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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怕我以为是为主子好其实是害了主子,我真的很怕……”泠儿哭的很无助,像个孩子。
漫夭心头一软,“傻丫头,我不怪你。”她突然不想对他们有什么要求,他们本就是皇兄的人,为皇兄办事天经地义,能在执行任务的同时顾及到她已经算是很好了。而这次,萧可之所以会被下毒用来控制萧煞,就是因为萧煞已经不再为皇兄所掌控,所以才会有这样毫无胜算的刺杀,皇兄,他是想要萧煞死!
如果她不能给他们保护,那她凭什么要求他们忠诚?如果对她忠诚的代价,是让他们付出生命,那她宁愿不要他们忠诚!这样,就很好。
扶起泠儿,她对泠儿摇了摇头,柔声安慰道:“别担心,纵然他有什么不对,总还是我的皇兄。”
天色愈发的暗了,天空似是被泼了一层浓墨。
漫夭等项影一直没有等到,最后等回了傅筹。他深青色的衣袍很干净,没有一丝血迹,头发整齐,不曾有半点凌乱,不像是从打斗场上归来。她微微一愣,心中有些没把握。
傅筹温和的神色掺了一抹复杂,进屋之后,在她面前坐了,随手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抬头深深望着她,说道:“你的计划,很好。各方面……都照顾得很周到。”
漫夭一怔,傅筹又带了几分自嘲道:“谢谢你在计划之中也顾全了我,送了我一个连云寨,让我可以跟陛下交差。连云寨窝藏北夷国奸细,企图刺杀尘风国王子,挑起两国争战,以图夺回北夷国领土……这个理由,似乎很不错!容乐,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漫夭面色一白,转过脸去不看他。
傅筹却是一直一直看着她,看着她掩藏在浓密睫毛下的不明情绪,过了半响,他才轻叹了一口气,复又道:“无隐楼的杀手果然是身手了得,个个以一敌百。可是容乐,为什么你宁愿接受他的帮助,也不愿意跟我开这个口?我是你的丈夫!想保住萧煞,不过是在等你一句话罢了!我不信你不知道。你为了不想欠下我的人情,宁可大费周折,但你可知,伏云坡连绵十里的埋伏……萧煞,他就算不现身,又能逃得了吗?”
漫夭震惊抬眼,连绵十里的埋伏?原来他早有计划,要趁此机会剿灭连云寨。
“那……萧煞他……”
“既然知道是你的人,我自然不会动他。”傅筹神色恢复一贯的温和,却沉声道:“但,仅此一次。若有下次,我便不敢保证。我有我的立场和职责,启云帝擅自挑起我们和尘风国的战争,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容乐,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明白。”漫夭点头,她知道能做到这样,对他而言已经很不容易。她在他对面缓缓坐了,很诚挚地向他道谢:“谢谢你!阿筹。”
傅筹端着茶杯的手轻轻一颤,杯中之水溢出几滴,不过是一声称呼,他却仿佛等了几辈子似的忍不住心思狂涌,内心波动如潮。他诧异地放下杯子,去握她的手,万般柔情尽在那掌心之间,道:“以后,就这么叫我,我喜欢听。”
见到萧煞,是在第二天傍晚。漫夭当时真的是吃了一惊,多日不见,他竟然憔悴成这个模样。
“萧煞愧对主子!没脸再留在主子身边,请主子容萧煞先去办一件事,再以死谢罪!”萧煞半跪在屋子中央,恭恭敬敬地对她说。
漫夭蹙眉叹道:“起来吧。”然后对着里屋叫了一声:“可儿,你可以出来了。”
她话音刚落,萧可便从屋里急急跑了出来,开心的叫了声:“哥哥。”
萧煞一震,“可儿,你怎么在这里?”
萧可道:“是公主姐姐让人接我来的,公主姐姐说,以后我再也不用回那个地方了。啊!还有还有……哥哥,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是公主姐姐帮我找到了‘七绝草’。”
萧可笑得极欢快,边说边蹦跳着来到漫夭身边,双手挽着漫夭的手臂,那模样亲昵极了。
萧煞震惊地望着漫夭,久久说不出话来。他以为她会怪他,却没想到,她一直在暗中帮他。此刻心中的震撼和感激无以言表,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也不是他的风格,于是,萧煞恭恭敬敬地向她磕了三个头。
漫夭淡淡笑道:“可儿,去把你哥哥扶起来吧。看他瘦成那样,你就开个方子帮他调理调理。萧煞,你的命是我的了,好好保重自己吧。别做傻事,以后,再有什么事,先跟我商量,别擅作主张。”
萧煞十分愧疚地低下头去,漫夭重重吐出一口气,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她是不是可以清静几天了?
“你们都下去吧。”
“主子,主子……”她刚准备休息一会儿,园中泠儿一路叫着跑过来,像是天要塌了。
漫夭直觉的皱眉,问道:“什么事?”
泠儿向她展开手中收到的书信,“皇上要来看您了!说是应临天皇邀约来参加秋日狩猎。”
漫夭脑子轰得一声炸开,她想清静清静,怎么就那么难?
自从得到启云帝要来临天国的消息,漫夭心中没来由的生出许多不安,直觉这次皇兄的到来并不简单。
八月初,漫夭听闻宗政无忧提前离开皇陵,回了离王府,她让项影去还回折扇,但项影跑了五趟,都没进去离王府大门,找九皇子代转,九皇子很干脆的拒绝。她只好自己走一趟,毕竟这么重要的东西,在她身边多放一日,便多一日的不安心。
离王府的大门,依旧气势威严,泠儿叩了两遍,那扇门才缓缓打开,看门的侍卫一见是女子,立刻将她们拦在外面,口气不善道:“敲什么敲,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快走走走!”
泠儿被他一推,立刻怒道:“你干什么?你也不看看我家主子是谁就赶人?”
那侍卫道:“我管你们是谁!谁不知道,我们离王府从不让女人进屋。你们赶紧走,再不走我可不客气了。”女人来访,他们从来都不用进去禀报,连昭云郡主都不让入内,何况是别人。
泠儿脱口道:“谁说离王府没进过女人?我和我家主子都进去过,我家主子还在这里住过十……”
“泠儿!”漫夭沉了声,泠儿立刻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闭了口,退到漫夭身后。
漫夭对那侍卫道:“你进去禀报一声,就说我是为还离王的扇子而来。”
那侍卫从前没见过漫夭,虽能看出她身份不凡,但还有些犹豫。
“什么事这么吵?”这时府中走出一个四十多岁颇有几分威严的中年男人,不悦问道。
那侍卫忙道:“管家,您来得正好,这个女子说要见王爷,还什么扇子……”
王府管家听说是女子,眼中便有了轻视之意,连眼都没抬,正想说打发了走便是,却在转身的时候,眼光扫过漫夭之时,怔了一怔,他不确定地多望了几眼,心中一凛,面色顿时肃穆且恭敬,三步并两步跨下台阶,朝漫夭恭声行礼道:“原来是容乐长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府中下人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公主见谅!”
管家说着已出了一身冷汗,别人不知,他却知道,自家王爷为这位公主都快魔障了,而这边,公主好不易上门一趟,还被拦在门外,要真给撵走了,他这个管家恐怕也不是做到头了那么简单。他沉着脸对一旁呆愣的侍卫喝道:“你真是不长眼,连容乐长公主都敢冲撞,嫌活得时间太长了是不是?还不快向公主磕头赔罪!”
漫夭制止道:“不必了。离王可在府中?”
管家道:“在在在,王爷此刻正在漫香阁,公主,请!”
漫香阁这个名字,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