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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叫天生丽质难自弃。”
一句话说乐了林彩玉,嗔怪的瞪了眼乔飞,她笑着伸指按在乔飞的额头上,亲呢的笑,“厚脸皮吧你就,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乔飞也乐得迎合,“那是你自己比我的脸皮更厚啊,所以,你哪里瞧的见别人,只看自己就好了。”
“好啊你,敢编排我,看我饶你。”
林彩玉伸了手去挠乔飞的痒痒。
乔飞躲。
一时间两人便笑闹着滚在一起。
待得林彩玉走后,已经是十点多。接近十一点了,看着林彩玉满脸欢喜的走远,乔飞关紧门,笑容淡了几分。
也不知道以前的王七丫是怎么和林彩玉成的朋友,希望别让自己失望呵。
下午,林朝惜的马车停在了门前。
一袭绛紫色长衫,腰间玉带束着,发上一枚玉钗,简单而温雅,朝着来开门的乔飞微微一笑,“乔姑娘,在下没有打扰到姑娘吧?”
“我有说,你会不会不进去?”乔飞一指身后的院子,笑盈盈的望向楚朝惜。
“嗯,不会。”
那还说个鬼啊,扰都扰了,还问?
“在下想着姑娘这边的事也该有了进展,所以,这次过来帮着姑娘带了些东西,不知道姑娘能不能用的到……”
“是什么?”
“姑娘不请在下进去?”
“好,请你进。”乔飞瞪了他一眼,不过两人现在关系说好不好,说坏吧,还真的不算坏,再说,她也没真的想把楚朝惜拦门外头啊。扭头往里走,脚被门坎绊了下,身子一晃朝着旁边摔过去。
她身后,楚朝惜一惊,自然而然的伸手扶住她,“乔姑娘小心。”
“啊,崴脚了。”
乔飞垮了一张脸,人整个靠在楚朝惜身上,脚腕处钻心的痛袭上来,让她只想哭,不就是崴下脚吗,怎么就这么疼呢?
“我扶你进去,松竹去请大夫。”
“不用,我自己可以……”乔飞的坚持就是脚才一沾地,她便疼的倒吸了口气,同时身子一晃,又差点摔下去。
“小心。”楚朝惜去扶她,“别撑强,先进去,一会让大夫看了再说。”
乔飞点点头,眼里含了泪花儿。
正想说什么呢,身后头,一道男子带着怒气的低喝声响起,“你们在做什么,好不知羞耻的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不要脸,下贱,不守妇道。”
“你给我放开她,王七丫,你个小不要脸的,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我不过一段时间不在家,你就想着勾别的男人?真是丢尽我的人。”
不要脸,不守妇道。狐狸精。
靠,这是在……骂她?
指指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可置信,她仰了巴掌大的小脸,朝着楚朝惜扁扁嘴,一脸的无辜,“不守妇道,偷人,他是在骂我?”
“是的。”满意的看着她嘴角直抽的样子,楚朝惜眼底多了几分笑意。
“谁家的疯子啊,明知道是疯的,怎么不看好呢,跑到别人家门口乱咬乱叫,这可真不好。”乔飞果断的一挥手,“小楚子,咱们可不能因为被狗咬了一口就再咬狗一口,自认倒霉吧,咱们回家去。”
小楚子,这下换楚朝惜磨牙了。
深吸口气,他轻哼,“好。”
“你们给我站住。”王招财气的肺都要炸了,这对狗男女,竟然敢这样无视自己,而且,还当着他的面眉来眼去,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他上前一步,恶狠狠的道,“王七丫,你给我站住。我可是你夫君,你敢当着我的面偷人,是想被沉塘吗?”
夫君,啊呸。
人家点名道姓了,乔飞也不好再装聋作哑,扶着楚朝惜的手站稳,扭头朝着王招财微微一笑,“你是哪位?”
“我是你夫君,是你相公。”
“抱歉,我忘了。”乔飞得意一笑,冲着黑脸的王招财摊摊手,“拜你娘亲所赐,我被她打个半死,醒过来之后什么事都不记得了,不信,你可以去问里长和村里头的人啊。”
“你真的不记得了?”王招财皱了下眉,上下打量着乔飞,眼底满是狐疑,“那你都记得些什么?”
“什么都不记得,所以,我现在叫乔飞,不叫王七丫哦。”乔飞很好心情的朝着他笑,笑容璀璨而明媚,“你就是王家那个秀才吧,我听说你已经娶了美娇娘,可你又巴巴的跑我这儿认娘子,你是想休了她,娶我进门吗?”
