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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催了一声，他恶狠狠的又咬了咬她的唇：“妖精！”
说罢也不再看她，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便走了。
江嫣又在床上躺了一会，才回过神，意识到刚刚端木宸连衣服都没脱，只是匆匆……就忍不住脸又红了起来。
“来人！”匆匆进来的是今晚值夜的香书：“备水。”
香书躬身退下去，江嫣坐起身来，忍不住又想笑，结果嘴角一疼，走到镜子前一看，竟然被咬破了……
冤家！江嫣一跺脚，又忍不住抚着嘴角傻兮兮的笑起来。
坤元宫，沈瑶荷看着二皇子睡着，又亲了亲大皇子的额头，随后回了自己寝殿。
双玉送了水回来后，就看到自家主子坐在窗前，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主子，夜里凉。”双玉拿了个披风给沈瑶荷披上，并未说让她去睡觉的话，刚刚皇上有急事要走时，沈瑶荷的神情，让她不忍回想。
沈瑶荷似是才回过神一般，拉了拉身上的披风，看着双玉笑了：“今日见到凤儿，本宫……想起了一些事情。”
小公主？“主子可是想老爷和夫人了？”双玉也带上笑说着：“待到上元，主子可以召夫人和老夫人进宫来叙话。”
沈瑶荷点点头，又摇摇头：“双玉，你刚到我身边的时候，也才三岁吧？”
“是呢，”双玉也想起了幼时：“那时候奴婢什么都不懂呢，都是夫人教给奴婢的。但是奴婢晓得，小姐那个时候才一岁，也就二公主现在这么大。”
“是啊，本宫也曾，那么小过。”沈瑶荷用手比划了一下：“也就这么长吧，这么小小一团……”
双玉才看出沈瑶荷的不对，不由蹙眉：“主子……主子如今不过刚过双十，不若，不若再生个孩子？小公主也很好……”
沈瑶荷笑着摆摆手：“有了耀儿，本宫已经甚是满足。不想再……”她叹口气，笑了一声，又低下头：“只是想起曾经，我也曾，不是皇后，不是太子妃。”
那时候，她也只是沈家嫡女，官家小姐，从未有过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梦，更不曾想过会一朝为后。和大多数女孩一样，她也只是想好好找个男人，相夫教子过完一生。
那个男人……
“是十二岁吧，宫里就有了旨意，让爹娘好好教导着我。”沈瑶荷边摇头边笑着，却笑出了眼泪，“从未想到，也从未想过……”
双玉有些着急的替她拧了条湿毛巾：“主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又哭起来了……难道，主子又想起柳昭仪了？”
“双玉，”沈瑶荷制止她，确实，有些事情连双玉都不知道：“我没事。不是柳夏萱，我只是……”她抿了下嘴：“只是，有些累了。”
十二岁接到圣旨后，她便被困在了小小的沈府后院，再不许出门；十五岁大婚后，她是众人艳羡的太子正妃，却只有太子府那一方天地；十八岁册封为后，她是人人跪拜的大岭皇后，却也只能日日面对这偌大的后宫。
“双玉，你看，”沈瑶荷遥遥看向窗外：“这六宫，多么大，不管有多少人，都填不满啊……”
母仪天下又如何，说到底，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
“双玉，扶我去睡吧。”沈瑶荷沉默了一会，又笑开了。
至少，还有梦里那一树桂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