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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容氏垮了,她可以去上班,虽然不能丰衣足食,但可以衣食无忧。
那些账,她来还。
或者,爸爸可以重头再来,做点小本生意!
“这不是容氏的容大小姐吗?”
容箬脸上迅速戴上了微笑面具,看着来人,“邱总,久仰。”
这段时间,她也是下了苦力,将大小公司的负责人都熟记在脑子里,前段时间做梦都还想着那些人的名字和相貌。
“能被容小姐记得,真是我的荣幸。”
对方色眯眯的眼睛直往她的胸口瞧,今天她穿的是件v领的礼服,稍不注意,就容易暴露春光。
容箬举杯,正好挡在面前:“邱总,您这是谦虚,您的大名我可是一直久仰呢,我敬您一杯。”
邱总哈哈大笑,脸上的周围都堆在一起了,跟风干的菊花似的,“这张小嘴,真是会说话。”
老色狼、
容箬在心里骂了一句。
原本还想着怎么摆脱他,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动,邱总脸色一变,几步掠过她,一脸朝圣的慎重表情走向门口!
容箬刚想转身看来的人是谁,陈井然从后面揽着她的肩,朝外面的小阳台走去。
“几分钟不看着你,就不见人了,刚才那个老男人,离他远点,抠门小气,还好色。”
容箬弯着唇笑:“在你眼里,有好男人吗?”
陈井然瘪了瘪唇,极不情愿的模样:“有的。”
“是裴氏集团的裴总啊。”
“是啊,真难想象,这种无聊的宴会,他也会来。”
“他身边的女伴是谁啊?已经看到过好几次了,不会是他的未婚妻吧。”
“你不知道啊?他的初恋啊,叫傅南一,报纸不是登过吗?”
身边有人在低声议论,陈井然说了什么,容箬完全没听见,满脑子都是那两个女人议论的内容。
傅南一。
靖哥哥带了傅南一一起来的?
她猛的回头,陈井然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人群中心,傅南一挽着裴靖远,笑得大方得体,和人交谈,也是进退有度。
裴靖远正和人喝酒,暗红色的酒液在高脚杯里,衬托着他骨节修长的手指,煞是好看!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无数类似的成语传入耳中。
容箬突然觉得眼睛有点疼,大概是太久没眨眼,一闭就针扎般的疼!
“我们出去吧。”
她拉了拉陈井然,化了妆,眼泪掉下来,又不能拿手搓眼睛,尴尬的很。
陈井然伸手去裤包里掏手巾,但这种娘气的习惯,他自来就没有,掏了半天,摸出一个打火机来。
恼火的将西装上衣口的口袋巾扯出来,“呐。”
容箬接过来,擦了擦脸。
打开小阳台的玻璃门,迎面灌进来的冷风冻得容箬一个激灵,双手抱着臂膀。
这一瞬间。
她整个脑子里,只剩下冷这一个感觉。
陈井然脱了西装给她穿上,双手一撑,利落的坐在了阳台上,“你要是不喜欢,我们现在就走吧。”
容箬坐在沙发上。手指无聊的点着茶几上的一束绿萝叶子。
“就在外面坐一会儿吧。”
裴靖远也许就是来走个过场,一会儿就离开了!
商界联谊会。
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她不想放弃!
“好。”
容箬没说话,陈井然就在一旁安静的陪她坐着,大冬天的,他只穿了件衬衫,着实有些冷。
容箬虽然披了他的西装,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坐了几分钟,就冻得瑟瑟发抖,脸色发青了。
陈井然看不过去,从上面跳下来,拉起她:“进去。”
“我没事,再坐一会儿。”
外面下雨了。冬天的雨下的再大,也就是绵绵细雨。
但落在身上,也很难受。
“你想冻死是不是?他要是今晚一直在里面呆着,你就不进去了?”
陈井然不由分说的将她拉进去,大厅里,气息很温暖,香槟和葡萄酒的味道在空气中融合。
大厅里,没有裴靖远的身影,也没有傅南一。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太思念而产生的幻觉。
裴靖远根本就没有来。
想到这点......
她心里突然像被剜掉了一块。
很疼,很空。
周遭的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她低头——
手腕被陈井然握着的地方很烫,属于男人炙热的温度从他的掌心传递过来!
男人的身形伟岸,和裴靖远不相上下,经过时间的历练,他也会和裴靖远一样厉害。
也会有那种指点江山的从容气质!
如果她跟陈井然在一起了——
她和裴靖远,就真的成了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
在未来的日子里,会变成点头之交的朋友,再往后,可能,会成为歌词里说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对不起井然,我还有事要先离开,你不用等我。”
她坚定的将手从陈井然的掌心里抽出来。
“容箬,”陈井然眼疾手快的拉住她,沉着眉眼,脸上,笼罩着绝望的忧伤,“他现在,跟傅南一在一起。”
“我要去找他。”
“找他干嘛?”他有些火大,说话也不留情面,“跟他说,你爱他?即使他在你最危难的时候袖手旁观,你也不在乎?”
