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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的意思是?”两个丫头不明所以的瞪大了双眼,等待着她解惑。
云晴却忽然闭口不提,只是眼中那抹算计的狡黠表露无遗。在离开京城之前,她是不是再送一份大礼给沈家呢?
沈府
“老二媳妇,寿宴的事情都准备得怎么样了?”端坐在暖阁的罗汉床上,神情略显憔悴的老夫人淡淡的开口问道。
坐在其下首的二太太忙欠了欠身,道:“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这样的小事也要劳烦母亲操心,实在是儿媳的罪过。”
沈府已经不如往日那般的强盛,加上近来频繁的惹出事端来,让阖府上下都不得安宁。故而,二太太这个掌管中馈的当家主母也是更难做了。府里的银子被沈青桐席卷而空,值钱的东西所剩无几。如今为了老太爷的花甲寿诞,她不得不从自己的嫁妆里拿出银子来补贴家用。这其中的艰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体会的。
大房的大太太如今倒是安分了不少,因着大老爷的事儿,大房在其他几房人面前都有些抬不起头来,就更没了说话的底气了。三房是一如既往的安分,没什么值得操心的。脸上笑容最多的,反而是四房。
自从沈青桐被逐出家门,四房没了那个祸水,四老爷四太太倒是省心不少。尽管日子一样难过,可是跟大房和二房相比起来,他们也算是乐得清闲自在了。
四太太理了理鬓发,阴阳怪气儿的说道:“二嫂一个人打理这么大一家子,实在是辛苦。若是有用得着妾身的地方,二嫂千万别客气,尽管开口好了。”
二太太挑眉,老四媳妇这是什么意思,冷嘲热讽还是想要分她手里的权?
“弟妹身子虚弱,还是好好地将养着吧。也没多少的事儿,就不必劳你累心了。”二太太也不是个吃素的,也不甘受气,自然是要顶回去的。
这院子里的事儿,都瞒不过二太太的眼睛。四太太身子虚弱的缘故,大家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拿出来说而已。不就是四老爷宠着自己的妾室,不给正室颜面,惹得四太太大闹一场,结果四老爷一怒之下,就罚了四太太禁足么?对外宣称四太太身子不利爽,可是这里头的门道,府里的人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四太太听到那明朝暗讽的话语,心里像针扎一样,顿时就忍不住呛声道:“二嫂,我也是好心想要帮你分担,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嫌弃我办事不利索还是怎的?有什么话就明说,夹枪带棒的,算怎么回事!”
“四弟妹多虑了,我也是关心你的身子,怎的就成了罪过了?”二太太不甘示弱的哼哼道,说起话来可比四太太有艺术多了。
老夫人见她们到了这个时候还只顾着争风吃醋,脸上就有些不高兴了。“你们都给我闭嘴!当老婆子我不在了吗?一个一个都是让人不省心的,想气死我这个老太婆,免得碍了你们的眼,是不是?”
“母亲恕罪,儿媳知错了!”妯娌俩互相瞪了一眼,这才低下头去,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老夫人冷哼一声,喉头痒痒的,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杜妈妈连忙上前帮她老人家顺着气,劝解道:“老夫人,仔细身子。”
一旁的三太太满是焦急的看着咳嗽不止的老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似是心疼又似担心。大太太则眼观鼻鼻观心,脸上虽然表现的很平和,但是心里却在幸灾乐祸。
大老爷被关进牢里,也不见家里人尽全力去迎救。为了自保,为了她们的名声,都恨不得跟大房一刀两断,撇的干干净净的。哼,她算是看明白了。什么亲情,都是狗屁!
