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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头，“公寓，住得惯吗？”
“很习惯。”
“怎么会习惯呢？你忘了你是千金大小姐，住的房子有几千坪，现在住公寓……”
“公寓很不错啊，小小的很温馨，打扫卫生省时，租金便宜，来来去去的也很方便。”
“哦……我都忘了，你没有佣人打扫了呢！什么事都要自己动手，那皮肤岂不是很粗糙？”白美美伸出自己的手看了又看，“今天刚刚做了保养，指甲也是新做的，怎么样？跟今天的礼服很配吧？”
顾晚看了她一眼：“跟以前相比，品味高了一些，不过还是很一般。”
什么？白美美得意的笑顿时凝结在脸上，四年没见，她竟然还能跟从前那样奚落她！她以为她是谁？从前她是不敢对她怎么样！可是现在她顾晚可是落水狗，有这么嚣张的落水狗吗！
白美美吸了几口气，看着顾晚清冷的眼睛，一把抓过她的手，刚想奚落几句，顾晚的手却是莹白如玉，甚至比她那双时常保养的手还要白嫩几分。一时间，所有的话都吞进了肚子，堵得慌。
“手现在还做保养吗？”
顾晚笑了笑，抽回手：“我的爱好跟白小姐不太一样，一直就不太喜欢做手的保养。手是用来干活的，不是用来保养的。一双什么都不会的手，保养得再好有什么用？”
软软的话，利剑一样地射回，白美美气得怒目圆睁：“像我们这种身份的人，把手保养好久行了，这是我们好命，不像有的人，这种生活再怎么求都求不回来了！”
九晚她一章。“白小姐说得对，既然都不会回来了，何必再去求？”顾晚笑容平静，水水的眸子静若秋水，“白小姐，三分钟时间到了，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亲自体验一下平民生活。”
顾晚说着便转身，白美美满心的愤懑没处发泄，正巧看到不远处欧以宸跟甄晴儿的身影。她的脑袋飞速运转，眼睛一亮，马上就想起了顾晚跟欧以宸曾经轰动绵城的恋爱。
其实，是不是恋爱谁都不知道。只是，顾晚那时追欧以宸追得满街跑，那样轰轰烈烈，绵城的名流界，差不多年纪的男女，没有不知道的。
“那么急着走干什么？老情人不是就在那边吗？不过去打个招呼？”
看到顾晚微微发白的脸，白美美着实地高兴了一下，跟她交流了那么久，竟然都是她顾晚占上风，她怎么都没有眼睛亮点早点发现欧以宸的存在呢？
“哟，我差点忘了，他都已经跟别人订婚了！旁边的那位，是不是就是未婚妻呀？挺漂亮的，更重要的是，也是一位名门闺秀。不不不！这不是最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是这位小姐没有一个把人家公司的东西占为己有的爸爸，顾晚……顾晚？”
刚刚自顾自对着欧以宸的方向在说，顾晚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白美美懊恼地四下寻找，这个送上门来的机会，她不让顾晚下不了台她就不叫白美美！
***
“顾小姐，喝杯果汁。”
外面的空气带些燥热，却觉得比里面舒服，安苒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她走了出来，递给她橙色的果汁。
“谢谢。”
她拿过喝了一口，目光淡淡地望向远方，沉默了一阵，低声开口：“安苒，我很丢脸吧？”
“不会，顾小姐，你表现得很好。”安苒说的是真心话，陆陆续续地了解到一些顾晚的事情，她很佩服这个女人。一个做过公主的女人，再回到平民生活，还要撑起一个公司，其中的艰辛，她想，她真的可以体会。
“谢谢你还能安慰我。”
“怎么是安慰呢？我说的是事实。”安苒笑了笑，“那位白小姐一看就是暴发户的女儿，没有一点素质，我猜的对吗？”
“不对。”顾晚笑着摇头，“她的家庭有着很好的根基，算不上暴发户。”
“哎呀，不管是不是暴发户了！反正她就是没涵养没素质，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耀武扬威的。这种人，钱再多有什么用？我看就是跟暴发户的素质差不多！不对，根本就比不上他们……”
“你说什么？”
一道尖利的声音划破夜空，顾晚跟安苒就在门边不远的位置，而白美美正推门走出。
气氛显然有些尴尬。
看着白美美脚步飞快地冲过来，顾晚赶紧把安苒拉到身后，这个女人撒泼起来，不是一般的蛮横。
“你说什么？有种的给我再说一遍！”
“白美美，我不知道你刚刚听到了什么……”
“你没素质没涵养，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耀武扬威的。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家里的钱不是你自己的，没什么了不起的。仗着自己好命不努力的人，是最可耻和最让人看不起的。”
同样的话，也有人跟她说过，现在想来，心底还是刺刺的疼。
顾晚有些诧异地看着安苒，她从来都是柔柔弱弱文文静静的样子，鲜少会用这样的口气跟人交流。
“你！”
白美美气急败坏地走到安苒面前，一双眼睛简直可以喷出火来。安苒撇撇嘴，双手环胸，冲着她挑了挑眉。
真是，在她面前拽什么劲儿？如果这可以比的话，不用顾晚跟她比，她安苒跟她比好不好！
“你一个小小的助理，竟然这样没有礼貌！你什么东西！果然，什么样的上司就会有什么样的下属！我会让你为你这句话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便是一声清脆的耳光，白美美下手很快，顾晚来不及拦，安苒来不及躲，一个耳光就这样硬生生地落在安苒右半边脸上，力道之大，五个指印已是鲜红。
“哼！让我告诉你什么叫嘴巴干净点！竟敢……”
“啪”，同样清脆的耳光。白美美眨了眨眼睛，不太敢相信今天的顾晚还敢挥手打她，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才清醒过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我的助理，你没有资格打人。”
白美美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只手捂住半边脸，手指激动地颤抖着，门前，又是一道惊异的声音传来：“顾晚，你怎么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