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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
进来的皇帝却看也未看她，抬步径直走向萧明月。
说话的宫女又连忙调转方向，朝着萧明月拼命磕头，额头都磕红了她也没止住自己的动作，只是不停地求饶：“娘娘救命，娘娘救命。”
她是跟着自己来宫里的婢女，又是一同长大的情分，萧明月眼里含泪，“陛下……”
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底气，毕竟父兄谋逆，这个时候她也是罪臣之女，他此次来怕就是来宣判她的结局。
皇帝笑了下，微俯身擦去她眼角的泪，嗓音是寻常的温柔，“朕的明月那样单纯，她居然敢蛊惑你，朕岂能轻饶她。”
萧明月身子发颤，闭上眼没让眼里的泪再落下，“那就由陛下发落。”
在地上拼命磕头的宫女身子僵硬，显然也是明白了自己的结局，没有再出声，任由那些太监将她拖了下去。
皇帝摆了摆手，殿里的宫女全都退了下去，只余下他们两人。
萧明月将眼泪逼进去，欲起身，“先前是臣妾逾越了，还未给陛下行礼——”
皇帝打断她的话，扶住她想要下美人榻的身子，低低叹息，“明月何必和朕这般生分？”
萧明月没有听见半点情分，只想到了从前种种。
她一直仗着自己受宠爱，对那些宮规不甚在意，甚至很多时候都是无视，他从未说过什么，可现在心里想来也是震怒的，他怎么可能再容她？
也许，在他心里，她和父亲一样都是挑衅他权威的人吧。
她紧咬住唇，“平日是臣妾太过放肆…”
“明月怎的今日这般乖？”皇帝按住她的身子，俯身看她，眼里带着几分看不真切的神色，“让朕猜下，明月是收到了今日朝堂的消息吧？”
他嗓音低沉，修长的手指抚着她的脸庞，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萧明月如堕冰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干哑，“陛下预备怎么处理萧家？”
皇帝顺势坐下来，把玩着她的秀发，漫不经心地开口：“满门抄斩！”
明明是那样温柔地语调，可说出的话却那么绝情，萧明月心里一片冰凉，张张嘴想说些什么。
“嘘！”皇帝伸手竖在她的唇上，“朕来之前见过丞相了，丞相什么都不在意，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明月，朕答应他，不会要你的命。”
“只要你不再闹事，朕不会因为萧家的事牵连你，只是这个位份——”
萧明月懂他的意思，她一个罪臣之女没死已经很好了，怎么可能再奢求其他。
她弯了弯唇，忽然问他：“所以陛下从前待我那样好，也不是因为喜欢臣妾，只是碍于臣妾的父亲吧？”
皇帝沉默着没说话。
萧明月明白他的意思了，眼里带着几分泪，却还是笑着，“陛下的好意臣妾心领了，但臣妾还是想跟父兄待在一起，做回那个萧家大小姐。”
她嗓音清脆，仍然像那个骄纵明艳的萧贵妃。
她从美人榻下来，规规矩矩行了一个大礼，“求陛下赐死。”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