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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雨慢吞吞地走过去。
尹青遥冷冷地看着她：“你是属蜗牛的吗？当初不声不响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速度！怎么？离开四年，人也变龟速了？”
殷雨叹了口气：“对不起，当年是我对不起你。”
尹青遥的声音更冷：“哦？那你现在应聘到汇鑫，又算是演哪一出？让我猜度一下你的心思吧，大概是觉得当年是只垃圾股，不值得投资，现在忽然发现我又回到了汇鑫，摇身变成了绩优股，你可以考虑投资，所以又回来抱大腿了？”
殷雨愣了愣，露出苦涩的笑容：“我没有应聘汇鑫，我应聘的荣鑫。我以为在荣鑫，基本上不会跟你有见面的机会。我也不知道……怎么最终会被调到汇鑫的财务部来的。这样也好，我一定会在汇鑫好好工作，就当是还债吧！”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近似于自言自语，可是离她明明还有那么一段距离的尹青遥，却偏偏听了个**不离十。
“还债？殷雨，你听好了，你欠我的，永远也还不了！”
殷雨振作了一下：“或者这样说更加真实，我需要一份工作养活自己和……咳，而汇鑫集团及其旗下的子公司正好能够提供，福利和待遇在业内都还不错，所以我就来应聘了。”
尹青遥把玩着手里的签字笔：“这话倒是实在，还有那么几分可信度。唔，我已经订婚了。”
殷雨的脸色微微一白，声音低弱：“我知道，看到报道了。恭喜，你的未婚妻很漂亮，你们俩……很般配。你放心，我没有想要破坏你们的意思，只是想要……只是需要一份工作而已。我会做好本职工作，不会跟你有工作之外的关系。”
她没有发现，每一句话结束，尹青遥的脸色就黑沉了一分。当她说完的时候，尹青遥的脸已经黑得跟包公附体似的。
“你有这个能耐吗？还想破坏我和未婚妻的感情？殷雨，当年我不过是年少轻狂，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
“是，我会给自己找一个准确的定位，不会给你造成困扰。尹副总，我可以走了吗？”殷雨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带着下属面对上司的疏离和礼貌。
尹青遥瞪视着她，忽然拿起桌上的财务分析报告扔到地上：“就你这水平，我真怀疑你的资格考试是怎么通过的。这叫财务分析报告吗？给我重写，下班之前交给我！”
“好的。”殷雨顺从地捡起报告，“那我出去工作了。”
她离开的时候，脚步在门口顿了一顿，却没有再回头。
尹青遥瞪着被她轻轻合上的门，用手扯下了衬衫的领带，恨恨地把它扔到了沙发上。
“殷雨！”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吼叫，喘着粗气把自己扔进了沙发。
勉强保持的平静表情终于在殷雨离开的刹那土崩瓦解，独自留在办公室的他不必再掩饰眼里的愤怒。
这样的态度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当年因为自己失去了继承权，她就义无反顾地离开？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与她在一起才放弃继承权的吗？可是她的回报，只是不辞而别，连给他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为什么看到她离开时的单薄背影，他会觉得心里抽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