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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这个孩子有什么特殊吗?”
乌瑟尔笑了笑没回答:“你有没有考虑换个工作?”
“你打算挖国王的墙角?”男人笑道,“白银之手吗?如果我任期结束没有饭吃,会考虑的。”
二人谈笑着分别,乌瑟尔整理了一下披风上的褶皱,迈步踏入王宫。
“你可算来了,乌瑟尔爵士。”
泰瑞纳斯国王的侍卫官在王座大厅前的廊道上左顾右盼,见乌瑟尔出现,将他拉到了角落。
“议员们已经炸开锅了,一会你要小心他们的刁难。”
乌瑟尔点了点头,低声问道:“陛下是什么想法?”
侍卫官微笑着挑了挑眉:“你以为我为什么在这等你?”
乌瑟尔心头一定,推开了王座大厅的门。
一束阳光透过穹顶的玻璃,在圆形大厅中央的红色圆毯上映射出象征洛丹伦皇家的标志,国王泰瑞纳斯·米奈希尔二世头戴王冠,安坐在大厅尽头最高处的王座上,轻揉着眉心。
尽管米奈希尔王族在洛丹伦大权独揽,但议会作为各阶层国民的代表,即使是国王也无法完全忽略他们的声音。
王座大厅中并没有供议员们落座的席位,洛丹伦的王宫环绕这座大厅筑就,各个楼层都有通向王座大厅的天台,这样的设置既能保证国王对所有议员的神态一览无余,又能在距离感中凸显王座的至高无上。
当然这种凌空而设的议席也杜绝了人类世界司空见惯的议会全武行,还能确保不会有别有用心之人行刺国王。
莱恩·乌瑞恩的前车之鉴不久,在部落酋长魔咒还没普及的黑门五年,国王也是个危险行当。
乌瑟尔推门走进大厅,嘈杂的议员们不约而同地的收声,各种意义不明的视线齐刷刷落在老骑士的身上。
身披铠甲的圣骑士佁然不惧,顶着议员们的眼光,龙行虎步地走到大厅中央,单膝跪地。
被这群人吵嚷得烦不胜烦的泰瑞纳斯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在乌瑟尔踏入大厅的同时,就坐直了身躯。
“乌瑟尔卿可算是到了,你再晚来片刻,有人怕不是要拆了我的王宫。”
他挥了挥手示意乌瑟尔站直了说话,熟稔地和老骑士开着玩笑。
泰纳瑞斯·米奈希尔二世给一般人的印象就是和蔼可亲,但在艾泽拉斯,没人敢轻视这位洛丹伦的老狮子。洛丹伦王国在他的统治下蒸蒸日上,俨然成为人类世界的话事人,就是他手腕和权谋的最好证明。
乌瑟尔站起身笑了笑:“那我就提前恭喜陛下,终于能住进更宽敞的宫殿了。”
“说正事吧,”泰纳瑞斯摇头莞尔道:“诸位刚才吵得不可开交,现在乌瑟尔卿到了,有什么话当面问吧!”
国王之前一直耷拉着的眼皮抬了起来,露出一双睿智深邃的眼眸,视线从议会的绅士们身上扫过。
片刻的沉默后,终于有人率先发难。
“我质疑乌瑟尔·光明使者是否有资格承担教导王子的重任!”
有了出头鸟,持相同意见的议员们纷纷轰然相应,声音借由圆形的墙体,在大厅中回响。
“理由?”
嘈杂结束后,乌瑟尔面色从容地吐出两个字。
“乌瑟尔爵士,你是不是收养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没错。”乌瑟尔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如果你担任王子的老师,这个孩子怎么办?”
“一视同仁。”
乌瑟尔惜字如金,态度坦然。
“国王陛下!”先前发声的议员向王座上的泰纳瑞斯大声道,“阿尔萨斯王子身系一国之重任,怎么能和一个野孩子一视同仁?我要弹劾乌瑟尔居心叵测!”
“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乌瑟尔卿?”
泰纳瑞斯望向乌瑟尔,轻声开口。
“恕臣直言,”乌瑟尔道:“诸君是因马库斯而反对此事,还是借着马库斯的名头,质疑我乌瑟尔?”
乌瑟尔已经是泰瑞纳斯的近臣和心腹,又是刚刚成立的白银之手的最初五人,背后拥有所有圣光追随者的天然支持。
若是让他再成为阿尔萨斯的授业老师,米奈希尔家再增强援,洛丹伦怕是会成为王室的一言堂。
泰瑞纳斯在位数十年,已经将国内的贵族们压制得喘不过气,若他退位后再上来一位有圣光教会做后盾的强硬君主,那议会就基本是形同虚设了。这才是议员们揪住马库斯的问题,对乌瑟尔穷追猛打的根本原因。
“请乌瑟尔爵士不要转移话题!”
