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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逝去的那个夜晚,她最后一次被他叫到他的身旁。父亲对她依旧是微笑着的,小时候他神秘地翻出她那幼稚的诗句一本正经地朗读起来时也是这样,他认真地听她轻轻地哼唱歌谣时也是这样,他顺从地让她为他套上她编织的花环时也是这样,只是现在的他躺在床上,而且再也起不来了。他的面容瘦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只是那微笑还是像从前一样安详而自然。艾索娜哭成了个泪人,泪水顺着她红扑扑的面颊汩汩的流下。父亲用他干枯的手指轻轻地为她拭去泪水,虽然这根本是徒劳的举动。
他跟她聊了很多事情,讲起她那年轻早逝的美丽的母亲,讲起她小时候的可爱的一举一动,这些对于他都无比清晰,历历在目。最后他苦笑着对艾索娜表明自己的愧疚,自己到底没能给她一个美好的童年与青年,她还这样年轻就必须要担起这整个个国家了。艾索娜拼命地摇着头,但是说不出话。“我的女儿,要相信你的子民啊。”父亲将手轻轻地抚在她的额头上,虚弱地说出这最后一句话后,手便迅速地永久地滑落下去了,房间里哭声大作,艾索娜听着许多人的哭声,却觉得这是用虚幻编织出来的场景。
要相信你的子民,她至今也常常记起父亲跟她说的这句话。她本来是准备去相信的也是可以去相信的。然而直到那个早晨,前夜她父亲的生命才刚刚消逝,而脸上还依然充满着忧虑,为国家也为他的女儿。艾索娜一夜没有合眼,眼泪在双颊留下斑驳的印记,心中除了思念与悲伤还有对整个国家担在肩上的紧张与害怕,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足够坚强。当清晨来临,天光还是那样温和明朗而宁静的时候,她为了父亲而终于下定决心的时候,她的家人,那个威严无比的哈劳斯叔叔,带着一队军士冲进了她的居室,连给她擦干眼泪的时间都没有留,就宣布废除了她的继承人资格。这些话语尚未在她的脑海里形成鲜明的意义的时候,她只记得许多股粗暴蛮横的力量把她拽出了室外,然后她被狠狠地摔到地上,被人扯住她那引以为傲深得父亲喜爱的长发,像一条狗那样拖出城,她的眼中布满尘土,甚至难以呼吸。她记得路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帮她,她父亲要她所相信的子民全部都隐匿在那些楼房,那些施暴者之后,窃窃私语着什么。之后她消失在那些黑暗阴森的树林中。事实上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哈劳斯还是放过了艾索娜一马,放过了这个未来哈劳斯自己的掘墓人。
一个她父亲的年老的仆从在全城戒严的时候冒死出城去寻找她。他找了两天两夜,并且从心底把最坏的情况都想了一遍,他想象他会见到她破碎的肢体,凝固的血迹或是被撕碎的衣服,所以当他见到艾索娜只是伤痕累累浑身尘土晕倒在树丛中一动不动时他简直欣喜若狂,他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念,先王与他的后代是被全知全能的圣格伦缔尔所庇佑的。他将她带到了维基亚,在一个叫马赞的小村子里住了下来,他像父亲一样照顾了她两年,然后在一个凄清寒冷的夜晚在回家的路上被一群雪原强盗结果了性命,滚烫的鲜血在雪原上冷却凝固,尸体被野兽叼走,而艾索娜最后找回的只有几根灰白的须发。
自此之后,艾索娜离开了马赞,带走的只有一匹骏马与一身贵族华服,很久都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直到斯瓦迪亚王国国内出现了新的暴动,这在战乱年间本是寻常的事情,但令哈劳斯感到头疼的是,许多的暴动都打着艾索娜的名号,而她的新外号则是:苏诺的艾索娜夫人。她的名号出现在帕拉汶陡峭曲折的海角旁,出现在苏诺阴沉广阔的森林中,出现在德赫瑞姆苍凉无垠的原野上,出现在乌克斯豪尔静谧安详的田野里。然而王国的军队从来也找不到她的身影,满腹狐疑的统帅最后也只能得出假借名号这一结论。但是关于她的传说越来越多,事实上从故事上来看她的性格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她似乎还是那样乐于倾听,耐心而诚恳听从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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