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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答，“娘，我想要两只小鲤鱼，是两只吆。”
蒋翠翠高高兴兴的点头，想了想，“娘觉得暗线绣主体，再勾一些细金线，这样更灵活，好不好？”
张霖听不懂，但是，觉得娘说的好就是最好，一个劲的点头。
张健收拾完厨房，刚跨进门槛，张霖就蹦蹦跳跳的拉住张健的手，一起去练字。
油黄的豆灯下，一家三口都认认真真的忙碌着。
要是换做往日，张霖练够一定数量的大字，立刻就放下毛笔去一边玩耍。
今晚却是只字不提休息，反而认认真真的继续练字。要不是会时不时回头瞅一瞅蒋翠翠，就更完美了。
好多年了，张霖一直都只能穿破衣裳。这是第一次有新衣裳，那份激动，根本掩饰不住。
张健用眼神催了几次张霖，张霖激动的完全没看出来。
深夜，蒋翠翠终于做成了张霖的一套新衣裳，只是缺少绣花。她想了想，觉得晚上绣小鲤鱼不一定传神，明天再绣。
带着几分恋恋不舍的遗憾，张霖才回自己屋子去睡觉。
第二天，早早的，蒋翠翠就起来做饭收拾，然后坐在窗户跟前，开始绣小鲤鱼。
毕竟，儿子是自己的，自己不疼，谁疼？！
深蓝色的丝线绣整个鲤鱼的轮廓、神态，然后用金线再在弧度处，勾勒一下轮廓。
一只活灵活现起跃的小鲤鱼就绣出来了。
蒋翠翠在左下角和右上角分别绣了一条，绣完以后，摊平了，自己先瞅了瞅，觉得挺好看的。
想想，她当时都给家里小主子们做刺绣，手艺肯定不差。
做完一整套，她举起来端详一下，更觉得好看。
张霖一早就去割猪草，早早就回来候在蒋翠翠跟前。这会一瞅活灵活现的小鲤鱼，一个劲的蹭着蒋翠翠。
“好了，好了，知道我儿子会撒娇，赶紧的去换一下，娘看哪里不合适，再给你改一改。”
张霖一听，立刻脱下旧衣裳，火速换上了新的。
蒋翠翠瞅了瞅，觉得另一套不着急做，要先给他做一双新鞋。
毕竟，新衣裳要配新鞋，才好看。
“嗯，顺带再做个发带，扎个小揪揪，肯定更精致、更精神、更好看。”
张霖听着蒋翠翠絮絮叨叨的话，整个人暖和的不得了，也舍不得脱下来新衣裳，又舍不得坐出褶子，就那么站着傻笑。
蒋翠翠摸摸张霖的小脑袋，觉得自己之前真的太亏欠他了。以后的日子，自己肯定要更加努力的好好的宠他疼他。
“不用脱下来，等一会我先给你做个发带，鞋子就穿以前出门的那双，有些旧，但是，娘回头就给你做新的。”
“哎，娘，我知道的，新衣裳我也一会脱下来，就先穿一穿。”
蒋翠翠笑着摇摇头，张霖就算是要出去找小伙伴显摆，她也是不会责备的。只不过，也不知自己之前忙碌什么，居然都没给孩子做双新鞋。
做完了发带，她帮着张霖扎个小揪揪，瞅着他欢欢乐乐的出门，她也觉得心情特别美好。
她又翻找出家里破碎的布头，打算糊褙子，等晒干了，好纳鞋底。
需要先做浆糊。
她在锅里加水，烧热，把之前收的柴蒿籽倒进去，一个劲的用擀面杖搅拌，一直到粘稠才停下来，最后盛到小碗里。
瞅了瞅家里的炕桌，先把炕桌在地上放平，再在上面刷一层刚做好的浆糊，往上面铺洗晒干净的碎布。
一张炕桌都铺满了，然后在上面继续刷一层浆糊，再叠加一层布头。重叠的地方，直接用剪刀剪掉，否则褙子就会不平整。
一直反复叠加，直到有小拇指一半高度才停下来。
她从炕桌上扒下来这一张褙子，在院子里先铺一个破门帘，把它摆在破门帘上让晾晒着。
接着，她就反复的做褙子。
直到家里的破布头都做完了，她才停手。
哎吆，好久不怎么低头干这种活，累的腰都直不起。
她弓着腰，右手不断的捶打自己的后腰。
张霖瞅见了，立刻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坐在小凳子上，像一只忙碌的小蜜蜂，帮着她左捶捶右捏捏。
蒋翠翠瞬间就觉得窝心的很。
“我们家霖子长大了，知道心疼娘了。娘特别感谢霖子，特别感谢霖子啊、、、、、、”
蒋翠翠说着说着就一阵恍惚，好在被张霖给摇晃一下，清醒了很多。一张慈母脸瞅着张霖，张霖的小脸红扑扑的，连耳朵都害羞红了。
蒋翠翠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内心恬静，岁月静好。
这一世能重来，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