用得着你的地方,就对你高看一眼。
一旦你失去了利用的价值,那就什么都不是。
想想大老爷这么多年的努力,一朝化为了泡影,她如何能不心疼,如何能不懊恼。可是,跟这些相比起来,她更加痛恨老夫人的视而不见,其他几房的冷言冷语。
她巴不得老夫人这个死老太婆早日升天,巴不得其他几房都倒霉。故而,看到老夫人身子越来越虚弱,二太太四太太被老夫人训斥,她心里反而痛快不已。
只是,她想幸灾乐祸也该掩饰好眼里的神色。
老夫人扶着杜妈妈的手,眼睛在几个媳妇的脸上扫了一圈,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声,又压着声音训斥了起来。“以前,我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啊?整日争风吃醋,有意思么?!既然嫁进了沈家,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难道还要我这个老婆子教吗?简直不知所谓!”
“咳咳咳咳咳…。”
“老夫人…”“母亲…”
老夫人抬手,制止她们开口,接着说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我都清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道理我懂。平日里,你们明争暗斗我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可是,你们要闹,也得有个限度。谁要是只顾着自己快活,不顾沈家的利益,老婆子我第一个不放过她!如今沈家的形势已经大不如前,你们还这样闹,难道是想我死不瞑目吗?”
“沈家百年基业,我可不想毁在你们的手里!”
“母亲教训的是。”几个媳妇全都跪了下来,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老夫人见说的差不多了,接过杜妈妈递过来的茶水浅浅的抿了一口,才缓缓地说道:“好了,都起来吧。”
四房的太太这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依次在椅子里坐好,不敢再造次。
“沈家已经经不起这么折腾了,故而这一次的寿宴要格外的慎重!”老夫人歇了口气,转过头去对杜妈妈说道:“去,去把老婆子箱底儿的那个首饰盒拿来。”
众人听到首饰盒三个字,都是一惊。
沈府真的到了这个地步了吗?都需要老夫人将压箱底的嫁妆拿出来补贴了?
“老二媳妇,这些东西,你拿到一个妥善的地方去当了吧,兴许还能凑个几万两银子。我也体谅你的难处,就按照我的话办吧。这一回的寿宴,邀请了不少的权贵,万万不能闪失。这些首饰,我也用不着。原本想着要留给你个丫头当嫁妆的,唉…”说到这里,老夫人的声音都忍不住颤抖了。
与几个月的富态贵妇人相比,如今的老夫人可谓是风烛残年,行将就木了。
“老夫人,这可怎么使得!”几个媳妇半是惊讶半是心虚的劝道。
虽说公中的银子全都不翼而飞,可各房各院的库房可都还是安然无恙的。她们做媳妇的只想藏着掖着,不想将自己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可是老太太率先拿出了自己的体己私物,她们也不能落于人后。
于是,几个夫人或多或少,也掏出了不少的私房钱。
等到出了老夫人的祥安院,回到自己的院子,四太太就忍不住抱怨起来。“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嫁妆,又要拿出几样来,日后四房的女儿出嫁,老夫人还能多给些添箱钱不成?” 听着四太太的抱怨,她身旁的婆子不由得在一旁帮腔道:“如此,还不如分出去单过呢。” “可不是么…照此下去,我那些嫁妆还不全都倒贴进去!”四太太应和着,心里很是不痛快。 提到分府单过,四太太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那时候,沈府还是昔日那个名声远扬,备受世人瞩目的世族。不但逢年过节有人上门来送礼,上头的赏赐也不少。老夫人虽然再偏心,可是面儿上做的还是不错的,也不会少了四房的一份儿。如此,她才想赖在沈府的。而且,四房是庶出,分出去后,单凭着四老爷那微薄的俸禄,怕是养不活一大家子人的。再者,她的儿女也都还小,将来娶亲出嫁,也还的靠沈家帮忙帮衬着。可是如今,沈家已经逐渐衰败,连带着她也要开始过着节衣缩食的日子,如何能不憋屈?
