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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宝贵道。

    “嗯。”冷知秋淡淡的应。

    “小野他中了蛊毒,除了幽雪,没人可以解,因此,小野怕是活不了几年。”

    “嗯。”

    “娘子你做得很棒,恩学府造的真好,为夫佩服。”

    “嗯。”

    “……知秋,不要生气了,好吗?”到了小木屋前,风吹得风铃叮铃响。

    项宝贵冲暗处的夏七招了招手。

    冷知秋沉着脸问:“桑柔在地宫里?”

    想也知道,还能将她劫持到何处?这贱婢倒是奉子成了尊菩萨,竟然有幸去项家祖宗创建的地宫里住。

    项宝贵将她带进木屋,反手就关上了门。

    “知秋,给我一个时辰……我们谁也不去想不去提,先让我好好看看你,解一解数月相思,好么?”他说的有些露骨,不容她开口拒绝,便将她抱起。

    冷知秋的背后一软,人已经被放上了铺着锦被的床榻上,她不由得一阵紧张,这厮也太急迫了,关上门就要干坏事吗?

    “你怎么……唔……”

    沉重的身躯覆盖下来,呼吸瞬间被他的薄唇夺去。他是急迫,急得心肝肺都焦了。

    所以他的动作,尽是急躁。急躁的摸索,急躁的撕扯衣带,急躁的鼻息将冷知秋催得浑身发抖。

    他使劲吸吮着她的唇瓣,发誓要将她的呼吸全部赶尽杀绝的蛮狠。

    她挺起腰挣扎了一下,睁开水润的眸子,哀哀的讨饶,却只见他那双美目半阖着,迷离蛊惑。

    此刻,外面风雨飘摇,阴谋张牙舞爪,他们的亲人还被抓进了府衙大牢。

    此刻,他们彼此还有难以调解的矛盾,各自想要服软,又各自无法放下芥蒂。她不能不生气,他也不能不保张宗阳的孙儿。

    但都抵不过相思刻骨。

    “什么也别说,知秋,看着我的眼睛,知秋,知秋……”他反反复复的念着她的名字,松开她的唇瓣,缓缓的吻她的鼻尖,她的脸颊,双眸却黏在她的瞳底深处,仿佛要看进她的心里,看她在自己的爱抚下,眼底心底都渐渐朦胧起涟漪般的水纹,在他身下渐渐化开,越发柔软。

    衣衫片片轻落在地。

    冷知秋抑制不住的揪紧身下的锦被一角,咬起唇承受,直到长指灵活的寻到他曾经寻找失败的目的地,试探。

    “呃……”她彻底崩溃,紧张得闭上了水眸,失声喊出来。“住手!项宝贵!”

    项宝贵怔怔的住手,抱紧她磨蹭着,盯着她酡红的脸颊看。

    “怎么了?知秋,你不喜欢?”

    “我们还是说正经的事吧,不要再折腾我了。”冷知秋闭着眼睛不敢看他,怕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他那仿佛要把她吞吸进眼底的目光、魅惑如妖的面容。

    紧贴的*身躯,有些汗湿的滑,因为他的磨蹭、蠢蠢欲动,那身体的契合和起伏,分外清晰,让人呼吸一窒。

    “一会儿再说吧,我们先做夫妻,就一个时辰。”他无辜的眨眨眼。

    怎么还一个时辰?刚才说一个时辰,两人纠缠了这许久,也该过去小半个时辰了吧?

    房外的风铃叮铃铃响,仿佛在笑。

    冷知秋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微微撅起有些红肿的唇瓣,恼道:“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何来一个时辰之说?这会儿我还不想理你呢,家里又出了大事,亏你有心思在这里消磨时间。”

    说着她就抬起软软的胳膊要去推他。

    项宝贵勾起嘴角看那两条玉藕般的纤细胳膊,小手抵在他的胸口,汗湿而饱满的宽阔胸膛,十分享受这小手软弱无力的抗拒,让他忍不住莞尔。

    他一直想知道,当她将如此玉臂缠绕在他身上时,是何种风情?

    想到就要做。

    他扶起她的腰,掌心摩挲着柔软平滑的腰线,俯身垂低了头,青丝滑落,掩盖去二人交接紧密的唇瓣。

    “知秋。”

    “不要。”

    “知秋。”

    “现在不要。”

    “……那我会死的。”

    她攀着他的肩,想要阻止他啃咬耳垂和颈项。心惊于他的坚持,誓不罢休的蛮横。

    仿佛欠了他几辈子的债似的,他一心一意要讨到手。

    ……(省略N字)

    她惊得缩起身子,腰却突然被握紧了(省略省略)。

    “啊——”

