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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那名黑骑士,在短时间内也没法再跳上来了。依文伊恩身边的护卫骑士,此时只剩下了两人。
而深坑对面,在命令属下进攻后,迈尔斯自己却没有移动。他与依文伊恩的目光在空中交错,空气中没有火药味,却有着阴冷的杀意在相互弥漫。
“……果然,我还是没法喜欢上你们这些神棍。”依文伊恩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开口说道,“那只是个孩子,他母亲是南岭人……只有那个男人体力突然产生了魔力波动……”
依文伊恩说不出心中此时的感觉:“如果我没有把他们捆在一起,至少他们两人不必死……”
迈尔斯冷哼了一声:“你应该庆幸你将他们绑在了一起,没有那两个肉盾做缓冲,神术爆炸的威力足以将你掀下深坑。”
依文伊恩的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既然能说出这种话,那么你与你所代表的教会,还依然打算自喻为善与正义的吗?”
依文伊恩心中,他很清楚自己不是恶徒,但是对于以惩恶之名,想要杀了自己的教会,他却一直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打个比方的话,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无辜的蒙冤者,敌人是警察与受害者的亲属,即便他蒙受了不白之冤,为了自保,不得不与他们兵刃相见,但是恨意这种东西……依文伊恩心中的感受,更多的是种深深的无奈与无力感。
然而,如今的迈尔斯,却打破了依文伊恩心中,一直以来克奈汀,文宁区教堂的修女们,甚至说凯特·柯斯纳那个蠢萌圣骑士给他的美好印象,挑战了他所剩无几的内心底线——
“真是幼稚的问题。”迈尔斯却无情地嘲笑着依文伊恩,“我是善是恶很重要吗?”
“换句话说,我们教会究竟是善还是恶,真的很重要吗?”迈尔斯按住长剑,他不打算继续等下去了,“这个世界上,有我这样的恶人,便也会有总团长那样的好人,但是即便是我这样的恶人,偶尔也会有良心发现的时候,而总团长大人不会故意作恶,但是他身上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却不见得少。”
“哪怕是自喻正义的帝国,与劝人向善的教会。既然它们也是由各种各样的人类所组成,便也会像人类一样有着各种各样的复杂面貌,如果真的非要在上面分个善恶对错的话,我只能回答你一句——”
“胜利,便是正义!”
迈尔斯挥出长剑——
“圣剑术!”
刺眼的剑光在依文伊恩面前炸裂,而剑光落下,迈尔斯已经毫不犹豫地跳过了十几米的距离,向依文伊恩挥剑砍下:“所以给我安心去死吧!异端!”
长剑与长剑交击,火花与剑光在黑夜中炸裂,一名黑骑士挡在依文伊恩面前,跟迈尔斯战在一起。辗转腾挪间,剑光交错,黑甲的骑士与银甲的审判官身形飞快交错,逐渐化作两道银与黑的流光,却是分不清谁是谁了。
被另一名黑骑士夹在腋下,躲开了圣剑术的直击,帽子被巨大的冲击波掀飞,发型有些乱的依文伊恩,重新站到地上。
“成王败寇吗……”然而,迈尔斯最后的那些话,却是解开了依文伊恩心中,一直以来的芥蒂,“这样想,倒也不错。”
“纯善终究是不存在的……我本应该早就明白了的。”依文伊恩捏叹了口气,“或许是因为最近过得太舒服了……我又有些害怕弄脏双手了……”
没错,就像是那个火车变轨的问题,如果两条轨道上,一条有10人,一条有5人,你究竟会改变哪条的选择。
在这个问题中,很多人都会选择维持火车原本的轨道,原样不动,因为当选择任何一条道路,都会弄脏双手的时候,不选择便是最好的选择。
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一位英雄的手中,都有无数人性命,成王败寇,胜利者书写历史。
在苏佐的前世,这些语句通常都满含着贬义。然而依文伊恩却非常清楚,这便是事实。
希尔泰勒认为他具有导向正确的才能,但是他自己却从不如此认为。
他走在不断改变这个世界的路上,迄今为止已经九年,他不断重复地审视着自己的成果,心中满含骄傲,但是与此同时,内心不安却也越来越重。
有时候,从魔力抽取导致的剧痛中苏缓过来,他身体酸痛,什么都不能做地躺在地上,也会静静地思考,这会不会是冥冥之中的命运给他的惩罚,或者那些诸神给予他的诅咒?
他根本无法否认,在他发起的这场变革中,无数人既定的命运轨道被改变,穷人可能会变成富人,富人也会变成穷人,农奴获得自由,农场主就要破产,行商获得权力,那么商行的优势便会被压榨——
一人登上天堂,必有另一人堕下地狱,这是等价交换的法则,却也意味着,在不扩大蛋糕本身的情况下,无论权利者如何分配这块蛋糕,终究会有人饿死。
所以为了让所有人都能吃饱,依文伊恩不惜一切代价,发动变革,发展南岭的生产力,推进工业化。然而,在这一系列命令与措施中,他真的能保证绝对的正确吗?
苏佐很清楚自己不能。他只是看到过其他人从未看过的那个“正确”的世界,但是他却并不清楚,该如何走才是正确的道路,这个世界与他的前世有太多的不同,他也不过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但是……虽然依文伊恩不认为自己便是正义,但是如果连去做选择的勇气都一并丧失了话,那么他在一开始也就不会选择改变这个世界了。
没错,既然已经开始改变,那么只要必要,则无论是杀人也好,发动战争也罢——
他都会将其贯彻到底!
。
PS:毋需否认,主角就是个矫情的理想主义混蛋,典型的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贪心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