四太太心里琢磨着,该如何跟四老爷开口提一提这分府单过的事儿。反正在这府里,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去,还不如搬出去,乐得逍遥自在呢。 与四房遥遥相对的嫡出二房倒是显得异常的平和。 七小姐沈绮芸的脸好的也差不多了,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她那张精致的脸蛋上,整日坐在铜镜前不停地照着,生怕这是一场美梦,隔夜就会醒来一般。 “白芍,你说萧世子见到我恢复如初的这张脸,会不会像从前那般待我?”与心腹丫鬟诉说着羞人的心事,沈绮芸脸色绽放着异样的光彩,让她整个人又添了三分媚态。 白芍一心想着巴结自家小姐,将来也要跟着陪嫁到高门去,自然是满嘴的恭维。“小姐这般模样,谁见了不动心?世子爷见到小姐恢复了惜日的美貌,肯定会为小姐高兴的!” 沈绮芸高兴的不能自已,心里满满的都是美好的向往,以至于都忘记了萧雁南是如何的鄙夷厌弃她的。“再过两日便是祖父的生辰了,你说,萧世子他会来吗?” “肯定会来的。奴婢早就派人去夫人那里打听过了,逍遥侯府也在邀请之列呢。到了那一日,小姐一定要妆扮的美美的,将其他世家的小姐都比下去。”白芍不但有一张巧嘴,还生了一副玲珑的心思。 沈绮芸给了她一记赞赏的眼光,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勾起。“真好…只是可惜,祖父的寿辰,姐姐却不能出宫。” 提到那位沈府昔日的骄傲,白芍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愣了愣,继而接话道:“小姐菩萨心肠,时时刻刻都顾念着姐妹情谊。可惜五小姐她是个命薄之人,果然是天妒红颜啊。还是咱们小姐最有福气,说不定将来便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妃了呢。” 对于白芍的说辞,沈绮芸很是赞同。“若是真的有那么一日,小姐我肯定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多谢小姐赏识。” 主仆两人一唱一和,屋子里满是欢声笑语。 与之相邻的院子里,却是冷清多了。那是沈府三少爷,也是唯一嫡出的少爷沈从铭居住的场所。说起来,沈家小一辈当中,当属这位三少爷最有能耐。不但能文能武,还画的一手的好画,医术也是不凡。才十七八岁的年纪,就已经颇得今上的赏识,虽然尚未授予官职,可是在京城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丝毫不逊色于其父二老爷,也是沈老太爷最为看重的孙子。 从小到大,沈从铭都是以第三代掌家之人来培养的,一言一行都中规中矩。世家子弟的陋习,他倒是一样都不沾。勤奋上进,为人谦恭,至纯至孝,从来都不以势压人。加上他俊朗的长相和挺拔的身姿,以及不少好的风评,俨然被京中闺阁女子视为最佳夫婿人选之一,也是京城名门望族学习的表率。 可就是这样一位优秀的少年,此刻却忘记了勤奋刻苦的钻研医术,忘记了府里还有那么多的糟心的事儿,一味的望着书房墙上挂着的一幅画痴痴地发着呆,久久无法收回自己的视线。 “这便是你的真实面目么…”他喃喃自语着,好像在对着那画上的人儿倾诉着。 就在京城因为和亲公主逃婚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他才得知,这画上的女子,便是那要远嫁西昌国去,被皇帝破例封为公主,亦是无名医馆那从未以真面目示人的女神医。他看过一眼之后,就念念不忘的女子。 起初,沈从恩还嚷嚷着她便是沈青桐,他也曾怀疑过。可是在沈从恩的描述下,画出这副美人图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了答案。那就是,她绝对不可能是沈青桐。 固然,她们都有一双冷清而又淡漠的双眸,可是却是两张完全不一样的脸。而且,他也不想承认她是沈青桐——他的堂妹。他怕心中的那个美梦会幻灭,怕自己会遭人鄙夷。 他竟然连真人都没有见过,就喜欢上了一个女子。 “你定是不喜他,所以才逃婚的,对不对?”他伸出手去,轻轻地抚上那画上的人儿,依依不舍的触碰着她的面颊。 他忘我的陷入了自我陶醉中,就连小厮推门而入都没有听见。 “少爷…老爷回来了,让您去书房一趟。” 沈从铭回过神来,脸色很是难看的呵斥道:“谁让你进来的?” 那小厮微微一愣,忙不迭的请罪道:“小的该死,小的敲了门,没听见少爷应声,还以为少爷默许了…小的该死,少爷饶命!” 