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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韩兆霖傻站在门口,弹钢琴的姑娘不一会就现不对,她本以为是另一个人,可转头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她有些吃惊,但还是问道,“你是今天刚到的学员吧?”
“是。”韩兆霖嗓子干,他正要说话时,一个声音在楼下喊道:“蒋瑛,下来吃饭了。”
蒋瑛明显就是这个姑娘的名字,她对着窗外脆声声答了一句,然后对韩兆霖一笑,便带着一阵香风,兴冲冲的跑下楼了。她这么一跑,韩兆霖只觉得魂儿也被她卷走了。
楼下无比宽大、贵族奢华气息的餐厅里,李孔荣少校、钟前功少尉、还有其他几个海军学员都已经坐下了。蒋瑛坐下后好一会,朗鉴澄三人才在蒋菁招呼下进入餐厅。少校瞄了他们几个人一眼,道:“记住!以后吃饭记得准时。”
饭菜是中餐,但吃法却是西吃,一直在荷兰吃西餐的朗鉴澄等人当即狼吞虎咽,须臾,饭吃完的餐厅只剩李孔荣、蒋瑛等数人,再有一个收拾碗筷的饭店服务员——饭菜是从几公里外的上海饭店送过来的,听闻这里有十多个人吃饭,且以后吃饭的人会更多,生意并不好的上海老板当即满口答应每日送餐。
“你过两天就不能在这里谱曲了。”餐盘被饭店服务员收走的少校正在喝茶,蒋瑛却还没有吃完,这个十七岁的小姑娘似乎习惯细嚼慢咽。
“啊,为什么呀?”蒋瑛很不解的看着李孔荣少校,目光里带着少女倾心的仰慕,但少校却故意避着她——他也不明白另一个自己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少女,可此女说自己是柏林音乐大学的学生。这仅仅是学校,比这更让少校不安的是,此女是常公顾问蒋百里的女儿。一个已婚男人和一个仰慕不已的未婚少女,传出去怎么也会让人说闲话的,所以每当面对蒋瑛时,少校都要好几个人在场,以免人云亦云。
“过几天部长要来,还有其他学员也要来,房间大概都住满了。”少校撒谎道。“钢琴我和房东太太说过了,她同意将钢琴借给你用,但前提是不能损坏。”
“那太好了。”少女总是易于高兴也易于悲伤,听闻钢琴能搬回去,她当即兴高采烈。“李先生,我不在这里,那以后我们怎么谱曲子?”
“就在周末吧。”少校按照日记里的交代答道,“我们可以在周末抽出一天到你那谱曲,还是按之前说的,一周或两周谱一,每一百马克。”
“我知道了。”听闻少校呆板的提到钱,少女有些不乐意了,她其实是震惊于这些歌曲才答应谱曲的,当然也倾心于少校这个人。
“下午就让钟少尉送你吧。”少校并不太在意少女的不悦,他道:“明天我就会让人把钢琴给你送过去的……”
在韩兆霖等人不舍的目光中,蒋瑛上了那辆两万两千马克的奥迪dk,一路绝尘而去。她一走,失掉魂的韩兆霖上尉才把魂儿捡回来,不过他这一天都在打听这个女留学生的家境和背景,还有在柏林的住处电话学校等等。大概是想了太多,以至第二天早上起床号吹响后,怎么叫他他都不醒。
十五分钟后,一盆冷水迎头而至,正在梦里与女留学生相亲相爱的韩兆霖当即一个激灵滚了起来,根本就没注意他的内裤已经褪到了腿弯,下面是翘着的。
“你们……”定睛看清是李孔荣少校后,韩兆霖当即把要骂的话吞了下去。
“穿好衣服,给我跑二十圈!”少校满脸严肃,看都没看韩兆霖狼狈模样一眼,倒是值日官邱仲明少尉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时,韩兆霖才现裤子没遮住要害,而要害正竖旗立正。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别墅外面的草地上,一干学员,包括李孔荣少校在内,都在做操,此时晨曦初开,太阳依旧在地平线以下。一侧被罚跑二十圈的韩兆霖上尉高一脚地一脚的在花园里转圈,马尾毕业那么久,他已经很少起这么早晨跑了。
学员们做完操洗漱吃饭,韩兆霖上尉却要补做兵操,待他做完操洗漱完正要吃饭时,军号又吹响了。已经是八点,按照马尾海校的惯例,这时候正要集合升旗,他当即丢下饭碗跑到队列里,嘴上的油还没有擦干净。
三个学员组成的小小仪仗队捧着青天白日旗从别墅里迈着正步出来,待走到旗杆前栓好旗帜,值日官邱仲明少尉大叫一声:“立正!敬——礼,升旗!”
所有人都抬臂敬礼,庄严肃穆中大家的目光注视着那面越升越高、于晨风中飞舞飘扬的青天白日旗,虽然没有军乐队伴奏,但在异国他乡的简单升旗仪式还是让每个人心情激动,这是中国之国旗。
升旗完毕,按惯例是长官训话。李孔荣少校当仁不让的站在青天白日旗之下,他一开口就是批评:“毕业日久,有人便忘了学校里的规矩,我们务必当引以为戒。作为处罚,我命令韩兆霖少尉打扫一个月厕所……”
一大早醒来被泼了一大盆冷水,还跑了二十圈,早饭没吃完就被收走了,最后还要扫一个月厕所。自呼倒霉、满心委屈的韩兆霖凑到了朗鉴澄的房间,他牙痒痒的道:“你内!这姓李的什么来头,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我以前也没听说这个人。”黄廷枢帮腔道,他是抗法名将黄恩禄的曾孙,因为家境败落,娶了军务司贾勤的三女贾素云。“不是说留德学员这边是准之负责吗?怎么这个姓李的冒了出来?”
“姓李的以前在楚观号上做轮机,不知道怎么攀上了孔家的关系,这才出了国。”朗鉴澄说着各处道听途说加上自己脑补的东西,“准之一来这里就不是他话事了。”
“是这样啊。”韩兆霖当即摸了摸头。不想黄廷枢却敲了他一下,道:“你不是想那女学生想昏了头吧,早上怎么叫你都不醒?”
“我……”韩兆霖想起早上那一幕就大窘,他强辩道:“我真心喜欢蒋小姐还不行吗?”
“你喜欢?你有人家俊吗?”朗鉴澄低笑了一下,“以我的过往经验看,这蒋小姐和姓李的…肯定……嘿嘿……,我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