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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腹之人只是一方面,他自身的冥武也是十分高强的。
石乐宣身先士卒,自然引起赤军的注意,很快,赤军便把火力集中在他身。那一瞬间,四面八方飞射过来的弩箭全部集中在他这一点,石乐宣不避不让,催马大吼,轮起大刀,先是释放出刀阵旋风,接着又释放光神灭,拼得耗费冥气,连续放出大范围攻击的冥武技能。
他使出浑身的解术,可也仅仅推进到距离赤营四十步,这时候再想向前冲,他已然没有力气了。
正在他感觉体内冥气空虚,前力已尽而后力又不足的时候,一支弩箭由他正前方斜射下来。
石乐宣格挡不及,这支弩箭正射在他战马的马头,耳轮中就听扑的一声,弩箭贯穿马首,然后又狠狠钉在他的肚子。即便石乐宣有铠甲护体,也架不住这般强大的冲击力,他在马背直接被撞飞出去,直至倒飞出两米多远,才一屁股坐到地,此时再看他的小腹,铠甲破碎,弩箭险些把他的肚皮刺破。
“将军小心——”后面的重装骑兵们吓得脸色大变,纷纷尖叫出声。
石乐宣把手中的大刀向地一支,一边挣扎着站起身,一边怒吼道:“区区破军弩,想伤我还差得远呢……”
他话音还未落,又一支弩箭如闪电一般袭来,石乐宣连看都没看清楚,随着扑哧一声闷响,这支弩箭正射在他的肚子。
箭头透穿铠甲,从他的前腹入,在其背后探了出来,他刚刚站起的身子如遭雷击,先是一震,停顿了两秒钟,接着,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快救将军!”下面的重装骑兵如同疯了似的,完全不顾前方的弩箭,踏着同伴的尸体,硬是踩出一条血路,冲到倒地不起的石乐宣近前。
现在再看他,出气多,入气少,四肢抽搐,眼看着就不行了。
人们哭喊着把他强行拉马背,另有众多的骑兵在其周围团成一圈,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护送着重伤的石乐宣往下撤。
可怜那些重装骑兵们,撤一道,被弩箭追射一道,死伤者已不计其数。
第七军团第二兵团是挟雷霆万钧之势浩浩荡荡而来,结果却是死伤惨重仓皇败退而归。当关河听到石乐宣率军惨败的消息,他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仔细一问,己方的万名将士,竟然只回来不到五千人。关河的眉毛都竖立起来,咆哮着喝问道:“石乐宣何在?叫他滚过来见我!”
只是去攻一座区区赤营,却折损己方五千多兄弟,自第七军团成立以来一直到现在。损失的总兵力都没有他这一仗损失得多。关河倒想问问石乐宣,这仗他到底是怎么打的。
他说完话。见站于自己面前的残兵败将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头都不敢抬,动也不动,倒是豆大的水滴从众人脸不断滴落下来。
见状。关河猛然倒吸口凉气,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向左右望了望,在人群里细细查看一遍,没有发现石乐宣的身影,他吸了吸鼻子,问道:“乐宣呢?这家伙不会是打了一场败仗就不敢来见我了?”
“……”没有人敢答话,众人的头垂得更低了。人们都很清楚关河和石乐宣之间的关系。名为下级,实为兄弟。
关河猛的跨前一步,一把把第二兵团的兵团长铠领抓住,往回一带。大吼道:“本帅问你,乐宣他人呢?”
兵团长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颤声说道:“将军他……将军他……他……”
这时候,人群自动自觉地分开,四名金军士卒高抬着担架,缓缓走到关河近前,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担架放下。
关河低头一瞧,心凉半截,担架覆盖着一件血红的披风,看不见下面躺着的人是谁,但这件披风他可认识,那正是石乐宣的。
他在原地足足僵站了半分钟,然后,慢慢蹲下身子,伸出手来,夹起披风的一角。
那么骁勇善战,那么铁骨铮铮的关河,此时手都抖动得厉害,他抓着披风的一角良久良久,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将其掀开,不过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已从他眼眶中滚落下来。
兄弟之间本应当同甘共苦,当初的苦日子都一起熬过来了,现在才刚刚过好日子,却又天人相隔,关河心如刀绞。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抓着披风的手,声音沙哑地说道:“传我将领,全军准备,随我出战!”
“将军不可……”张顺、吴涛双双前拦阻。关河现在的心情,他二人可以理解,不过赤军显然是有备而来,利用破军弩来对付己方的重甲,即便全军出击也未必能讨得便宜,反而还会徒增伤亡。
但此时悲痛交加、满胸怨气的关河哪里还能听得进叶、高二将的劝言,他看都没看二人,手握腰间佩剑的剑柄,一边马,一边冷冷说道:“现在谁若敢拦我,我必杀之!”
关河一句话,把张顺和吴涛下面的话给硬生生堵了回去,二人眉头紧锁,干着急,没办法。
且说关河,跨战马,率领第七军团全部,直接向赤军大营冲去。
接下来的战斗,就和刚才那场激战的翻版一样,赤军以破军弩对付重装骑兵,那居高临下的劲射,让第七军团的将士成了人家的活靶子。
现在这种情况,如果第七军团是轻骑兵军团,可能只需付出稍微的代价,便可突破赤军的弩阵,可第七军团偏偏是重装骑兵军团,战马缓慢的速度成为了最致命的弱点,只要将士们进入赤军弩箭的密集地带,就别想再全身而退。
此时,即便是由关河亲自指挥作战,一个兵团顶去,也只是在转瞬之间就折损大半,根本靠不到赤营的近前。
关河已经怒火攻心,完全不计代价的指挥麾下将士向前冲,没有参战,在后方观望的张顺、吴涛二人连连摇头,如果照这样打下去,整个军团都得被耗光。
二人一商议,干脆也不知会关河了,直接传令身边的士卒,敲锣鸣金,把前方作战的将士们统统召回来,这仗己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打了。
张顺、吴涛没有征求关河的同意,私自下令,鸣金收兵,在他二人看来,再不撤退,己方就得全军覆没。
擂鼓前进,鸣金收兵,这是千古不变的军令。即便关河是全军主帅,后方金鸣声起,他也得乖乖退下来。
且说第七军团将士,听到身后传来的金鸣声让人们无不长出口气,当即后队变前队,全部撤下阵来。
关河气恼,第一个跑回本阵,看到张顺和吴涛,厉声喝问道:“是何人鸣的金?本帅并未下达撤退命令!”
张顺催马前,拱手说道:“将军,是末将下的命令!”见关河的眉毛竖立起来,他继续说道:“将军,赤军准备了大量的破军弩,这正是克制我军的利器,再打下去,我军非但讨不到便宜,反而只会徒增伤亡,将军三思啊,千万不可因一时冲动,而伤了全军将士的性命!”
关河知道张顺的话有道理,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何况,自己的好兄弟石乐宣正是死在对面赤军的手,现在让他放弃报仇,他哪能接受得了?
他还未说话,吴涛也走了过来,正色说道:“将军,第七军团是我大金第一支骑兵军团,也是唯一的一支骑兵军团,至关重要,将军就算不顾自己的身家性命和日后前程,但也要为全军将士着想,为大金留下这支骑兵血脉啊!”
吴涛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泼头,让关河彻底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