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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退、抬头——
对上了那双无波无澜的清冷黑眸。
那双眸中看不出些许的激动情绪，什么久别重逢、惊喜疑惑......通通都没有。
她就好像走在路边，遇见了一个认识的人，打了一声招呼，仅此而已。
哪怕那个人是曾经她迁就、温柔过的“死去”的师弟。
阵阵冷意自心头扩散至四肢，沈云舟无所适从的站在原地，一时竟不敢再开口。
所以这次，换棠鲤先说。
“好久不见。”
语气淡淡，沈云舟小心翼翼的看向她的眸中，想要窥得一丝哪怕是愤怒的情绪。
可是，什么都没有。
好久不见只是陈述，并非陈情。
心底升起的那一点微弱期盼彻底熄灭，沈云舟心头拔凉，手足无措的慌乱解释。
“师姐你别生气，我可以解释的，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之前......”
之前信誓旦旦的、笃定的算计与谋划都在此刻化为乌有，但他也顾不上了。
“不用解释。”
棠鲤抬了抬手，目光扫过地上奄奄一息的猫妖。
“我是奉宗门之命前来处理做这件事的，既然已经解决，那便先告辞了。”
眼看着朝思暮想的人儿转身要走，沈云舟瞳孔一缩，下意识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漆黑的瞳专注的盯着她，墨色眼眸中是深不可测的幽幽光芒。
不可以......
怎么可以放她离开......
棠鲤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自己身后那压抑的气息。
777在意识中吓成了尖叫鸡，她不仅不慌，反而十分淡定的侧眸看去。
“还有事？”
沈云舟垂头不语，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松。
棠鲤皱了皱眉，正要将拉着她胳膊的大掌拂开时，沈云舟另一只手也忙抓上了她的胳膊。
“师姐......我，我想回天衡宗去看看，可以吗？”
他谨慎的观察着她的表情，提出了一个很是正常的要求。
棠鲤的反应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也打乱了他的所有思维，束手束脚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本能的想先跟着人。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自己这个请求被拒绝的准备，毕竟他只是一个“去世”的弟子又莫名其妙的成了妖族，怎么都需要防备一二。
然而棠鲤却再次出乎他的意料，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只是将自己的胳膊抽回来公事公办道。
“这个问题你可以先联系掌门，虽然天衡宗没有严令禁止妖族进入，但你毕竟属于特殊情况，最好先经过掌门的同意。”
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与她无关。
沈云舟的心，霎时沉到了最底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