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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为母后医治之人,正是姬商。母后中的蛊,乃是同心蛊,中蛊之人并无异样,可与之交合,毒性日积月累,无法根除。”
锦行将最后一瓣扔进了喉咙,跳到慕容冲怀里:“小八,你说说,这慕容垂,究竟喜不喜欢你的母后呢?”
“吱呀。”
话音刚落,门忽然被公主身边的侍女推开了,两两对视,皆是一愣。半晌,公主嗤笑:“光天化日,真是有伤风化。”
锦行倒是很坦然地仍旧坐在慕容冲腿上:“公主大概不会知道,这是闺房情趣。”
公主下意识地瞟了一眼驸马,气得说不出话来。
锦行站了起来立在桌前,轻笑出声:“说起来,我们同公主也是很有缘分的,一年多前,公主的驸马还姓桓的时候,我见过大司马一面,还替他送了终呢。”
公主眉眼有些颤抖,那侍女喝道:“大胆,妄议一国公主,杀头的死罪。”
慕容冲挑眉:“哦?”
锦行淡淡一笑:“公主不是吩咐官兵,驻扎在半里外坡前了么。我的夫君剑术是极好的,公主殿下的命令怕是还没出口,也就永远出不了口了。”她微微一顿,又看向驸马:“公主死了,驸马就自由了。王子敬王大人兴许也会感谢我吧。”
公主是个绣花枕头,也不知在怕些什么,折腾了半天,还是老老实实捡了剩下的两间。
司马道福住一间,王子敬住另一间。
起初几天,那颗七色堇的种子,司马道福也是很悉心照料的,每天为它浇水、嗮太阳,可不过五日,便没了耐心,将它扔到了一旁。
住的时日久了,姬商发现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公主娇生惯养,每日还得花时间花精力伺候她,但是自己说出的话覆水难收,七色堇眼看是没戏了,他赶紧找了借口,说心疾发了需要闭关休养,本着菩萨心肠总要将当下的客人诊治好才行。
这时才真正瞧见了王子敬的腿伤,原本应当只是极小的一处,寻常大夫也是能够医护的,可不知为何并未就医,日头久了,竟蜿蜿蜒蜒蔓延开来,扩散至了下半肢的全部,没有一处好肉。
姬商看罢,不由一惊,微微摇了摇头:“驸马这伤,若要根治,须得将腐肉全部割除,驸马可能忍受?”
王子敬闭了闭眼,半晌,作揖道:“请先生医治。”
这腐肉已烂到了里头,王子敬服了汤药,迷迷糊糊,也就任由姬商手起刀落,三下五除二除了腐肉,有好几处竟是深可见骨,多半还是疼的,他的拳头攥的很紧,竟缓缓从掌心留下了一道血丝。
整整一个时辰,姬商才长长呼了一口气,起了身,那床单已被鲜血浸透了。
一抹黑影避开了半里外的官兵,灵敏地跳进了药庐的院中。
慕容冲手中的杯盏一滞:“有人来了,不过,应当是驸马的故人。”
锦行忙稍稍开了些窗,透过窗缝望去,那抹黑影果然闪身进了半掩的房门之中。
姬商正在为王子敬上生肌妙药,忽而寒光一闪,她回过头,一柄长剑剑锋就指在她鼻尖前一寸,姬商连忙向后躲了一躲:“这位姑娘,我们无冤无仇,可不能殃及池鱼。”
这姑娘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眉眼,她那秀致的眉微微挑起:“那你便让开,我自然不会伤你。”
姬商一动不动:“这个嘛,我也不能让你伤了驸马万一。他在这里死了,不仅有损我英名,还有碍我的性命。”
“砰。”
房门陡然被重重推开了,司马道福站在门口:“大胆,什么人!”
这姑娘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隐在面纱后的唇角微微勾起:“和驸马过得可还好,公主?”
这双眼睛总觉得有些陌生,可那眸中的恨意,司马道福是很熟悉的。她一怔,有些花容失色:“是你?你没有死。”
“简简。”
昏迷中的王子敬朦朦胧胧念了一句,这姑娘握着剑的手有些颤抖,半晌,抬眸看着司马道福:“公主这样爱慕驸马,想来,为了他死,也是无憾吧。”
话音未落,还没瞧清动作,一枚长钉便直直射向司马道福。
“慕容冲。”
姬商暗道不好,慌忙喊道。
几乎是同时,一柄小刃极快地擦过司马道福的耳畔,截住了长钉,长钉颤颤巍巍掉了下去,这小刃却只是稍稍转了方向,竟穿透了那姑娘的左胸。
慕容冲站在廊下,挑眉:“你这长钉,是出自谁手?”
那姑娘没有答话,飞身上了瓦。
官兵总算姗姗来迟,一时三刻涌进了院中,却只看见了那姑娘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