    她失声痛呼,仰起布满吻痕的玉颈,指尖掐入他的肩上皮肉,陷进去十个深深的涡。

    两人的身子都绷得僵硬,惊讶不已,就像打开一扇门,终于从一个世界的荒芜,突然走进了鸟语花香的人间仙境,有了更多可以探索的幸福。

    于是,他幸福的埋下无数的吻,细密如雨。

    可她却有些委屈的别过脸去,咬住一点锦被的被角,眼泪吧嗒吧嗒流下来。

    “怎么了?知秋?”项宝贵轻柔的圈抱起她,让她的头微微抬起,秀发有些濡湿的从枕上滑落。

    “疼……”冷知秋蹙眉,眼泪还是忍不住。

    她这辈子都没这样疼过,简直痛不欲生、如同被人分裂成了两半,想不哭都难。

    “呃……很疼很疼吗?”看她真是疼惨了,项宝贵到底于心不忍……(省略描述N字。)

    冷知秋幽幽吐了口气。

    项宝贵翻滚到一旁,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细背。“好吧,就先这样吧……我们说会儿话。”

    这会儿,他就算真的会“死”,那也只能自己“死”着,可不敢再去弄疼她。

    冷知秋胡乱抹着眼泪,皱着小脸埋怨:“这就是夫妻圆房?做女人真是命苦。”

    以后要是三不五时来次“圆房”,她可怎么熬过去?简直是受刑遭难。

    越想越怕,越想越伤心。

    项宝贵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一边还要温柔的抚慰劝解着受惊的小娇妻。

    “并非如此,就是第一次会比较疼……”

    他扯了扯锦被,盖在二人身上。

    其实,他的痛苦恐怕不比她少。多少次了?在她这里憋屈的半途而废、不得释放,如果不是天生龙精虎猛,早就生病内伤了。

    “知秋?”

    “嗯。”她的声音有些发懒,看来是疼过去了,已经恢复,身子也软下来,偎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似乎要睡着。

    他苦笑着摇头,为她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

    “这屋子是我十六岁那年搭起来的,那时候还没想过娶媳妇儿,只是当做我梦里的家。”

    每个人梦里都有个小小的、美好的家。

    他的声音恢复清醇,低低的、温柔的响在她耳畔。

    “今晚,在这里拥有你,我的梦才圆满,知秋啊,从今以后,你可真正是我项宝贵的人了,谁也抢不走。”

    他的目光瞥见锦被上那几点殷红,嘴角不由得勾起,虽然还是差一大截才大功告成,但她的身上,已经永远留下他的印记,想跑都跑不掉。

    他高兴!

    冷知秋恢复了一下,神志渐渐清明,脑子里一个激灵,不由得坐起身,身上一凉,低头看,雪山玉肤,印满红痕,脸上顿时赤红一片,忙又缩回被窝里,眼睛怯怯的瞟着身旁的项宝贵。

    “你这人怎么这样!”她拿锦被捂着嘴,懊恼不已。

    “我怎样了?”

    项宝贵支起一只手肘,撑着一颗俊美绝伦的脑袋,带着戏谑的笑,青丝缭绕着宽展的肩,平滑饱满的胸,露出心口一点淡红浮凸。

    冷知秋忙别开脸去。

    “我还在生气的。”她提醒他。

    “那我现在下地宫去,亲手把桑柔母子杀了?”项宝贵怔怔地凝视她的后脑勺。

    “……”冷知秋默然,半晌鼓着腮帮子,郁卒道:“罢了,生便生吧。”

    在这一刹那的选择面前,她想起了木子虚感悟的那十四个字: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她的内心,仿佛分作了两派,一派在叫嚣杀死桑柔一了百了,另一派却在反复念叨孩子是夫君恩师的血脉,是无辜的。

    她想起桑柔在母亲坟前饱受的惩罚,在囚车里的惨状,想起她那微微隆起的肚皮,想起倪萍儿满眼宠溺看儿子的神情,想起小六六抱在怀里的那种沉甸甸小心翼翼。

    当然她不能想象,曾经的项宝贵,是怎样被他的恩师张宗阳护着,一次次走过鬼门关,一点点学下那一身本领、八面玲珑。

    就是那一刹那,她的恻隐之心占了上风。

    听她松口,放开了芥蒂,项宝贵欢喜不已,从她背后搂住,脸埋在她的颈窝哈气。

    “知秋,我的好知秋。”

    冷知秋由着他撒欢。

    宽恕别人的同时,自己的心竟然也跟着觉得轻松。

    她凝眸思索着道:“夫君,我已经不将仇恨累加到桑柔的后世子孙,你呢?你还要钱多多子孙遭殃,要他亲眼看着自己如何断子绝孙?”

