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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枝叶繁茂,阳光就从密叶间倾洒而下,在陆轻尘肩头投满细密的光点,他还未缓过气来,一步步循着夕野的踪迹。
榆树间相排的不大紧密,却是异常高大,越往深处走几乎连阳光都看不见了。时值三月,榆树枝头已吐新蕊,白色的骨朵犹开未开。她就倚着那阵阵清香的老榆树,她身边总有一种淡淡的花香。
原来那就是榆花的香味。
榆花香初闻香甜,后又清新,好比那烟火市里挑灯的女子,来不及看清容貌,却见得出尘脱俗的风姿,再难相忘。这种欲擒故纵的香味往往有用得多,所以在男人的印象里,榆花香总是高于那些过于冰洁的白莲、高于热火难拒的玫瑰,甚至高于一切。等那洁白的花儿凋落,就该结出“榆钱子”了,生吃清脆可口,除烟气、祛痰,也有炒来吃的,撒上些白花花的盐晶,入口清香,许多食欲不振的人吃得也会爱上。可惜榆钱子这东西越来越少,不只是榆树越来越少了,因为太多工厂拔地而起,那乌烟瘴气就侵入了自然,有些榆树甚至无法结果,也就没有榆钱子,中国版块上的新绿色随之消殆。
夕野只是倚在那里,她的睫毛长而卷曲,双眼纵然闭着,也想象得出其中的灵秀脱俗。
并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那种绝艳,这是只属于夕野的美。王昭君抱着琵琶吟唱,望着风尘滚滚的边塞,那是种悲凉、大义之美;西施捂着心房,黛眉紧蹙,却是病美;更莫提“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这让君王甘做裙下之臣的杨妃子。
夕野无法成为她们中任何一个,她们却也无法成为夕野。
女人们应有各自的风情,多姿多彩,这样的才叫女人。有本色的女人,纵然姿色稍差,她也不输给那些搔首弄姿的人。那些毫无内涵、盲目跟风的女人就像马桶,男人也很喜欢坐,可没有人一天到晚都会坐在马桶上,觉得无趣便也溜之大吉了;有个性的女人哪怕长得和马桶一样,她的本质也是鲜花,男人闻着会越来越香,进而忽略了外表。不少男人就细心地呵护着这支花,一直到他两鬓斑白,小便也收不住了,他也觉得这支花是他生命中最美丽的。
鲜花虽会衰败,但马桶从来就没香过。不知贪懒、拜金的姑娘们会否在20世纪冠上开放、新潮的名词,一边享受着坐马桶的乐趣,一边却要求另一半条件高超。
一个条件高超的男人,他品味也不会低,怎么可能与马桶结婚呢?而马桶又只念着条件极好的男人,成为一种恶性循环。
20世纪必将是一个爱情末日。
马桶与鲜花都不愿接受与另一半共同奋斗。爱情是需要相互付出的,许多年轻人无法体会到骑单车一个多小时送女友去工厂上班,有闲钱的时候不远万里去看电影,没钱的时候喝青菜白粥。但几年过去,打拼有了结果,他牵着她的手,一起去买房,一起去买车。他们一起经过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从未抛弃过对方,所以幸福也会毫不吝啬地分给对方。
世间已没有任何东西能分开他们。
再看看21世纪,满大街都是厕所了,男人上完就跑,女人痛哭流涕,闲来在网上多愁善感几句,钓个男人继续坐马桶。
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不是女人的错,也不是男人的错,那又是谁的错?
人活到这种地步不就和动物交配一样么?
如果按照达尔文的进化论,寻求爱情的男人终必灭绝,但是我宁愿灭绝也不愿意和马桶交配。马桶和人生下来的是半人桶兽,马桶和马桶生下来的是第二代马桶,只有人和人才能孕育出真正的人物。
哪怕源于基因的呼唤,陆轻尘也很喜欢夕野。
她是峭壁之花。
孤冷、顽强、乐观......给人一种想要征服的欲望。她忽又瞪着陆轻尘,陆轻尘心忖:她可不是这么容易被征服的。
“你干嘛跟过来。”她语气平淡,可也不太像平时的夕野。
陆轻尘道:“我往哪走是我的自由。”他想抬起夕野的手,夕野摇着头。
夕野道:“我确实有许多事情瞒着你,但请你相信我。”她说话的语气有些颤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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