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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从水井边一直延伸到晴天房门前,真的是它。
过于震惊与激动,以致慧云的身子有些颤抖,她三步并做两步跨进房门,一把拧起小豹的耳朵,速度之快完全没有往日安静娴淑的影子。
“嗷~~~”半梦半醒的小豹疼醒了,不乐意了,它犯了什么错,拍死一个投毒的要遭到这样的虐待。
“偷吃不擦嘴,你想害死我们一家?”为防外人听见,慧云低声嘶吼。
呃?拍死一个坏人能引来麻烦,这个它没有想到,因此有点儿怔懵。
慧云气得发抖,“杀个人而已,弄得那么大阵仗,生怕人不知道是你干的。还有你杀便杀了,为什么要吃掉,你原来就吃人吗?”
小豹眨眨圆溜溜的大眼睛,野兽吃人天经地义吧,老小子又不是好人,它不明白吃了他有什么不对,处理尸体当然要处理得干干净净,吃进肚子里最干净利落,只要不扒开它的肚子谁也找不到。
它懵懂的样子看得慧云心里直想摇头,她跟它算是没法沟通了,想知道投毒人是谁也问不出来,算了,打水先冲洗地面吧。
她松开了它毛绒绒的耳朵,气不过,咬着牙发狠说:“如今你算吃饱了,也好,厨房里的肉没你份了,你就在这屋里闭门思过吧。”说着,她气哼哼地把门从外面反锁了。
小豹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此事的严重后果,“嗷~~~”它立时抓狂了。
推门,推不动,小豹在窄小的屋子里团团转,心里恼怒得如喷发的火山,印象中从来没有被这样虐待过,早知道就应该毒死这个可恶的女人,回归大山林,这家人死不死关它什么事,好心好意解救他们免于毒害,反倒受这番窝囊气。小豹越想越生气,直欲掀了屋子,再把慧云撕碎泄愤。
天无绝人之路,门锁了,窗子还开着,小豹喜出望外一跃而出,轻盈地稳稳地立于窗外。
慧云正忙着清扫血迹,自是没有发现它逃了出来,正凶巴巴地盯着她的后背。而小豹运了一会儿气,居然没有袭击慧云,而是飞快地窜进厨房,直扑剩下的兽肉。
发狠地狂嚼快咽,饿它肚子,想得美,它要吃,现在就吃,全吃光,气死她……很快二十多斤兽肉一扫而光。
才吃了一个人,再吃下几十斤兽肉,小豹的肚子最后挣得都圆了。打着饱嗝,毛爪摸着胀鼓鼓的肚子,这下三天不吃东西也不会饿了,它满意地舔舔嘴唇,摇头晃脑地回到晴天屋子里睡觉去了。它一来一去用时很短,来去又全是走的窗子,所以慧云愣是没有发觉。
傍晚时分,集市散了,瑶儿告别了同伴回到家中,家里居然一片黑暗。
“娘,您怎么不点灯?”瑶儿先来到正房,见母亲一个人躺在床上,满屋冰冷没有一丝热乎气,更不要说烟火味,母亲肯定没做晚饭。
“累了,腰疼。”慧云有气无力地说。
“疼得厉害吗?我看看。”听说母亲不舒服,瑶儿马上放下从集市换回来的东西,脱鞋上床。
“哪里疼?是这里吗?”她试着轻摁母亲的腰部。
“你别管了,快去做饭,看看厨房里有什么可吃的,一会儿你爹和你哥就回来了。”
“您一个人行吗?”
“我就是累着了。”不但身累,心也累,尤其是打扫完院子,看到厨房里的兽肉全部没了之后。
瑶儿给母亲身上加了一床被子,把屋里的灯点上,来到厨房,择菜,和面……
咦,肉哪儿去了?要切菜的时候她发现昨天剩的二十斤兽肉尽数没了,翻遍小厨房也没找到。
她在围裙上擦干手上的水珠,出门找小豹。哥哥屋子的门上了锁头,钥匙就摆在窗台上,不知小豹今天又闯什么祸了,娘把它关起来。她用钥匙开了锁,小豹正睡在屋里的地上,睡得那个香,鼻涕泡差点儿都出来了。
“小豹,你看见厨房里的肉了吗?”瑶儿推它。
它翻了个身子,没醒,继续呼呼大睡,可圆滚滚的肚子昭示了一切。
“你不会把肉都吃光了吧?”瑶儿摸摸这个大肚子,怎么这么鼓呀,貌似二十多斤肉全吃了也出不了这种效果,她哪知道还包括一个一百多斤的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