    项宝贵皱起秀挺的长眉,“我是个计较的人。桑柔算是失手误杀了你娘,她腹中孩子也是张小野闯祸强行留下的,并非桑柔本意想要,这个仇,不能报到那孩子身上去。但钱多多不同。姓钱的手上沾了我项家上千条人命,老弱妇孺都不放过,若非恩师相助,我父亲与我也不会存活于世,如此之仇,焉能杀一个钱多多能够报得了?不仅是钱多多满门子孙,我要他们血债血偿,还有姓朱的皇帝——”

    冷知秋吃了一惊,翻转身,一把捂住他的薄唇。

    “夫君,你这样让知秋很不安。”

    项宝贵努起唇在她掌心亲了一口,笑看她红着脸缩回手,心中痒痒的,一个翻身,便又覆到她身上,俯视着她那绯红如醉酒一般的容颜。

    “别怕,我有个好法子报朱家皇帝的仇,不会掀起腥风血雨,只会让姓朱的百爪挠心、痛苦折磨,却无可奈何。嘻嘻。”

    冷知秋被他那冒坏水的笑逗得忍俊不禁,咬唇哼了一声,但也放下心来。倒不知他会用什么法子让帝王之家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她也不问了,就是相信了他。

    ——

    项宝贵覆在她柔软的身子上,不安分起来,惹得冷知秋出声抗议:“一个时辰早过了!”

    仿佛就是在印证她的话准确无误,门外,夏七的声音响起:“少主,襄王那边已经没问题了,您什么时候过去?”

    为何时间总是这么匆忙?何时才能安心的搂着娇妻,一夜无事?真的,要求不高,只求“一夜无事”。

    项宝贵沉着脸,心情不好的起身穿衣。

    看到那伟岸如山的腰背曲线,平滑而暗藏无限力量的肌理,长发青丝盖去了更多性感,却又添几分刚强中的魅惑妖娆。冷知秋怔怔瞅了一眼,便扯起锦被盖住整个脑袋,在被下蜷起身子——在他身下,她真是太过弱小,好比一只大鹏,一只小雀儿……

    她红透了脸,在被中咕哝:“我今晚不睡这里,我要回恩学府。”

    “为何?”项宝贵扣上黑玄玉的腰带,皱眉问。

    “明儿一早我约了木子虚大夫来恩学府议事。”她坦荡荡如实以告。

    “嗯?”项宝贵还是不悦,手上动作停住。

    冷知秋正要说话,蒙在脸上的被子突然被掀开,项宝贵一脸古怪。“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我约木大夫,并非看病,而是为了回成王的信,这事说来话长。你先去忙你自己的事吧,早些将公爹姆妈还有宝贝他们救出来,我明日谈完了事,你再来接我,可好?”冷知秋耐着性子商量,不去硬顶他那越来越明显的无名醋。

    项宝贵的无名醋的确越来越明显,除了木子虚,这又跑出个成王来,算是怎么回事?他的小娇妻还真认识不少优秀的男人啊!

    他转过身去,理着发丝,也不知在想什么主意。

    冷知秋莫名有些紧张,抬起身,手臂伸出床榻,在地上一阵捞,终于捞到一件衣物,拿到眼前一看,却是里衣的一只袖子而已……她抿抿唇,又去捞,这回,捞到的是亵裤,腰带却断了……

    噢——

    “夫君,拿些衣物与我。”

    怎么他的衣服都好好的,偏她的都毁了?

    项宝贵微微侧转过脸,拿眼角瞅着她,看她手里攥着破布碎衣,满脸懊恼的小样,圆润小巧的肩露在锦被外,玉一般晶莹细软的颈项,犹挂着一圈细细的麻线,枕着乌黑发丝,如此模样,真是既可怜*,又有三分可爱。

    此情此景,只属于他。

    “依为夫之见,娘子你便乖乖躺在这里,哪儿也别去了,我办完事便回来陪你。”

    至于约了什么木子虚谈成王的什么信,通通见鬼去吧!

    他走到放衣物的箱笼前,打开来找出几件冷知秋留下的衣物,在冷知秋懊恼又殷切期盼的目光下,一挥袖,窗扇大开,一扬手,那些衣物全抛出了窗外。

    “你!”冷知秋又惊又怒。

    这样的项宝贵,让她觉得生气,不可理喻。就像当初在京城外桃叶渡,跨江去看什么商船,他喝起徐子琳的干醋,便完全变成了一个可恶至极的人。

    项宝贵坏事得逞,便去关上窗,坐到床榻边,硬拉过她一只手亲了一口,幽幽的黑眸直视她满脸怒容,很平静的道:“等我回来,你先睡会儿吧。”

    说着放下她的手,转身,不急不缓的离开,出门时关门的动作也是轻柔无声。

    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穿黑袍子的?好像一直都是……只在偶尔假装阳光青年时,才欲盖弥彰的穿件月白袍子,系条豆绿丝绦。

    冷知秋皱眉出神,突然抱着被子一骨碌坐起身,脸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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