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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一挥长袖,哗啦啦桌上盘碟悉数落到地上。她回过头,瞪着女伴,“外面真这么说?”
女伴有些紧张,却又不得不回答:“是,是这样没错。”
“该死,他们全都该死!”身为斯卡提的公主,以及乌拉诺斯的新王后,她当然有能力把任何她不喜欢的人处死,可当她不喜欢的人数几乎占大半个乌拉诺斯王国的时候,即便她是王后,又能怎么样?!
老国王过世了,他不见得是什么明君,可也算不得太坏,所以全国上下,多少也是有些黯淡情绪的。但是在新王加冕之际,人们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而葬礼过后,仓促的加冕仪式过后,人们渐渐从对王权更替的关注中冷淡下来,茶余饭后有了新的谈资——王后又流产了。没错,又流产,而且据说,这次是个几乎成形的男胎。
流产在这个落后的时代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因难产而死的贵族少妇也比比皆是。不过这位乌拉诺斯的新王后、斯卡提的公主凯瑟琳有些倒霉的出奇,她跟现任国王、当初的王储马尔科姆结婚已近五年,前前后后怀过四次胎,其中有一个生下来半天就夭折了,而其他三个,连生都没机会生下来。
如果是搁莉亚来的时代,八成能检查出这样那样的病源,以及提出这样那样的治疗措施,不说三年抱俩,可生个健康的孩子,恐怕也不是特别困难的事儿——又不是不能生。可在这个时代,凯瑟琳除了一次次的流,再一次次的怀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办法。而对于她来说,怀孕本身就是那么的艰难。
现如今,更大的折磨跟打击在等待着她,全国上下都在流传着这样一条谣言,说王后受到神灵的诅咒,根本生不出健康的王位继承人。
如果说对于这种说法,凯瑟琳还能选择无视的话,那听到另外一个话题时,就令她淡定不能了——新国王之所以热衷于向诺丁郡进攻、插手奥丁王国的内政,并非表面上看起来想要争夺土地那么简单,而是他跟基斯保恩公爵夫人早就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如果尤菲米亚顺利登上王位,那休掉这个被诅咒王后将是必然的结局。
“您不必如此担心,”女伴劝慰她的主人:“您是尊贵的斯卡提公主,腓力王的掌上明珠,王储,我是说陛下,他是不会这样对您的。”
“你懂什么?”凯瑟琳恨声反驳:“就算他们之间没有私情,单为了利益,他也有理由这样做。跟女王比起来,继承权排在兄长跟侄子之后的公主又算得了什么?!”况且说马尔科姆跟尤菲米亚之间没私情,她也不相信。难怪结婚五年,丈夫对自己如此冷淡,想想看,当初尤菲米亚为了嫁给他的哥哥,曾在乌拉诺斯王宫住过一年左右的时间,说不定那时候他们就已经暗度陈仓,说不定那时候他们就早有默契,说不定……砰的一声,王后的右掌击打在桌面上。
“但,但他不可能做到的,殿下,”即便荣升王后,女伴还是习惯用对公主的称呼来称呼她,“您的婚姻是在大主教的见证之下,是受到教会保护的。他没有权利,也没有能力解除你们之间的婚约。”
“别自欺欺人了,想找到借口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在亚美,夫妻不能离婚,否则就会受到教会的谴责甚至惩罚。但对于男人来说,没有什么不可能,只要找到合适的理由合适的借口,就能够逼教会宣布他们的婚姻无效。原本就无效的婚姻,何必还需要离婚?!而现在外面那大张旗鼓的谣言,正好给了马尔科姆一个借口,不管教会接受不接受,对于乌拉诺斯人民来说,他们是不能够接受一个受到神灵诅咒生不出继承人的王后的。凯瑟琳甚至怀疑,这谣言根本就是她丈夫放出来的,为他自己造势,为他下一步抛弃妻子的企图造势。“我不能坐以待毙,”她吩咐女伴道:“拿纸来,不,这不保险,去找个心腹,我要给我父亲传个话。”
里奥一边看着手里的羊皮纸一边心里直乐,难怪伯爵夫人整天嘟囔鱼找鱼虾找虾、乌龟王八是一家,哦呸呸呸,他可没有把伯爵比作乌龟的意思,不过,从阴险角度来看,他的领主跟领主夫人还真是天生一对。里奥手里拿着的是肯特伯爵派人送来的密信,内容大抵就是诺丁汉的法子已经奏效了,八王室的卦果然是全民都热爱的一项休闲活动,现如今,整个乌拉诺斯不知道王后受诅咒生不出继承人来的没几个,不知道国王耗尽物力财力非要跟诺丁郡死磕是因为私情的也没有几个,由此,可想而知,全国上下对于出征的积极性就……“乌拉诺斯会放弃这次的南侵计划?”侍从问。
诺丁汉摇了摇头,他眼睛依旧盯着桌上的地图,从乌拉诺斯到斯卡提,从奥斯布达到诺丁。“别被自己说的谎言所左右,”马尔科姆跟尤菲米亚是否有私情他不敢说,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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