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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依附着灯才能存在,惟一能摆脱它的方法是和灯同归于尽。我又想到了沁儿,假如有一天我得离开这个世界,我是自私的把沁儿一块带走呢还是还沁儿一个自由?想着想着头就剧烈的疼了起来,或许对于死这个字眼太敏感了吧,这个看似遥远实际整天缠着我的东西常常莫名其妙的让我感到害怕。我惶恐的抬起头,双眼就正对着那只红灯笼,更惺的红似一滩红血,浓的像要滴下来一样。我不住吓得全身哆嗦了一下。这时沁儿已从我身上下来了,把望着灯笼发呆的我推醒,一本正经说:“老爷你让一下,你蹲的地方是我要刻“王八蛋”的地方,你要是不让开这三个字就要刻在你身上了。”我看她严肃的表赶紧惊慌的往旁边挪了挪。她很仔细的半跪在地上,很优雅的刻着“王八”两个字,刻“蛋”这个字的时候,她忽然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朝我走了两步,就要解我衣服上的扣子,说:“老爷衣服借我一下,我铺在地上趴着刻,要不我的衣服就要变脏了。”我感到一丝寒冷,很快的我的外衫就被沁儿压在裙下,果然如我所料:它变脏了。慢慢的我身上感到一点冷,但心中还是暖轰轰的。我用心中的一点暖温着身上剧烈的寒,心中的那一点暖也慢慢变冷了。待我再看沁儿时,她已刻完了字睡着了。我无奈的摇摇头,用长衫卷起她娇小的身体回家。半路经过那家灯火通明的院时,沁儿被嘈杂的声音吵醒了。她迷糊着双眼望了我一下,然后企图用双手环抱我的腰,由于手臂太短她累的有点还是抱不住,最后索放弃了改搂着我的脖子。
第二日早朝,投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办法:文官全投了我的票而武官全选了刘墉。看来刘墉对武官也使了不少劲。关键的一票是八王,八王巴西龟似的冲我点点头,又冲刘墉点点头,最后很斯文的对文武百官和皇上说:“此事重大,容臣明日再禀。”皇上很生气的说:“你分明是觉的他们两个谁都惹不起而不敢选,那好,朕就给你一天时间,退朝。”我走出金銮殿,今天的阳光也和昨天一样温馨,同样适合报仇,那意味着刘墉还要倒一次霉。但今天刘墉学乖了,迈着小碎步假装悠闲的远远的走在我的后面,看我钻进了轿子才如负重担的走进自己的轿子。我见刘墉的轿子缓缓的移动就对刘全说:“你们几个把刘墉的轿子给我抢过来抬到午门外面去。”他们几个又嗷嗷的冲刘墉的轿子冲了过去,我看见刘墉听见叫声企图从轿子里冲出来,但刚探出来头就被刘全给按了进去。刘墉坐在颠簸的轿子里声音也有点发颤:“和呻你仗势欺人不得好死。”众官也应着刘墉说不得好死。我又急匆匆的回到了家。我趁烫喝了一碗露水茶,抱着沁儿对刘全说:“如果刘墉今天晚上来府门对面刻字你们不要拦他。”刘全说老爷你放心他就是不来刻我拉也要把他拉来。
又一个寂静的可怕的黑暗的无耻的夜。
次日一早刚打开门就看到对面墙上刻着“和呻是个王八蛋”七个字。我把刘全唤过来说:“你把这几个字拓下来,然后把它们删减拼成“八王是个蛋”送给八王,并说这是刘大人趁夜刻在他家后墙上的。再把剩下的“和呻”两个字拿到印刷房卖掉,记住一定要拿回这两个字的版权。”然后我回头看见撅着嘴的沁儿,想起这都是她的功劳,补充说把卖的钱给沁儿买糖葫芦吃。刘全嘟噜了一声“这么多钱能买下京城里所有的糖果匠”,沁儿高兴的说好主意,拉着刘全就往市场上蹿。
早朝,八王爷摸着胡子语重心长的对皇上说:“依微臣昨晚废寝忘食悬梁刺股的慎重研究,可谓鞠躬尽粹,感动的我家的人都泪沾襟了,我为满朝文武树了一个很好的榜样。依微臣之见,刘大人公报私仇心胸狭窄,仗着自己有点文彩就写文骂人,不可担此重任。”我看见刘墉抓耳挠腮凝眉沉思,最后很肯定的说我没骂他啊!皇上很鄙夷的望着八王爷说了声“操”,然后选布我担此重任。我洋洋得意的走过刘墉身边时他还在低头沉思,还一边说没有啊没有啊,搞奈叶疾蝗绦牧恕?
到了家我看见凝沁正和一堆卖糖葫芦的再聊天。于是我问刘全这是怎么回事,刘全苦着脸说:“她把京城里卖糖葫芦的都买来了,不知道要干什么。”我走到沁儿面前,问她你怎么找来这么多卖糖葫芦的?沁儿煞有其事的说:“我看你们朝廷成立了许多研究协会,我也想成立个协会,我想来想去决定成立个“凝沁糖葫芦研究协会”,他们都是我的会员。”然后撇下发呆的我又去研究她的糖葫芦了。第二日,沁儿的兴趣改变了,他让那些卖糖葫芦的喂马去了。我说沁儿我给你弹单弦吧,沁儿很高兴的说我给你唱歌。
唱到**时侯,沁儿弱小的身体拼命的使劲,但还是没能很顺利的顶过去高音部分,一种微弱的奶声奶气的声音有点沙哑,但是很可爱。这时门外飞奔进来一个人,我认出他是南方灾区的使者,来报告灾区状况的,“报,前方灾区截止昨日已死亡三万三千人”他说。我弹单弦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我没想到南方的官员如此没人性,昨日拨给他们的粮款我曾再三嘱咐他们一定要拿出一半救济灾民,剩下的一半才自己解决,没想到他们全部吃掉了。我有点难过,但不想让他们破坏我的闲情雅致,我吩咐沁儿接着唱。但她却闭口不唱了,我问他原因,她说他们是不是因为我唱的难听吓死的。我惊厄的张着嘴巴,沁儿太善良了。我说:他们不是你唱死的,你若接着唱说不定他们就活过来了。“于是她才接着唱,这时又进来一个使者,说灾区截止刚才已死亡四万多人。我刚平静的心又泛起了一个涟漪,这次的恐惧尤其强烈,我今天破天荒的听到了两个死,使我几乎能闻到死亡**陈旧的霉味。再看沁儿,说什么也不肯再唱了,还说我骗她。我冲刘全喊:我要听好听的。刘全于是退下去准备,一会刘全学着使者的样子冲进来就喊:报,刘墉死了。沁儿兴奋的拍拍手。“报,八王死了。”沁儿拍的更欢了。而我却感到死亡离我前所未有的近,一阵一阵的冲我扑过来。“报,皇上死了”刘全还在继续,沁儿此时也耐不住了,学着刘全喊到:老爷死了。我彻底崩溃了,我知道皇上去世之时同时也将是我命丧之日,有时侯看着皇上佝偻的身体就像面对着我的死亡本身。我知道我与嘉庆水火不相融,嘉庆势必灭我九族,到时沁儿也将随我一块过奈何桥,忘却一切。我想到了刘墉门前的红灯笼,我的脑袋将要爆炸。
忽然我呼的一声站了起来,说:“刘全,准备笔墨纸砚,写休书。”他们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