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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舟带着傻子从裁缝店出来,傻子都脑门上还鼓了个包,撅嘴,委屈。
时舟回头看了他一眼,只得说:“别生气了,我给你买包子吃。”
傻子抱着小狗崽,兴高采烈地等包子吃。
两人去包子铺的路上,突然看到不断有人朝前跑,时舟还疑惑:“前面有什么好东西卖啊?”
路边一个嗑瓜子的大娘开口:“肉铺袁屠夫的儿子脑袋叫人给砸开了。先前都是他儿子砸别人脑袋,今儿终于轮到他儿子被人砸了,这就叫报应。我儿子的头上到现在还有个碗口大的疤呢!”
时舟听明白了,这是受害者家属在幸灾乐祸。
“脑浆都被砸出来了,我看孙圣手刚刚被请过去了!”围观回来的人边走边咂舌,“下手的人真狠啊!”
时舟回头看了一眼,傻子吵着要吃包子,拽着时舟去找包子铺,刚走了没几步,朱汉和袁氏气喘吁吁地路过,时舟还跟朱汉打了个招呼:“朱老爷赶集啊?”
朱汉一看到她,顿时眼睛一亮,“时大夫,救命啊!我大舅哥家的儿子被石头砸了,听说很严重啊!”
袁氏也一下跳起来,拽着时舟的手就走:“时大夫,您是神医,您瞧过了我才放心!”
时舟:“唉唉唉……”
傻子生气,抱着狗崽固执地站在原地:“包!”
袁小虎躺在地上,后脑勺下一滩血迹,袁屠夫和一个强壮的妇人正跪在地上手足无措。
孙玉怀在袁小虎后脑勺垫了干净的软布,正在给袁小虎扎针,袁小虎没有半点反应,周围站满了围观的人。
孙玉怀有些懊悔出诊,这么严重的外伤,给多少钱都不应该来。
他捻着银针,原本一动不动的袁小虎的手脚突然抽了抽,众人惊喜,“醒了醒了!他刚刚动了!”
孙玉怀心知肚明,这只是银针刺激到了穴位,暂时性的动了动,不是真醒了。
这种程度的外伤,可不是银针就能治好的,脑浆溢出,怕是伤到了脑壳,他能把伤口包扎的漂亮,但是这溢出的脑浆他怎么弄回去?
不单是他看不好,怕是方圆十里内的大夫,都没这本事。
孙玉怀知道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救命先止血,血不止难救命,万一袁小虎在自己手上断了气,就冲袁屠夫这家寻常的霸道性子,怕是得赖上自己……
大夫最怕遇上闹事的,仁心堂是他多年心血,他不敢冒险。
孙玉怀想着,把银针拔了出来,宁肯不治,也不能被砸了招牌!
袁屠夫妇眼巴巴地看着他,“孙大夫,这、这……人没睁眼啊!”
孙玉怀叹口气,“这种程度的外伤,当算疑难杂症,你得请专门的大夫才能看!”
话音刚落,朱汉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疑难杂症……这里有专门看疑难杂症的大夫!”
孙玉怀回头看到时舟的第一眼,就觉得她是半山医馆的大夫,可能是她看着袁小虎躺在血泊中的眼神太过镇定,也可能是她眼中透了股看透生死的平静。
这姑娘皮肤白净,眉眼清秀,穿着最简单素净的灰布衣裳,一看就知道是为了行医行动便利,舍弃了女子喜爱的金叉银簪,只用发簪简单的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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