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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清明,并非我出生在清明节,也并非我姓清。
原因是因为我不能有姓,随着父母任何一方的姓氏,都会给他们带来生命危险。
当然,这不是我空口捏造的事情,这些都是有原由的,以及我的名字来历,都和我的出生时候发生的一件怪异的事,有极大的关系。
就从我出生的那一年开始讲起吧。
父亲是一个地道的农民,我的母亲生我的时候,他还在田间劳作。
那是八十年代初期的一个中午。
午间的太阳火辣辣的烤着大地,父亲挑着水桶正在给一颗颗垂死的玉米苗浇水,他擦着汗水,朝天上望了一眼,烈日灼的他一阵眩晕。
“这鬼天气!”他狠狠的骂了一句。
自从国家去年全面实施了土地承包责任制度,土地从集体变为私有,农民才从大锅饭转化成个人的小日子,父亲是个吃口耐劳的人,对待自己的庄稼就想对待着自己的孩子一样,今年的小麦产量就在村中数一数二的。
可是,自从收了小麦,已经三个月没有下雨了。
虽说小麦有了收成,可是交了公粮以后,没有秋庄稼的收成,还是不够吃。
爷爷去世的早,家里就他一个男丁,除了年老的母亲和更年老的奶奶,以及怀孕的妻子,一家三代四口人都靠自己。
这今年的日子可咋过?
想起来我的母亲,父亲心中又是一阵焦躁,都说女人十月怀胎,可是,我的母亲都怀孕十二个月了,还没有生产,这在全村里可是史无前例的。
怀孕十一个月的时候,按捺不住的父亲就带着母亲去了卫生所检查,结果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妇产科医生告诉他们,一切正常,等自然分娩就好。
可是这又过了一个月,母亲还没有分娩的迹象。
今天早上,母亲说是肚子有点疼,不过过了一会儿,却是又风平浪静了。
在这个孩子之前,母亲流产过两次,好不容易这一胎比较稳固,可偏偏遇到这样的天气,如果家里再多一个孩子,这日子该怎么过?
大地在太阳的炙烤下,宛如一个垂死的的老人无力的。
“金宝,金宝,你媳妇要生了。”金宝是我父亲的名字。
村口传来奶奶的呼唤声,父亲站起来撒腿就跑,心中叨念着,终于生了。
可是事情远远的没有父亲想的那样顺利,当接生婆来到家中,仔仔细细的检查一番道:“怕是难产。”
父亲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这可咋整。
“怀了这么久,居然还是难产?”
一家人的情绪陷入愁苦之中。
那个年代,乡村都没有卫生院,农民经济都很窘迫,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父亲果断决定去乡里的卫生院。
这是人命关天,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的事情。
父亲在几个近门的兄弟那里借来十几块钱,又准备去村长家去借了一辆驴车,那时候驴车很少,可金贵着呢,村长也是厚道,二话不说就让父亲把驴车牵回去。
骄阳似火,父亲赶着驴车,上面用几块破布遮住太阳,接生婆和奶奶坐在车上照顾着疼的死去活来的母亲。
走出三四里路的时候,母亲被颠簸的驴车折磨的不停呕吐,身下的鲜血不断溢出,渗透过驴车的底板,洒落在干枯的泥土地面上。
父亲心急如焚,不停用鞭子抽打这拉车的驴,恨不得立刻把母亲送到卫生院。
只听得母亲一阵痛苦的呻吟之后,一声啼哭在赤地千里的中原大地上响起。
听得母亲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父亲听出来那是一种愉悦开心的。
奶奶喜极而泣的呼道:“是个男娃,老张家有后了。”随即,听得接生婆低低嘀咕几句,奶奶和母亲都沉默了。
父亲心里一阵喜悦,要下车去看自己的儿子,却让奶奶拦住,要他赶紧掉头回去。
后来,父亲知道母亲本来是难产,因为驴车颠簸才顺利产下儿子。
到了家中,接生婆连口水都没有喝,匆忙的离开。
父亲再看看奶奶和母亲的神情,两个人都是一脸的悲苦,母亲抱着刚出生的我,似乎还在抹眼泪。
生了个儿子,干嘛这样的表情?父亲心中疑虑,却是去轻轻掀开遮挡儿子脸部的一块手巾,当即愣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怪不得接生婆和母亲其中那样异常的神态。
映入父亲眼中的那孩子居然是个怪物。
毛绒绒的脸蛋,紧闭着双眼,头顶两侧居然生着两个凸起的畸形角,像牛角,又像夜叉的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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