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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了,无论贵贱没谁应该死,也没谁必须活!”
小孩脑袋充血,脸已经红了,此时点点头。
胡猫儿松了手,苦笑一声,再看那小孩,才发现他身板虽细人却结实,两只眼睛也大而亮,透漏出隐忍的恨意。胡猫儿突然想起许多年前,也是这样。
那是一片荒芜的草地,有人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根。我大哥说我是吃小跟菜活过来的,就叫我小根。”
“呵!小根这名字不好,野草命贱活不长。叫猫儿吧,猫儿九条命。”
那人蹲下一笑,“你姓什么?”
“没姓。”
“没姓,死后岂不是连碑都刻不了了。这样,你们南边人说我们是胡人,我救了你,你也做个胡人,就姓胡吧。”
胡猫儿看着那小孩,仿佛似曾相识。
“你叫什么名字?”胡猫儿突然道。
小孩哽咽道,“石头。翎儿姐说我骨头硬,就说叫我石头。”
胡猫儿试着去笑,“石头是够硬,可不够锋利。”胡猫儿想起刑场上一闪的刀光和刀光之后汩汩的红血,“叫一刀吧。你姓什么?”
“我是孤儿,没姓。”
“姓刑吧。刑场的刑。”胡猫儿掀起车帘,让刑一刀看到外面,“刑一刀,记住这里。该死的人早晚要死。你记着,要是有机会,别忘了报仇。要让那些人知道,他们的命也不比谁金贵!”
敬献将军府
“您终于醒了!我把您留下的记号都给涂了,现在谁也别想找到您。这地方屋子多人少,宅子的主人又是个醉汉,一屋子奴才也都蔫了吧唧,就是在这住上两年他们也发现不了。就是得委屈姑娘了。”鸭脚七笑。
燕子追微微睁开眼觉得疲惫,“我委屈什么,你不也住在这。”
“这哪能一样。况且您这身子还没好,功力估计没个半个月恢复不了。您只管安心在这里养伤就好。”
燕子追看看四周。昏暗、阴沉,透过帘幕隐约看到外面桌上立着牌位。大概是哪家的祠堂吧。燕子追尝试起身向外走动几步,又问道,“朱蛮刀有没有回信?”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着这些事!寸头胡现在估计才到连云寨,哪能这么快回来。”鸭脚七叹道,“您好好休息,寸头胡但凡出现我立刻就把他揪过来!我给您找点吃的来。”
燕子追笑,走到堂上却见那些牌位都是倒放。燕子追奇怪,翻过来看。一个是:罪父卢岩之位,一个是‘罪兄卢觐之位’,其上还有罪祖、罪高祖若干。也不知道是谁想出的这么狠的主意,真是骂到了祖宗。
“呀!原来是卢鼔!”鸭脚七笑道,“咱们可以堂堂正正吃他的了!咱们去见他,跟他说他妹妹可在连云寨吃香的喝辣的呢!”
燕子追也笑,“见他不急,你别忘了把我已经安全的消息告诉寨子。不然过几天我怕出什么事。”
“您放心。”鸭脚七笑,“找着您的时候我就把消息放回去了,六姑娘六寨主不会再担心。还有小六爷也来了。”
“小叔?!他来信陵干什么?”燕子追微惊。
“不知道,他说让你好好养伤,过两天来找你。”鸭脚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