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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它才扇扇翅膀离开希行的指尖，想要告诉的事情，已经全部都通知完了呢。
“是吗......是这样啊......”
萤火虫飞走之后，希行抬手覆住自己的眼睛，用并不平静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听到他的声音，寒水回头望过来，就见希行那比月光还要莹白的面容上缓缓滑落一颗泪滴，萤火虫飞舞在他的身周，微弱的光芒交织在一起竟然也能照亮那么一大片的区域。
“你.......怎么了？”
终于还是忍不住担心，寒水启唇问道。
“以后，再也见不到小虫子了......她为了救我......”说了两句，便再也说不下去，希行的声音已经颤抖，眼泪从他的指缝间汩汩涌出，在四周的光芒下躲无可躲。
作为一只实力强大的妖怪，他有多久没这么哭过了？
希行不记得了，他只知道此时自己的胸口痛的就像要炸裂一样，双眼里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很久以前的那个晚上，他听到了啊，那句话......可是直到今天，他才明白玉萤那句话，那句“我们都一样”真正的意思......
“傻孩子.......”
寒水从他一句话里也猜到了大概，刚刚苏醒甚至忘记一切的她此时却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想起白天那个女孩子，她的仪容笑貌明明是那么深刻的留在她的脑海中。
“可以为我讲讲以前的事吗？多讲讲关于她的事吧，我想知道，我想将她永远记住。”
希行脸上的手被拿下，他惊讶的看向此时就站在他面前的寒水，几百年来，他们两人何时如此接近过？
待愣了半晌，希行拍了拍身边空着的草地：“好，如果能忍受的话，就坐过来吧，我会将小虫子的事情全部告诉你的。”
这一晚，河神之森仿佛都感受到了这股悲伤，连风吹来的声音都变得轻柔下来，只有那道低沉的嗓音略带颤抖的讲述着有关一只成道几百年的小妖精的全部。
湖边，萤火虫飞舞不停，一部分环着倚靠着树干的两人四周徘徊，为他们照亮彼此的面容，即使这两人根本不需要这点微弱的光芒。
透过飞舞在面前的几点荧光，希行仿似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欢快的奔跑在岸边的样子，嫩绿色的双眸盈满水光，同往日一般那样温柔而又包容的凝视着他，用清越的声音唤着他“希行哥哥”......
寒水已经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失去记忆的她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排斥他了。
天已经亮了，萤火虫也已经散去，仰头看向投进森林中的日光，那道光线里还有最后一只萤火虫不舍离去，仍旧在半空中，他的面前不停盘旋着。
希行脸上带上笑容，对着那只萤火虫轻柔的开口：“小虫子，谢谢你，我以后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不要担心，还有寒水，我也会照顾好她，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放心吧，你给的这条命，我一定会好好爱惜的。”
那萤火虫好似听懂了这些，扇动翅膀的频率加快，就像是听到了令自己很开心的话一样，最后在希行和寒水的头顶上转了三圈，它小小的身影终于渐渐远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