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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箬眼睛酸得厉害,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场哭出来,她出生的时候,外公外婆已经过世了,爷爷奶奶对妈妈也不错,妈妈又从来没提过过去。
她一直以为,爸妈是利益结合或者其他,感情不好,才导致爸爸出轨撄。
没想到......
一转身,就瞧见容景天站在门口的玄关处,整个人都有些抖!
一种似愧疚、似恐惧的情绪堆积着,看到容箬,眸子甚至剧烈的颤抖了几下。
她转身快速跑上了楼,走了一半就听到妈妈嘘寒问暖的问他吃过没有,累不累。
容箬没听到爸爸是怎么回答的,面对一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为他浪费了一辈子青春的妻子,会不会有一点内疚和自责。
十分钟后,有人来敲门。
容箬吸了吸鼻子,压下心里汹涌乱撞的情绪,拉开门。
敲门的容景天,还是记忆中严厉又慈祥的父亲形象,身材伟岸,神色冷峻,中年,微微发了福,“箬箬,莞莞她们,我已经送出国了。偿”
她点了点头,没吭声!
“是爸爸对不起你们,以后不会了。”
见她还是不说话,容景天失望的垂下头,叹了声气,“你早点睡,不要太累了。”
“爸,”她舔了舔唇,“妈很爱你。”
***
......
案子卡点了,这两天一直没有进展,容箬跟着陆冉白跑案发现场和法医部,累得都中暑了。
喝了两瓶藿香正气水,冲了个冷水脸,又休息了十分钟,才好些!
下了班,颜平柯约她去逛街,说是要给妈妈买件衣服,让她参考参考。
快换季了,容箬正好要去买衣服,这两天眼睛肿了,也不能去看靖哥哥,便答应了。
没想到会在商场遇到舒弯,她穿着长款蝙蝠袖的T恤,衬得双腿修长白皙,披肩的长卷发,睫毛刷得又长又翘,挽着爱马仕最新款的包,还是一贯的傲慢。
她也看到容箬了,眉眼间露出一抹极度的不屑和憎恨。
容箬突然不走了,颜平柯拉了拉她,“怎么了?”
“你先自己逛逛,我等一下来找你。”
说完,就快步朝着已经上了电梯的舒弯追去,“舒弯,我有事问你。”
舒弯冷笑一下,毫不留情的甩开她缠上来的手,激动的抬高语调:“想知道什么,自己去问裴靖远。”
容箬急忙抓住电梯的扶手,身子后仰,幸好身后一个男人扶了她一把,才没有摔倒!
从小,舒弯就见不惯她,两人性格迥异,家境相似,没少吵过架。
但这还是容箬第一次见到舒弯这般脆弱的一面,即使化了妆,也遮盖不住的黑眼圈和憔悴,眼眶渐红,胸口剧烈起伏之下带出的恼恨比以前更强烈。
她吸了吸气,淡淡的说道:“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想知道,靖哥哥肩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凭舒弯对她的态度,她肯定知道什么。
而且,这伤很有可能跟她有关。
身体一凉,全身的汗毛经不住都竖了起来,如果真的跟她有关......
最有可能的人,就是——阿阮!
电梯到底层,舒弯没理她,直接走了。
容箬拉住她,沉下脸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气势,“舒弯,靖哥哥受伤,我比任何人都担心,你不是就见不得我好吗?那你告诉我,谁伤的?”
瞧着她发白的脸色,舒弯的心情果然好了几分,她妒忌她,发了疯的妒忌。
除了点撒娇卖萌的本事,根本就是一无是处!
凭什么让裴靖远宠着护着?
“你以为,靖远为什么会受伤?就凭他的身手,别说那两个不入流的人拿的破枪,就是专业的狙击手也不一定能得手。”
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下,对危险早就练就了非常人能比的直觉。
不用舒弯说的多详细,她已经能想象出当时的惊心动魄了,虽然她是警察,但‘枪战’这个词在她的印象中,是美国那些地方才会发生的事。
舒弯扬唇,“回去问问你爸,为什么要下那么狠的手。”
舒弯的话像是一道惊雷迎头劈下,容箬脑子一白,整个人都懵了!