“你胡说,我怎么会休了我家娘子?”王招财恼羞的瞪一眼乔飞,恨声道,“不管你说的是真还是假,你是王七丫,所以,你现在就给我滚回家去。”敢给他戴绿帽子,待他有空再来收拾她!
“抱歉,这里才是我家。”
“你……”
“王秀才,强抢民女可不是形象哦。”乔飞冲着他支牙一笑,侧了侧脑袋,很好心的给他提建议,“这样吧,你要是真的觉得我是王七丫,不如你回家把咱们的订婚文书啥的拿来给我瞅瞅?”
“就你那样,你认字吗你?”
王招财轻蔑的语气刺的乔飞心头大怒,冷冷一哼,“我认不认字关你屁事啊,你没事赶紧滚,别妨码老娘谈情说笑取笑作乐。”
谈情说爱,取笑作乐。
楚朝惜就差没被这话刺的摔地下。
这话,她也敢说的出口?
哪怕的她是故意激怒王招财,可她一姑娘,就不知道羞吗?乔飞瞪楚朝惜一眼,低声要胁着,“你敢出声我日后弄出新品种不给你。”
“那我要吃面包,还有你那天弄的糖葫芦。还有,以后你弄出来的这些东西,我有优先购买权。不然,我就不管你。”楚朝惜坐起起价,不怕乔飞不答应。果然,乔飞咬牙,“好,成交。”
这就对了嘛。
他可是商人,没有足够的利,怎么能做愧本的买卖呢?楚朝惜微微一笑,抬眸看向王招财,拱拱手,“原来是王秀才,王秀才您这是?”
“没,没事。哼,你给我等着。”
一拂袖,王招财黑着脸直接走人。
眼前的楚朝惜一看便不是普通人,还认出了自己……再待下去,他可就真的要丢人丢到家了。
不过是个女人,以他现在的身份。
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咱们进去吧。”
“嗯,多谢你。”乔飞沉默了下,扶着楚朝惜的手慢慢进了院子。他们都走后不久,空无一人的地儿,某处暗角,拐出来一位极不起眼的小厮,瞅着乔飞的住处仔细的看两眼,悄悄的转身而去。
屋子里,周石头带着大夫赶过来。
“姐,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不过是扭了下脚,没事的。”安慰着周石头,乔飞朝大夫咧嘴一笑,“有劳你了,孙伯。”
“你这孩子,怎么总是不小心?”孙大夫是村里唯一的大夫,四十多岁,一身浆洗的发白的长衫,头发干净的梳着,身姿挺的笔直,蹲下身小心的察看一番,安慰乔飞,“别担心,只是扭伤了筋脉,没伤到骨头。贴几副活血的膏一药,休息几天就好。”
“多谢孙伯,我和您去拿药。”
孙大夫点点头,又叮嘱道,“这几天不能碰水,不许用力,嗯,最好别下地,就养着吧。”
“这怎么可以,我还有事呢。”乔飞的话却被孙大夫一眼瞪回来,“是你的事要紧还是脚要紧?你这孩子原本以为改了性子,怎的还是那么的拧?我说不许就是不能,不然你以后就别找我看病了。”
“……”乔飞头回被人骂的哑口无言!旁边楚朝惜看的直咂舌——这样也可以?
“看什么看,你刚才说帮我拿了东西,拿什么东西了?”不满都冲着楚朝惜了,乔飞撇着嘴,“赶紧拿出来,不然你也不用待了,直接出门左拐,回你家得了。”
“我帮你带了些花种,不过不知道你用不用的上。”楚朝惜的话还没说完呢,乔飞已经拽住了他的袖子,“用得上用得上,在呢,赶紧给我看看。”
正缺这个呢。
嗯,楚朝惜这人真够朋友。
值得一交!
楚朝惜要是猜到此刻乔飞的心思,估时得哭。他这么些天来的所为,就得了值得一交四个字?
不过现在嘛,他却只是微微一笑,吩咐外头的小厮,“去把我车上的那个盒子拿过来,小心着点,别洒了。”
王白氏家。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不管王白氏以前如何,可现在人家儿子成了秀才啊,而且还是村里唯一的秀才!
本朝律法有令,秀才的田地可是免税役的,更何况,结交王秀才,说不定哪天王秀才便能再进一步。
届时,也能带带自己不是?
这么多的利益,谁肯放过?