一位议员反驳道:“我们现在是在讨论你是否有教导王子的资格,我们决不允许未来的国王和一个不明身份的孩子一同成长!”
“按您的说法……”乌瑟尔抬头望向发声的议员,“诸君如此大张旗鼓的反对我,只是因为马库斯他不是洛丹伦人?”
议员阴鹜着脸,轻轻点头。
“真是笑话,穆拉丁·铜须做王子的战技老师时,你们怎么不质疑他是不是洛丹伦人?”
乌瑟尔放声道,“再者说由我教导阿尔萨斯王子是陛下金口玉言,这世上难道还有将亲子推进火坑的父亲?还是你们在指摘国王的家事?”
他的眼神冷厉地瞟向一个角落的议员,“刚刚弹劾我居心叵测的是您吧,那以您的逻辑,我是不是该弹劾诸君私窥宫闱,图谋不轨呢!?”
“胡说八道!”被点名的议员尖声道:“家事?米奈希尔家是洛丹伦的皇室!你这是在混淆话题,胡搅蛮缠!”
“呵……”乌瑟尔冷笑不语,他是个温润君子不假,但不是正治傻蛋。
“都别吵了!”
眼看大厅内又要乱成一锅粥,泰瑞纳斯终于发声。
其实以他的威望,即使强硬地任命乌瑟尔也绝无难度。但乌瑟尔是他属意的顾命大臣,接班人的左膀右臂,他必须保证乌瑟尔和议员们绝对对立的立场,除了米奈希尔家,乌瑟尔不能倒向任何派系。
均衡之道,存乎万物之间……
“乌瑟尔卿,”一片安静中,国王沉声道:“诸君的担忧……也并非全然无理,若不然……你退半步?我会给那个孩子另择良师。”
话是如此说,但无论是国王还是墙上的议员们,心里都在疯狂呼喊:
“拒绝!拒绝!”
国王是为了用恩义拴住乌瑟尔,而议员们则担忧他真退了这一步,自己就没法再借机发难了。
好在乌瑟尔没有让他们失望,听到国王的话,他轻轻摇了摇头。
“我是一名圣骑士,陛下,”他沉声道,“退步代表认错,陛下当然没错,我自省良久,没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那是谁错了?”
“马库斯只是一个孩子,他有什么过错?身份不明是他的错吗?在洛丹伦的国土上,有这种流离失所的孩子,是谁的过错?诸君用一个孩子做筏,简直是在玷污我身为骑士的荣誉,公正和诚实!无耻,下作!”
圣骑士一番痛斥后,整个大厅鸦雀无声,他从胸前的战袍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国王的侍从。
国王拆开信封,有些讶异地张了张嘴,露出一丝笑容。
“此事……没必要再议了。”
泰瑞纳斯说完,将视线投向蠢蠢欲动的议员们,轻声道。
“我意已决,从即日起,由乌瑟尔·光明使者负责教导阿尔萨斯。”
说罢,他对乌瑟尔笑了笑,不理会高台上议员们的反应,径直离开了大厅。
………………
马库斯感觉今天有点不对劲。
前半天还好好的,但到了下午,他将一封信件递交给城中教堂时,守门的骑士颇为热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话找话一样的夸了他许久。
临走的时候马库斯觉得有些不对劲,骑士塞给他的钱币比起往常显得沉甸甸的。
“不是灌了铅的假币吧?洛丹伦人这么抠门吗,铜币都造假?”
马库斯打量着这枚黄澄澄的金币,没敢下嘴咬,他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摸过金子啊。
再之后替老太太浇菜的时候,一个勋爵夫人颇为刻意的“偶遇”马库斯,又是一通肉麻的恭维,把马库斯的小脸盘的发麻。
先前的骑士戴着头盔没什么,但这个女人的眼神马库斯看得分明,羡慕里带着嫉恨,语气中的酸意有些冲鼻子。
纳了闷了,马库斯满心忐忑地回到住处时,乌瑟尔正穿着一身短衫,给自己的战马刷毛。
他正打算去打水洗澡,乌瑟尔出声叫住了他。
“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再出去跑腿了。”
“啊?”马库斯止住步子,“我做错什么了吗?”
乌瑟尔笑了笑:“你的体力训练做得差不多了,从明天起,我教你沟通圣光。”
马库斯脑中“轰隆”一下,“您……您是说……”
“是啊,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弟子了。”
“那……”马库斯望着老骑士,有些局促地在身上擦了擦手上的尘土,“我还没准备束脩,也不知道什么规矩……是要敬茶吗,还是我给您磕一个……”
乌瑟尔被期期艾艾的马库斯逗得一乐:“叫我一声老师就好了。”
“老师!”
老骑士点了点头,见马库斯瞠目结舌地呆在原地,挑了挑眉:“怎么,傻了?”
马库斯确实傻了。
一声“老师”脱口而出后,仅有马库斯可见的一道光柱在他脚下冲天而起。
马库斯
等级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