陈井然的问题,还真是将她考住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去找裴靖远要干嘛,但是,心里有个念头一直告诉她——
去找他。
所以,她再一次将手从陈井然掌心里抽了出来,“对不起。”
容箬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裴靖远,她唯一知道的是,他在楼上有房间。
看着她急匆匆的跑出宴会厅,陈井然恼怒的将手中的杯子扔在了地上!
清脆的响声引起了小范围的注意。
玻璃的碎片溅的到处都是,离得最近的两个女人惊叫了一声。
裸露的小腿被碎玻璃片划出了一道明显的血痕!
......
容箬冲进电梯,飞快的按下最顶层的按键。
慕森的电梯已经是很快了,但她还是觉得慢,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她咬着唇,不停的搅着手指。
好不容易听到电梯传来‘叮’的一声响,提示所属楼层已经到了。
电梯门刚打开一半,她就侧身挤了出去!
裴靖远的房间在最末。
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整个人都是飘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已经要飘起来了。
一种彻头彻尾清醒过来的轻松!
她弯着唇。
无声的喊了声:靖哥哥。
前所未有的高涨饱满,目标很单一,只是想见他。
其他的,都被她抛到了脑后。
房间门没关,容箬原本还担心他不在,这会儿容箬完全没了顾忌,却又因为别的事紧张了起来,在门口徘徊不定。
她想告诉他,容氏的事她不管了,她想跟他在一起。
如果他担心会被外人指指点点,那么,就偷偷摸摸的吧,他们不结婚,只要彼此相爱,那张证书,不重要!
容箬深吸了口气,在心里将那些话一遍一遍的反复复述了几遍,直到确定能够一字不落,且熟练流畅的说出来,才推门走进去。
房间里的装饰摆设还是没有变!
灯光开的很暗。
容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窗边看楼下夜景的男人。
他穿着黑色西装,映衬着外面的霓虹,透出让人心疼的落寞,和黑暗几乎融为了一体!
下意识的放缓了呼吸和脚步。
她很怀念,曾经从后面抱住他时的感觉。
裴靖远的腰身修长有力,从后面抱上去,总觉得,有种让人安心的特异功效。
他有心事。
要不然,以他的警觉性,不会感觉不到有人进来。
刚走了一半,房间门的门锁动了,声音不大,但在过分安静的氛围下,就足以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门拉开。
穿着浴袍、用毛巾裹着头发的傅南一站在门里:“靖远,去洗澡吧。”
门框是深色的、地毯、她身后的床单都是深色的......
衬得她那一身白明晃晃的刺眼。
而她简单的几个字,也成功的拉回了容箬的心思,那些旖旎的冲动,瞬间像被戳破的泡泡,溅下来几滴水珠!
容箬站在那里。
左脚往前跨了一步,以一种走向裴靖远的姿势定在原地。
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
滑稽、可笑。
她的视线很轻易的就落在了容箬身上,“箬箬?”
在傅南一说活的下一秒,裴靖远也转身了,看到容箬,向来沉稳的他,面上也露出了一闪而过的诧异。
容箬尴尬的笑了笑,幅度有点大,以此来掩盖自己的难堪,“我......我是......”
她刚才,只想了告白的话,没想过碰到这种情况,该怎么解释!
所以,没找好理由。
在裴靖远犀利的目光下,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苍白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她转身往外跑。
很感谢关键时候,高跟鞋没有撂挑子,突然来个崴脚断鞋跟的狗血场景!
很顺利的就冲出了房间。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裴靖远没想到容箬居然会来,所以,饶是他这么反应迅速的人,也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想到要迎上去的时候,容箬已经跑的没影了。
“sh\it。”
他爆了句粗口,抬步追了上去。
傅南一冲过去拦住他,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大声哭喊,只是轻幽幽的问了句:“你能给她婚姻吗?”
裴靖远:“......”
婚姻?
他其实,还没有想过这个事。
傅南一突然提起,将他也弄懵了。
和容箬结婚,意味着,他就要抛弃过去的所有,包括,这么多年,一直折磨自己的,对容景天的恨意。
见他没说话,傅南一的唇角扬起,“如果给不了,就别追,靖远,你这么睿智,应该知道,有时候,一段感情最伤人的不是分手,而是分手后的摇摆不定,容箬爱你,如果你给不了她婚姻,就应该放了她。”
她放缓了语调,像心里诊疗师一般,一点一点的诉说,“她心性弱,受了伤,可能会是一辈子的心理暗影。”
裴靖远站着没动,但傅南一能够感觉到,他正被自己说的一点点动摇。
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想伤害的,估计就是容箬了。
“伯母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你娶妻生子,舒弯爱你,靖远,选我做你的妻子,是最合适的,谁也不会被谁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