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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过的鸽群，便只剩下了几朵杂揉相加的云彩，再配上过分闪烁耀眼的太阳。
柳逸觉得这是一张脸，一张带着狰狞笑容的脸，嘲笑着俯视着自己。
“报告。”
淡淡的两个字裹挟着银色的光泽，打断了教室里节奏韵律的朗朗书声。
这无关音调的高低大小，而是在于说出这两个字的人。
短暂的停顿之后，教室里一下子炸开了粥。
他们居然能在有生之年看见柳逸来上早读课！
他不但没有在家睡懒觉，而反是在来学校参与了他口中可有可无的“集体活动”。
至于那迟到的少许时间，就被他同学们自动忽略过滤了。
“早说过你们要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现在继续读书。”
谢莞收回了眼底细微的恍惚，从讲台后慢慢站起，走到了柳逸身边。
“需要我帮你重新调配一下位置么？”
“不用，我习惯了。”
柳逸将桌上散乱着的空白试卷全部拨开到了地上，看样子这些大概是昨天的家庭作业，不过显而易见的，柳逸并不准备写，也没必要写。
谢莞一边招手示意值日干部过来把这些考卷全部带去扔掉，一边顺着教材移动目光。
“《排列组合全解》”
“《超几何分布与正态分布》”
作为数学老师，谢莞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文字所蕴含的意义。
它们代表柳逸高中数学的学习真真正正已经接近了尾声。
“你学到这里了？”
谢莞突然发现，自己的话语是如此的无力，她看不透自己面前的这个学生，又或者说，自己从未成为他的老师。
柳逸的学习进度貌似一直在谢莞的教学进度之前，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并不是一个高二的学生，而更像是一个正在准备高三备考的学生。
“不，这是复习。”
柳逸摇了摇头，从笔盒中抽出了崭新的笔芯与笔壳。
他明白，想要抓紧机会在这场数学竞赛中大放异彩，只有俩个办法。
一个是以高二学生的身份参加高三的竞赛，而另一个则是用高三的方法解决高二的问题。
前者对柳逸来说不算困难，但若是想要凭此一项追上夏植的步伐，那可能性是几乎为零的。
所以他只能选择后者，通过提招名额来与夏植拉近距离。
“那你…”
“行了。”
柳逸出声打断了谢莞紧接的疑问，放下了手中刚刚组装好的水笔，抬头对上了对方复杂的眼神。
“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就是，不用拐弯抹角。”
“唉…”
谢莞摇了摇头，伸手拉着柳逸走出了教室。
走廊上很静，谢莞的声音很轻。
因此柳逸也听得格外仔细。
“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你今天是和小植一起来的吧，他昨天晚上就和我说了这件事……”
“嗯。”
柳逸有些懵了，他不知道谢莞在这时候提到私事是为了什么。
“那我就直说了，”
谢莞转身朝外，背对着柳逸向走廊外望去。
“你记得小心一点。”
“我希望你不要和夏植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