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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死挣扎道:“两个大男人背来背去,您觉得合适吗?”
“如果你是个女人,我绝不碰你。”
“……”
最后,她只能认命般地趴了上去。
男人的后背很硬,童颜尽量抬高上半身,让月匈与背之间能有一点点空隙。
怕沈绍卿注意到某些不该关注的地方,她故意没话找话哄人聊天。
上到天文,下到地理,大到国家,小到个人,她只能捡些自己懂的知识说。
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热气喷洒在耳畔,痒痒的,一阵酥麻的感觉从耳朵经由四肢百骸最后钻进心尖儿颤了颤。沈绍卿垂下眼睑,俊脸上悄悄多了两抹淡淡的红晕。
一路上,他沉默不语,但并没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直到出了田地,童颜那张小嘴才消停。
把她从后背上放下来,沈绍卿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你今天的话有点多。”
“呃……我只是太疼了,想分散一下注意力。”童颜赶紧抻了抻衬衫上的褶皱,惊慌中随便找了个借口。
从田地到知青点虽是土路,但还算平摊,在沈绍卿的搀扶下,她就这么一蹦一蹦得回去了。
此刻,童颜十分庆幸自己今天穿了束胸,不然照这样蹦哒,月匈前的波动一定会让她原形毕露。
这个时间段大家都在地里干活,两人回到知青点后整个院子静悄悄的。
当她坐到炕上时额头已沁出一层薄汗。
“把鞋脱下来看看。”沈绍卿从炕箱里找出碘伏和纱布,无奈地勾了勾嘴角。
他备的这两样东西好像一直都用在了童大宝身上。
童颜还不知道沈绍卿早就已经看到过自己的双脚,心中稍微有点忐忑,她小心翼翼地脱下鞋子,白色的袜子有一部分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以为伤势很严重,她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完了,工分没了。
童颜皱紧眉,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她把袜子慢慢褪下来,一道不深的伤口随即跃入眼帘。
见伤得不重,她那两条细眉这才舒展开来不再苦着一张脸。
整颗心都在伤口上,她便没忘了去观察沈绍卿在看见双脚后的反应。
接过沈绍卿递过来的药刚想处理伤口,就被男人按住了手臂,“你先别急着涂药,看看伤口里有没有异物。”
伤口处已经干涸不再出血,童颜听了他的话,忍着痛仔细检查了一遍,见被扎伤的地方并没有倒刺之类的异物,便打开装碘伏的瓶子开始上药。
粉嫩圆润的脚趾因为情绪紧张和伤处的灼痛不自觉地动了动,沈绍卿只扫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童颜受不了这么安静的氛围,于是低头处理伤口的同时随便找了话题问:“点长,你怎么会备这些东西呢?”
全知青点只有沈绍卿这里有碘伏和一些常用药,有些东西就连村里的卫生所都没有。
“因为我有预知能力。”
“嗯?”童颜竖起耳朵,瞪圆眼睛,刚想问沈绍卿能预知到什么,就听他继续说道:“我能预知到自己以后会有个不省心的舍友,所以特别有先见之明。”
“……”她又不是傻子,哪会听不出来这狗男人在损自己,童颜流露出一道自认为很凶的目光狠狠瞪了过去。
一时间又想不出要怎么回怼他,她快被自己的蠢笨气到了!
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个弧度,沈绍卿一本正经地交待道:“你下午留在屋里休息吧,伤口虽然不深,也不能太大意。”
如果感染,只会更加麻烦。
兴许是人在最脆弱的时候都会想到自己最亲近的人。
这个下午,童颜躺在炕上睡得昏昏沉沉,一个接着一个的噩梦让她冷汗涔涔。
梦中,她的灵魂在游荡,前方是滔天的火光,周围除了刺耳的鸣笛声还伴随着救火车的声音。
刚开始,她并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直到看见父母,她才明白原来自己回到了出车祸时的案发地点。
童颜的父亲是一名很成功的商人,母亲是大学教授,两人才四十多岁的年纪,此时却苍老了许多。
熊熊的火光之中,童颜的母亲撕心裂肺地嘶喊着,如果不是童父一直在抱着拦住她,没准她会冲进火里去寻找自己的女儿。
一向冷峻严厉的童父也已泪流满面,童颜在一旁看得万分焦急,她想过去抱抱他们,告诉他们自己就在这里,可是却怎么都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