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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的却是他颤颤巍巍的双腿。叱咤西北的西北王此时就是一个有些苍老的老人。
英雄白发,美人迟暮。太过残忍。
我们虽然有些同情,但委实无能无力。有人围城,也是挺郁闷。
沈默和程潜闯入地牢,顺利接出白狼。白狼刚落地,就软成一滩,在奄奄一息的时候还在问我们,胡小满吃东西了没?
我们的回复他没来得及听到,就晕了过去。我心中感动,叶知秋也红了眼睛,告诉我说,若沈默可以为了她如此,她即便是死了也愿意。
我赶紧让她停一停,若有人如此带她,那她更应该好好生活。
沈默说的,并不知有没有轮回。那么当下,就是最该被珍惜的年月。
我暗自想着,他们打便打,看完热闹,我也要赶紧回到三公府。那里有我的叶珂亭
我得让他知道,我待他如他待我。时不我待,好好珍惜彼此才是正道。
思念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它看不见摸不着,却会随着时光累积。慢慢渗入骨髓,想着一个人有时候会想的心都疼了。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但孟却可不是一个爽利的人,他的队伍驻扎在城外数日,偶尔只是派一些先锋,到城边进行骚扰。
梁庸和胡广打他们还分散兵力,但若是置之不理,又架不住他们天天的骚扰。
就像一只苍蝇晃悠在眼前,却没人打到它,着实让人恼火。
终于在一周后,夜里,突然火光震天,孟却亲自带人爬上城墙,给梁庸以暴击。
梁庸本来颤颤巍巍的另一半身体,也突然不能动弹。
这下可吓坏了他的两个儿子,纷纷规避谦让起来。
果然,团结有时候是需要共同的敌人的。共同的敌人是治疗窝里乱的一记良药。
在这场不间断的骚扰中,胡广终于按捺不住了,安排梁仲常带兵出城。用十八万兵力压制前太子的攻势。
要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看热闹永远有人不嫌事情大。
本来胡广是主张和气相待再趁机攻破围困之势,奈何梁二公子却以不能败了气势,让人拿住把柄为理由,彻底激怒了敌方。所以孟皇子才会用撩闲这样的方式展开进攻。
这下可好,梁仲常是个宅斗高手,却是个战场傻瓜。
出了城还未报上家名,就被埋伏着的敌军给围攻了。梁二爷,在出门的一刹那就沦落为阶下囚,着实尴尬。
连同他一起尴尬的还有靠山城的两万先锋。
现在,前太子与梁庸彻底势均力敌了。梁庸已经欲哭无泪,甚至想要放弃治疗的。李灵药苦口婆心地劝他,虽然他的儿子败家,但是总是能见到的。看到自己的儿子如何把家败光,也是一种幸福埃
虽然我们都明白前辈是真心实意的想劝劝,但梁庸听完已绝食了一天。
当孟却兵力已成的时候,对靠山城彻底发起了攻击。
总是胡广机智无双,此时也已无计可施。孟却用兵如神,让人琢磨不透,连连挫伤梁庸的士气。最后,梁庸决定集合兵力,与孟却决一死战。
没成想,孟却早已知晓了梁庸的态度,梁庸用骑兵,孟却挖坑。梁庸用弓弩,他们有盾牌。梁庸用步兵,孟却有兵法。
一个回合下来,梁庸还未康复了**,却又伤了自尊。胡广虽智慧超群,但他只是善于心机和谋略,在战场这种需要兵法与实践相结合的场合,他明显就不够用了。
此时的我们热闹也看够了,趁着混乱,就要连夜出城。可胡小满却不要离开胡广。白狼听闻后,二话没说,就要留下陪着胡小满,白狼让我们转告叶珂亭,他在西北,也照样能为将军尽忠。带战乱结束,他便到西南继续为叶珂亭鞍前马后。
我敬佩地点点头,破城之危旦夕之间,白狼留下来陪小满,这是一个男人的担当。他在完事之后继续尽忠叶珂亭,这也是忠义的选择。白狼其人,人如其名。
我现在倒是对孟皇子感兴趣了。他是个有分寸而且喜欢渐进的人。他在战场上依旧不急不躁,凭着了解梁庸的性格,一点一点地瓦解靠山城的势头,看来,却又不急着攻破它。
整个靠山城在等待决战的时候,他却按兵不动。这不是破城,这简直就是思维上的虐杀。
好一个诛心之策。
沈默护着我和叶知秋还有灵药前辈夜里偷偷摸到城墙下,却又被带了回来。梁叔谋腿脚不好,也跪在我们面前,求我们诊治好梁庸,否则西北就会垮掉。请我们为了黎民百姓的安慰,救治好梁庸。
李灵药现在对儿子没有抵抗力,尤其是孝顺的儿子,她看着梁叔谋的眼神充满了慈爱,所以我们又回到了靠山城。
我看着他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倒是想问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当初和你哥完了命的争权夺位,却不管不会周围觊觎西北的眼睛,西北失守了的“功劳”也有你的一份。
三日后,孟却擂起鼓,吹起号角,光明正大的宣布要与靠山城开战。没想到的是,他第一件事就是放了梁仲常,并且宣布,战争之事,打的是计谋和排布,他不屑于以威胁获胜,那不是男人所为。
而且,孟却表明,若是有跟随他者,他都会以诚相待,待一统天下后,论功行赏,让大越真正的安居乐业。
当孟却的一番话说出来后,梁庸的人现在都想扔下兵器,投入对面的怀抱了。
孟皇子的手段果然高明,远远的都能感受到他满满的心机。
但消息的宣布和敌我的沟通都是通过信使的吆喝,孟却一直没有露面。知秋告诉我,她在三公府的时候曾经听说,前太子在突如其来的变故时,被趁机投毒受了重伤,那时的他过分萎靡,习酒度日,所以落下病根儿,身体虚乏,不能见风。
所以他今天能在短时间内振作起来,连收数地,让自己的属地从开合六郡扩大了三倍不止。看来,他是想为自己过去的冤屈打一场翻身之仗。叶珂亭在西南,他在北,其他地域各有势力。
看来,风向,要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