面似乎像变了一个人，一个对生活妥协、认命的人。
李松明蠕动几下唇角，兴许是知道自己必须要将事情前前后后说明白，倒是淡定了许多。
苦笑一声，徐徐道来，“其实上次跟你提到过，因为家中长辈生病，药材太贵，导致我不得不退学，本来之前有所好转，谁知道病情突然恶化，我们另外又凑了十几两银子，如今家中已是负债累累。”
其实他没有提到的是，家中生病之人正是他娘，这场大病前后看诊买药共花费了二十多两银子。
之前举全家之力供他一人读书，二叔母本就有微词，只是二叔一直压着，这次借钱看病彻底爆发，吵着闹着要分家，不分就要带两个堂弟回娘家，更是扬言要和离。
二叔母做法虽然过激但情有可原，家中并未分家，爷爷硬是要求二叔一家处处谦让我们大房，之前我上学堂还有利可图，现在我娘病也没好，跟无底洞似的，看不见希望自然爆发了。
徐小可从他言语中看出无尽的苦涩和自我嘲讽，自是同情万分。
但是没有立刻答应，反而低头沉吟了起来。
本来卤肉生意这么火爆，早该开分店了，可家中人员有限，根本抽不开身，原计划要慢慢培养几个管事出来后再开枝散叶，如今是不是该考虑另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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