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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那他很快就不再多想,低头在修远颈边蹭了蹭:“清河,从今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在离开你半步,同样的错事我不想做两次。”
修远扬手揉了揉吕布黑硬的直发轻轻点了点头:“世事艰险,若奉先意志坚定,你我必能披荆斩棘得证大道。”虽然修远今天晚上的话吕布都似懂非懂,但这丝毫不妨碍他对修远的感情,只要他足够强大,强大到让修远可以毫无忌惮的做他想做的任何事,对吕布而言这便是全部。
“清河你穿上衣服是不是也听到文远他们回来了?”吕布如今武功大增,不需要怎么刻意就能听到前厅的喧哗声。
修远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自然不是,我穿上衣物是为了出去沐浴,刚刚顿悟,对佛修而言境界提升必会留下些无用的浊物。既然文远回来了,你就先去前厅看看,我随后就来。”吕布用食指抵着修远的薄唇,阻止他把话继续说下去。
“我方才才说,日后都不再离开你半步,难道话一出口,清河就让我做言而无信之人么?更何况我又不擅岐黄之术,去了反倒让将士们拘谨。”修远心头微暖,拉着吕布的袖口往浴室走了去。
等吕布和修远沐浴更衣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到大厅的时候,西凉城里的将军谋士们都已经到齐了。贾诩正在给张辽诊脉,而于吉和赵云正在想办法把张辽胸口的箭羽取出来。暗卫们一路护送着张辽回城内,却因为之前从未见过乌金箭,故而不敢随意动手,只得把张辽敲昏了小心抬回来。
现下张辽还昏睡不醒,有几个贴身的近卫正轮流给擦拭他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想必即便是昏迷了,也依旧在忍受着剧痛,紧紧抿成一条线的嘴唇显示出张辽忍耐的十分辛苦,不过就算是在昏睡之中,张辽也没有发出惨叫声。
贾诩见修远一出来,马上就凑上前来:“军师,张将军的情况不容乐观,这支箭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霸道的把将军胸前的经脉毁去了七八分,因为长时间嵌在血肉里,这种破环随着时间的延长会越来越可怕,若是再多拖上几个时辰,张将军的一身武功恐怕就很难保住了。”
“这支箭确实很可怕,我刚才尝试了很多办法。不但子龙用内力无法震碎,就连道家的三味真火也毫无作用,若是贸然j□j的话,张将军的内腑也会受到极大的伤害,那样的话就真的药石无医了。”修远正要问贾诩为什么不直接把箭j□j,于吉的话已经给了他答案。
听于吉说连三味真火也不能对这支箭有什么影响,修远也好奇的凑了上去,顿时一声惊呼:“这是乌金箭!”
“军师识得此箭?”修远话一出口,众人顿时看到了一丝希望,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知根知底就一定会有弱点和破绽。
谁知修远却遗撼的摇了摇头:“这箭我也只是在古早的典籍里曾经看到过记载,并未见过实物。不过按书上所写,乌金箭薄如锡纸,洞穿血肉而不污。你们仔细看,这箭头上半点血污也没有,恐怕正是乌金箭无疑。”
贾诩闻言把手拢进袖袍里陷入了深思:“既然乌金乃是天下难得的稀罕物,就连于吉仙师这样的方外之人都无缘一见。那么又是何人竟能一眼就认出乌金还恰巧就熔铸成了箭矢来使用呢?”
贾诩话没说完,吕布就开口接过话头:“这个人必是修远反复提起的郭嘉。因为这箭是夏侯惇射的,而他本人一直都是郭嘉的贴身护卫。”
“如果真是鬼才郭嘉的话,那这箭就可以确定是乌金所制无疑了。乌金是至阳之物,最怕的就是阴邪的毒物。好在贾先生擅长用毒,要克制乌金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知军师所言的是何种毒物?”贾诩立刻追问,修远还没来得及回答,贾诩已经自己把答案说了出来:“按照郭嘉的谨慎性格,一定会留着什么后手,前后串起来想,这毒十有j□j就是寒石散。”
“先生所言极是,清河也以为这解乌金的毒物正是寒石散,不知这寒石散先生是否熟悉?能不能调配出来?”
贾诩神情一松微微点头:“这寒石散虽剧毒无比,调配起来却并不麻烦,只不过需要几味特殊的药引。按郭嘉的性格,应当不可能随身带着危险的毒物,如此看来,这些药引在西凉也不难找到。”
“既如此那就宜早不宜迟,烦请先生快快把药引都写出来,我们即刻就连夜派人去城内的各大药铺医馆采买,迟了恐怕张将军的身体真的吃不消。”平日里就属高顺和张辽走得最近,这种时候也是他最着急。
“这些药引本身并不是药材,更何况其中有几种除了亲自采集以外,没有取巧的余地。就劳烦高将军陪我到西凉附近的荒山里去走一趟了。”贾诩说完就往后院去了,想必是做些必要的准备。高顺自然不会拒绝,还特地把腰间多挂了几把飞刀,又找了几个陷阵营的死士过来,只等贾诩一准备好就出发。
一直默默站在贾诩身后的樊稠突然开口:“我也和贾先生同去,护卫他的安全。”
樊稠这话说的其实很生硬,毫不夸张的说,这话一说出口,其实就隐隐有不信任高顺的意味在。毕竟贾诩又不是一个人,他完全没必要特地跟去保护。只不过樊稠性格一向耿直,并没注意到高顺脸上的怒色。
修远叹了口气,急忙开口缓和一下僵硬的气氛:“既如此我和奉先也同去好了,昏睡了大半夜正好出去散散步活动一下。”高顺听修远这么一说,自然不会再有异议,刚刚的怒火也很快就消退了下去。贾诩正要把药箱递给高顺的时候,却被一旁的樊稠抢先夺了去。
贾诩满脸疑惑的扫了樊稠一眼,樊稠僵着一张脸答话:“我也随先生同去。”
贾诩了然一笑没再多说什么,一出门却看到吕布和修远正坐在赤兔马的马背上,面上的笑容终于有些挂不住了,他尴尬的把视线投向修远:“莫非侯爷与军师也要同去?不过是上山采药而已,完全没必要如此劳师动众吧,更何况军师毒伤未愈,还是留在城内好好休息为妙。”
修远对贾诩面上的尴尬视而不见,轻笑着摆了摆手:“贾先生过虑了,奉先在我身边,毒伤早就不碍事了,躺了大半夜正想出去活动活动筋骨。贾先生还是莫要纠结这些小事赶紧出发才是,毕竟给张将军容不得半点拖延。”
被修远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贾诩只得闭了嘴,哭笑不得的和樊稠共乘一骑,末了还狠狠斜了他一眼,一行人才浩浩荡荡的往西凉城南边的荒山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