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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睡裙还是染上了水汽，洗完澡没有吹干的头发有些狼狈地贴在脸侧。我映照在电梯墙上影像，在午夜时分看起来有点儿像贞子。人的脑洞太大真是不行，也就胡思乱想了几秒钟，把自己吓够呛。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我快步走到公寓门口，输入密码，指纹验证。推开门的瞬间，不由得深吸了口气——如果靳君迟不在这里，我真会很失望的。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却也不是一片漆黑，吧台那边的装饰灯亮着，虽然不甚明亮，但我还是看清了靳君迟在哪儿。他坐在沙发上，脊背打得笔直。
我几步跑到他身边，抱住靳君迟劲瘦的腰，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由于之前哭过，声音有些沙哑。我轻声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柔柔的光打在靳君迟的侧脸上，比灯光还柔和的是他表情。靳君迟用力将我收进怀里，像是要把我嵌入他的身体里一般：“只要你肯在我身边就很好，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景都不用道歉。永远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不需要你道歉。”
靳君迟的声音低沉又充满了安定人心的力量，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更加温柔动听。
这是一个骄傲到面对伤病折磨都不肯低头的男人，无论处于何种境地，都是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此时此刻却把真心捧在手上，近乎卑微地任由我挑拣。
“怎么这么凉。”靳君迟捉起我的手揉了揉，然后解开衬衫的纽扣，把我的手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外面在下雨，不知道要穿厚一点吗？”
“忽然很想你，就直接跑出来了……”我把脸埋进靳君迟的颈窝里，“其实不冷，就是有些害怕……”无论是开车走了这么远，还是在空荡荡的电梯里胡思乱想，都让我觉得很不安。靳君迟的身上很暖，主要是在他怀里让我觉得很安全。所以紧绷的神经都松懈下来，我像一只软趴趴的兔子，窝在靳君迟怀里。
“想我就给我打电话，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出现在你面前。”靳君迟吻了吻我的额头，“根本不用自己跑出来，真是个傻姑娘。”
“可是……我想自己来找你。”我的脑袋枕在靳君迟的肩膀上，“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这么晚都不睡觉的……”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可是，既然说了等你回来，就不想食言。”靳君迟用手指顺了顺我的头发，“你的头发和裙子都淋湿了，先去冲个热水澡，小心别感冒。”
“可我就想这样抱着你呢。”我抬起头冲靳君迟笑笑，然后又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就在这一刻，我再也不想去计较什么‘惩罚’还有‘矜持’了。我们在各自的世界里艰难跋涉，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为什么还要为难彼此呢。我贪婪地呼吸着靳君迟身上散发的清新柠檬味道的气息。这样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就很好。“今天怎么这么黏人？”靳君迟把我抱起来，往浴室走去。
“不好吗？”我小声咕哝。
“好的不得了。”靳君迟把我放到盥洗台上，给浴缸里注了水。然后折回来，解开我睡裙胸前的绑带。
“你出去……”我捉住靳君迟的手腕，“我自己来。”
“可我喜欢你黏着我的样子。”靳君迟抬手摩挲着我的脸颊。
“不要……”我用手臂护在胸前。
“好吧……不要……”靳君迟有些失望地走出浴室，“稍稍暖一下就出来。”
“哦。”我脱下睡裙，将自己缓缓漫入温度刚好的热水里。
我换好睡衣从浴室走出来，一块大大的浴巾就罩到了我的头上，靳君迟一边帮我擦头发一边说，“头发总是不擦干，搞不好又要头疼……”
“煮了什么……好香……”我吸了吸鼻子，空气里弥散着食物的香气。
“牛肉蛋花粥，还有棋子烧饼。”靳君迟手上的动作没停。
“等一下再擦，我好饿。”我从靳君迟的手臂之间钻出来，飞快地跑到餐桌前坐下。大大的荷叶盘里盛着烤的色泽金黄的小烧饼，旁边还放着一只沙煲。
“别动，烫。”靳君迟先我一步打开沙煲的盖子，盛了一碗粥放到我面前。
“你不吃吗？”我夹了只小烧饼，一口咬下去酥酥脆脆的饼皮里包着鲜香的肉馅，特别美味。
“我看着你吃。”靳君迟帮我把脸侧的头发别到耳后，然后笑笑地看着我，是那种看着自家孩子吃饭的欣慰表情。
“……”我拿了双筷子塞到靳君迟手里，“我有什么好看的，能看饱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