爸爸?
裴靖远受伤,怎么会跟爸爸扯上关系?
她张了张嘴唇,喉咙像是哽了块硬物,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舒弯‘哼’了一声,似乎很满意她带出的效果,瞪着高跟鞋转身走了。
容箬想拉住她,试了几次,手都僵硬的抬不起来。
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商场,坐上车,将钥匙插进锁眼里......
她就像是没有思绪,仅凭着平常养成的,根深蒂固的习惯在做这些事情,她脑子里‘嗡嗡’的一片,根本没办法思考。
只知道,她要去问靖哥哥,问爸爸。
到底是怎么了?
这一切,到底都TM怎么了?
容家和裴家,曾经是那么好的世交,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车子驶出停车场,一个人突然冲出来,容箬踩了一脚刹车,等那人走后,才缓缓启动车。
这一切,都是无意识的行为。
车子停在裴家,她甚至忘了拉手刹,解开安全带就往里跑,钥匙都没拔。
“容小姐。”
邱姨跟她打招呼,她置若罔闻的掠过她往楼上跑,用力推开裴靖远的房间门。
魏澜清正在给他换药,听到这么大的动静,险些抖了抖!
皱眉,“容妹子,幸好我经历过大风大浪,换个年轻的,被你这阵仗一吓,这镊子跟棉球能戳进他肉里。”
裴靖远抬头,视线隔着灯光,讳莫如深的看过来,薄唇的弧度清浅不定,细听,还有一丝冷意,“怎么了?”
他裸着上半身,肩膀上的伤口被魏澜清挡住了,她看不到。
容箬机械的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肩膀上被药涂染过的伤口,这形状,太熟悉了。
魏澜清总算发觉不对劲了,看了眼裴靖远,那意思是,你惹到她了?
裴靖远淡然的拉过睡衣,“澜哥,你先出去吧。”
擦。
这个称谓,可真稀奇啊。
魏澜清离开后,容箬在他身边坐下来,也不说话,就是默默的拉开他的衣服,看伤口的位置。
裴靖远皱眉,将衣服拉过来。
容箬又固执的拉开,裴靖远拉过来,她再拉开。
如此反复了几次,裴靖远索性不管了,看着她的一双眸子心思难辨!
“怎么了?”
其实她这副样子,裴靖远多少是知道原因的。
容箬咽了咽唾沫,嗓子干得要冒烟了,“靖哥哥,这件事,是不是跟我爸有关?”
她的声音沙哑,又努力想提高音调,所以显得有些怪异的尖锐。
裴靖远抿唇,波澜不惊的与她对视,良久的沉默让容箬整根神经都绷紧了,“不是。”
男人姿态优雅的靠着床头,他虽然否认,但身上突然变得深沉冷漠的气势却是骗不了人的!
所以,这件事就算不是爸爸主使的,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裴靖远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抬起,就要落在她发顶的时候,容箬突然站起身子,太急了,身子摇晃了一下才稳住。
她深深的看了眼床上躺着的男人,眼神里有心疼、愧疚,还有更多他看不懂的情绪!
“我......”
她只说了一个字,喉咙就哽住了。
转身快速跑出了他的房间。
“容箬。”
裴靖远皱眉,楼下传来邱姨的低呼及花瓶坠落的碎裂声。
迅速穿好衣服并掀开被子下床!
楼下,邱姨正在收拾碎片,容箬已经不见了。
“少爷下来了啊,好些了吗?”
她并不知道裴靖远中枪受伤的事,只以为是感冒,病的有些厉害而已。
“嗯。”
晚上,别墅区清冷的有些渗人,绿化好,人气少,路灯从头顶照下来,将影子拉得长长的。
偶尔眼角的余光一瞥,还以为是跟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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