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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好,同吃同住,到他过世后雅克伯爵找的所有漂亮小男孩儿,各个脸上都有杰弗里的影子。诺丁汉只是抓住了这样一个细节,又派人不为人知的――连雅克自己也不知道的,拜访了他的府邸几次,找到了一些旧日的羊皮信纸。其中你来我往浓情蜜意自不必说,但最后几份杰弗里写给雅克伯爵的信件,却泄露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秘密――在死前差不多半年前,莱顿公爵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
“这真是太好啦,”他在信里对他的情人说:“我终于再也不用忍受尴尬的□和那个女人没完没了的纠缠啦。我们已经有亚瑟了,不是吗?我已经完成为莱顿堡生个继承人的任务啦!”
而除了这封信,还有丹尼尔修士这个人证。在四处辗转最终落户诺丁郡之前,他曾经是莱顿公爵领内的修士,也是他的私人医生,专门为其处理一些尴尬的不能为外人道的“小病情”。那个兵荒马乱的晚上,丹尼尔修士因为其他事情耽搁没去城堡,反而救了自己一命。但他知悉内情,深觉此地不宜久留,等事情过后风头平静之际,他就默默地离开了莱顿领内。一年前,因为莉亚患病,丹尼尔修士频繁出入诺丁堡,艾尔伯特认出了他。
事情就是这样一个大概,当然,人们也可以选择不信,过去二十多年,除非杰弗里本人从棺材里爬出来,否则,谁能说清楚他老婆的肚子到底是不是他搞大的?!
但就像大主教一句“没经过他的接纳跟见证,婚姻无效”一样,在诺丁郡,从来都不是教会骑在王权头上,恰恰相反,是领主的一言堂。诺丁汉说尤菲米亚是个野种,领民们就会坚定得附议,没错,她就是个野种。而大主教说他的妻子是非婚生女没有继承权利,人们反倒犹豫不决,转头,看看领主的眼色。
更何况在奥丁这片土地上,也不只大卫一个主教。不想当厨子的士兵不是好裁缝,不想当大主教的主教不是好主教。如今已经有人扯起了一面大旗往前冲,拉尔夫主教只要跟在后面打打气儿就行了。甭管他是支持还是反对,只要尤菲米亚的军队打进诺丁郡,他这个主教的日子就到头了;而反过来,如果诺丁郡的部队杀进了王城,领主夫人坐上了王位,那么自然而然的,他这个教区主教就会跟着水涨船高,奥丁大主教舍他其谁?!
拉尔夫主教显然也会算这笔账,所以他当场就表示自己的支持,并提议由他休书一封向教宗阐述内情,这亚美**上,还轮不到他格欧费一家独大。
做完动员大会,诺丁郡的部队就集结了起来,他们兵分两路,一直到诺丁郡的西部边界线集合。
一般情况下,在亚美**尤其是在奥丁东部,没人会在冬季打仗。天寒地冻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补给跟不上。以亚美人的作战方式,出征前只带少量干粮,也没有运粮部队,几乎是打到哪儿抢到哪儿。冬季,田地里的庄稼都收割完了,农奴们自己都过得十分拮据,杀人屠村也抢不到太多粮食。忍饥挨饿还得刀光剑影,实在是件苦逼到爆的事。
但就诺丁汉分析,尤菲米亚却不可能等到开春,原因还是那一条,大部分大贵族仍在观望状态。莉亚的存在就像卡在她喉咙里的一根刺,如果不尽快拔除,实在难以安生。主教的“私生女论”只能骗骗新晋势力,奥丁,乃至亚美这片**上,还有很多古老的家族早在亚美教盛行前就已经存在并且长盛不衰。这种教会的把戏他们见得实在太多,或许能做个参考,但绝对不是进行判断的依据。最终决定他们的天平倾向哪一方的,依旧是实力。
诺丁郡能抱成团同仇敌忾,尤菲米亚手下却是一盘散沙,有亚瑟留下的封臣,也有约翰残存的人马,双方本来就不和,拧成一股绳比较困难,打成一锅粥倒是分分钟的事儿。所以,尤菲米亚如果聪明的话,一定会趁这盘散沙被内部消耗光之前,先下手,拿下诺丁郡。等到时候,她一家独大,也就没有什么可争执可犹豫的了。
况且对于她来说,出征诺丁郡还有一个别人不能占到的优势,她“外祖父”格欧费伯爵的领地,正是诺丁郡的西邻。这样她就无需顾虑军粮问题,只要到了双方边界线,老格欧费自然能够帮她解决。
尤菲米亚既然不愿等,诺丁汉也奉陪。三天前,他把城堡交给妻子,率领诺丁城的骑兵队伍离开。
有了上次的指挥经验,莉亚这次倒是镇定许多,而且,也有了让她不得不镇定的理由。
她低着头,静静地望着躺在摇篮里儿子的睡颜。每多看一次她的“天使”,她就会多理解一份菲奥娜的心境――那种愿意为孩子付出一切的心境。当她失去这世上最珍惜她的人之后,她接着就得到了这世上她最珍惜的人,命运好像也很公平,菲奥娜愿意为她做任何事,而她,也将为她孩子的安全做任何事。
“没人能够伤害你,”莉亚轻声地说,仿佛熟睡中小家伙能听得见。“权势、地位、甚至王位,我都不在乎,”她俯□,在儿子额头上印下柔柔的一吻,“妈妈只在乎你。”王位第二继承人,所有针对她的行动必然也是针对她儿子的。“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任何目的……伤害你。”哪怕付出一切。
似乎真的听到了母亲的呼唤,在莉亚话音刚落的时候,睡梦中的小家伙徐徐地睁开了眼睛。跟母亲一样,他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眸,清澈,澄净。莉亚甚至错觉到,儿子此刻正在向她微笑。
远在哨兵岭西边界、大门紧闭的伍德堡,一匹马驮着一个人,准群的说是一个死人,缓缓靠近。在城墙上的侍卫眼尖的认出死人的脸后,马跟尸体被从打开的侧门接了进去。
驻守城堡的伍德夫人跟女儿们闻讯赶来,侍卫中有人叫出了这个死人的名字。“马登,”其中一个对男爵夫人道:“他是哨兵岭巡逻队的一员,这个周,都是他的小组在执行巡逻任务。”他本该驻守在哨兵岭的防御线上监视敌情,此刻却被人一剑刺进了胸口,凭借识途的老马跑回了伍德堡里。
男爵夫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事态不妙,非常的不妙。“燃起烟雾弹,把仓库里的红色烟雾弹全都点燃,”她高声叫喊,以这种形式来消减心头的不安。
如果敌人是冲着伍德堡来的,早在老马抵达之前他们就该到了才对,无人驾驭的马,怎么跑得过真正的骑兵队伍?!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批人马不是朝着伍德堡进军的。
乌拉诺斯的队伍悄悄越过哨兵岭,趁主力都在西线集结郡内空虚之际,迅速地朝诺丁堡袭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儿晚了,先发表,错别字什么的我明天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