周围五里八乡的,有些头脸的都赶了过来,本村的人更别提了,院子里满满的坐满人,高声喧哗的,吹牛侃山的。
王白氏忙的脚步生风。
可脸上的笑却是堆满脸。
自己的儿子给她大大的涨脸了啊。
“老婶子,财哥儿好啊。”陈里长江满脸的笑,不无嫉妒的看着王白氏,“不错,有出息。是咱们村的秀才老爷了,呵呵,以后啊,可得多提携提携咱们村里的年轻人。”
“里长您这是啥话,有什么事只管招呼财哥儿。他要是敢不答应,您随便抽。”王白氏对里长还是颇有顾忌的,脸上的笑模样也收了几分,可话说了没两句,尾巴依旧的翘了起来。
陈里长却是笑了笑,扭头走了。
憄么都是羡慕啊。
也不知自家那崽子能不能念个秀才。
“婆婆,菜好了,可以开席了吗?”陈兰儿携了丫头袅袅而来,眼底透着恼怒,可却被她强压下去——
真是吃饱了撑的吧。
你说你显摆就显摆呗,我出银子给你,去镇上买吃的或是请人来弄不就成了?可老太太竟然说什么她带来这么多人,再请人那就是纯浪费!
所以,坚持让她的人去下厨。
这好在有两厨房,不然,今个儿非得丢人不可!也不知道她脑子里都装了什么,陈兰儿心底腹诽着,面上笑意不变,“婆婆,这饭菜是现在就用吗?”
“用用,现在就端吧。”
陈兰儿敛眉,屈膝,“是,婆婆。”
她一挥手,立即有几个小厮婆婆帮她去端菜,一道道的菜端上来,捧下去,到最后,陈兰儿的人都累的站不稳了。
王白氏却还在嚷嚷,“我说兰儿,这道菜你怎么放那么多的油,啊,这个菜是可以不用放油的……天呐,你是不是把咱们家盐罐都搬了过来?怎么那么的咸?”
陈兰儿眸中精芒微掠,让你下次再找我。不过嘴上嘛,她歉意的笑,“怎么会是这样,都是媳妇不好,我在家里就没做过,笨手笨脚的,还望笨笨别生媳妇的气儿。好么?”下次敢让她煮饭洗碗,她直接砸的就是锅碗瓢盆!
“我的妈呀,这得用多少的油啊,我的油,我的盐……”王白氏在厨房里心疼的直嗷嗷,她怎么就那么笨,让那个女人自己做呢,当时她就该在旁边看着点的啊。一脸懊悔的王白氏气呼呼的爬起一为,朝着陈兰儿伸手,一脸的理直气壮,“拿银子来,我得买油买盐去。”
是你浪费的我的油和盐啊。
你就得赔给我!
陈兰儿眨眨眼,有点憋不住笑。
这老太太也恁搞笑了吧?
“婆婆,您别急,一会我让丫头去买就好。不会少了您的油盐用的。”陈兰儿温声的解释却换来王白氏的瞪眼,“不行,你赶紧给我拿五两银子,我这就买去,一会还要用呢。”
一会还要用,又不是没有油盐。陈兰儿也不揭开她,只是抿唇弯眉一笑,吩咐旁边的小丫头,“去,拿五两银子给老夫人。”能用银子买到的事,算是事儿吗?
流水席要开三天。
当天晚上陈兰儿的人就都累的起不来了,人人躺地下直嗷嗷,“姑娘,姑爷,奴婢真的累的起不来了,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吧。”
陈兰儿忍着气儿,看向坐在椅子上黑着脸的王招财,摇摇头,“老爷,您若是不满意这门亲事,我自带着丫头婆子嫁妆离去就是。您何必这般的敷衍于妾身?”
“啊,兰儿,我没有……”
“你没有怎么连我的话都听不到?我喊你都不理我。”陈兰儿嘟了嘴,面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委屈,眼神幽怨,“你今个儿中午回来就心不在焉的,到底出了什么事,能和妾身说说么?”
“也没什么,只是被人闹的有点累。”王招财心头一紧,被兰儿看出来了吗?他一时间竟有点不敢看陈兰儿的眼,轻咳一声,他不自然的调开眼神,“这几天辛苦你了,我娘性子有点古怪,她是长辈,咱们又住不了几天,你且先让让她,若她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回头找我,我赔罪给你可好?”
“夫君这是哪里话,婆婆是长辈,我是晚辈,自然是要孝顺的,只是,”她语气微顿,幽怨的瞅着王招财道,“婆婆中午和我说,要帮你抬个人进来,还说是之前就服侍过夫君的,不知道那位妹妹这会人在哪,我也好早有打算。”
“你不用见了,她不会进来的。”王招财额上青筋突突直跳,眼底一抹阴霾掠过,“那个贱人也配和你称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