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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两点不明白的地方,一,山龟怎么跑进了那个有一米高,还被木板压住的瓦缸里去的?二,我清楚记得,从茅房里跑出来对他们说这件事时,姨父的一脸郑重。一个大人被一小孩忽悠得紧张莫名太奇怪了,其中若非没什么猫腻,怎么也说不过去。
那件闹鬼的事过后,外婆就买了一块玉制的平安扣给我戴上,嘱咐我不要随便脱下来。从那以后噩梦就逐渐减少了。
其实姨父和外婆他们并没有传承有什么道统,也不懂得什么法术,只是遵从着村里的老人们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趋吉避凶之法去做罢了,比如说什么忌讳,简单的撞邪啊什么破解之法的之类,相信每个村子都有所流传。所以说很多古时传下来的东西,有时还是很实用的。
原本以为梦魇会永远地离我而去,想不到它却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我的现实生活里。
十三岁那年,我莫名其妙地发了一场高烧,伴随着拉肚子。
凌晨两点多出去院子里拉屎,因为吓怕了,晚上大小便我从不敢上灯泡灯都没一盏的茅房。
那时家里的围墙很矮,而我家房子的东面和北面,有几口坟。当时我迷迷糊糊,也不忘偶尔将视线越过围墙,警戒地偷瞄几下露出一角的坟头。我很想一下子拉完走人,可是肚子里咕咕作响,屁股还时不时喷射出一条短促的黄白水箭,尼玛呀,真由不得我走。
真是越怕什么来什么,盯着盯着就出事了。
陡然,四周安静了下来,蟋蟀和虫儿们都不叫了。此时坟头上出现了一道白影,晃晃悠悠地来回飘来飘去。当时我要是没发烧,肯定吓得尖叫出来了。不过也正是因为发烧,昏昏沉沉的使我的胆子大了不少。
我眨了眨眼睛,确认这一切都在真实地发生后,就睁大了眼睛傻傻地看着,一直持续了两三分钟,它才消失。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如此真实地看见鬼魂,出乎预料的是却没想象中的害怕,或许一直以来我早就知道会有今天。
接下来的四年,一直无事。除了一个人独处时,偶尔感到背脊发凉外,噩梦也没做过一次。但是我知道,它们肯定还会出现的。
我有一位姓名叫东方强的远房亲戚,天生驼背,很多人叫他做驼子。因为他是阴阳先生,几十年来方圆百里哪家的红白喜事都少不了他,所以也有很多人叫他东方神陀。
说说神婆这个职业。
神婆最厉害的拿手本领就是问米了,通俗的说法就是善于请神上身。依靠念诵咒文和运用术法让神仙暂时依附在她的身体,以此来传达它的意愿。当然,不止神仙,传闻神婆还可以让各路游魂野鬼,上身。
我村子里就有两位,分别是张姓和陈姓。
其实吧,那个年代的神婆,,大多数都由寡妇组成,有一句话一直流传着:神婆没老公。说到这,就得说一句老实话了,其实神婆没几个有真本事的。当然,我也见过把问米玩得很厉害的高手。但总体来说,她们只是一群精神生活空虚,装神弄鬼,刷存在感,顺便赚点生活费的女人。
有一年农历八月十五,张姓神婆突然号召村民们,她要为村子请神祈福。于是那天晚上,在她家门前的那片空地,围满了人人山人海,甚至外村都有不少人闻声而来。
农村人晚上的乐子少,没啥可以解闷的,恰好听说有神婆问米,就扎堆围过来了。与其说是来祈福,倒不如说是来看热闹的。那晚,我也去了。自己那时候思量着如果她请下了哪路神仙,上去沾点仙气对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可是我却没想过,神仙是那么好请的吗?
天刚黑,我匆匆吃了两块月饼,就跑到她家等候了。
空地中央摆了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一个大香炉,还有全鸡,水果等贡品,两本书,香烛之类。
那一年,八月十五的月亮很大,很红。至于我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那是我生平第一次看见红月亮,而且,印象深刻。
那时候我性格内向,还是相当不合群那个,因为个人的诡异经历,我始终觉得自己和他们不是一类人。看着村里的几个小孩在一起跑来跑去嘻嘻哈哈的,我却感到有点不耐烦了。
当我的耐心快要消耗殆尽,张神婆终于扭着她的大屁股,施然进场。
她到场后也不拖沓,直接站在八仙桌上,闭着眼睛喃喃自语地作起了祷告。我见状不由得精神一震,虽然不知道她在念叨什么,但却毫不在意,反而感觉四周沉闷的气氛被她的低吟声渲染得神秘莫测起来。这时大人们都还在家里赏月呢,空地上只有寥寥数人,几个孩子和几个老人。所以我想了想,还是走到了神婆对面,准备承接点儿仙气花花。我和张神婆只有一桌之隔,可以很清楚地看得到她肃穆庄严的神态,我的心情那一个叫激荡啊。
待张神婆祷告完毕,院子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了,这时神婆的低吟声停了下来。她点燃香烛,对着月亮拜了拜,又朝着东南西北拜了拜,接着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围着八仙桌一边绕圈一边朗读了起来。不知有谁听明白了张神婆读什么,总之我听了一晚上,犹如坠入云雾里,完全不知所云。
玩闹的小孩早就给老人们喝退了,有一两个不听讲的,也给大人像提小鸡似得提了出去,一顿呵斥下,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唯独剩下张神婆的声音。
张神婆念完了那本书后,把书卷了起来就这样“啪”“啪”“啪”地敲打着八仙桌,便低吟着转起了圈。
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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