沈从铭不但严以律已,对身边的人也要求严格,不容有半点儿错失,这是府里众所周知的事情。那小厮见主子沉着一张脸,便知道自己犯了错了,心里更是恼恨不已,怪自己太过鲁莽,应该再多等候片刻的。 “滚出去!以后这书房,任何人都不准进来,知道吗?”沈从铭冷冷的训斥着,心里窝着一股子的无名之火。 小厮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称是。 “你先下去吧。”沈从铭背过身去,努力平息着怒气,心里懊恼不已。 他不该发这么大火的,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这幅美人图,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存在,更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乎她。三日后 “恭喜沈老太爷…” “恭喜恭喜啊…” 尽管沈府近来诸事不顺,但是收到请帖的府邸,还是如约而至,向沈老太爷送着恭贺。毕竟,风水轮流转,谁能肯定这沈家日后就没有出头之日呢?虽然沈大老爷被下了狱,可到底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更何况,沈家还有沈老太爷和沈二老爷撑着,皇上也没有迁怒于沈家其他人,这就说明,沈家在京城还是有一定威望的。 沈老太爷带着三个儿子招呼着宾客,脸上露出难得笑容。“客气客气…” 萧雁南本不想来沈府的,毕竟沈绮芸那个难缠的女人在这里。若是让人误会了什么,那么他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是老侯爷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前来,作为侯府的唯一继承人,他就不得不出席了。 “萧世子到!”管家站在门口张望,见到他那熟悉的身影,便大声的唱了出来。
先到的宾客在听到这一声唱名之后,全都安静了下来,目光一致的望向那半拱形的洞门。萧雁南被那高亢的嗓音拉回思绪,不得不收敛了心神,然后嘴角扯出一个弧度,面带着得体的笑容,踏进了沈府的大门,片刻之后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梅陇巷 “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云晴慵懒的躺在软椅上,手指不停地在皓腕上的镯子上滑动着,声音清冷略带起伏的问道。 秋婆婆躬了躬身,有些不解的道:“一切都按照公主的意思,安排妥当了。只是属下不知道,主子为何要做这么做?一把火将沈府烧了,岂不是更省事?” 主子在沈府吃了不少的苦头,这笔账的确是要清算的。只是她不明白的是,明明就有更迅速有效的报复方式,为何偏偏主子会选择这样迂回的方式,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云晴难得有那个心思,肯与人交谈。“杀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其实,在他们的眼中,名声地位才是最重要的,人命,根本就不值钱!”她淡淡的叙述着,好像那些人都与她毫无关联一般。都说人都是有感情的,而云晴在沈家也生活了十几年,或多或少对那个地方应该有些念想吧。可是,从她的眼眸中,却看不出任何的波澜。因为,那十几年的时光,对于她来说,只有伤痛和悲愤而已吧。 “是属下欠考虑了,公主的法子,的确是更能让他们体会到什么叫做痛。”秋婆婆望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面孔,心情很是复杂。 这样的一个冷性子的主子,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苏叶和佩兰服侍在一旁,偶尔插话道:“让沈七小姐跟了萧世子,算是便宜她了!” “多少人想做世子妃,还轮不上呢。” 两个丫头叽叽喳喳的,脸上却满是坏坏的笑。 “自然是没那么好的事情了…”云晴的手稍稍一顿,才继续说道:“这一场算计,表面上是对沈家有利。可是依萧雁南的性子,你们觉得他会乖乖就范,娶了沈绮芸做世子妃吗?” “可他们都那样了…生米煮成熟饭,不该负责吗?”佩兰摸了摸后脑勺,不解的问道。 秋婆婆瞪了这小丫头一眼,道:“这你就错了。男人啊,最不能忍受的的就是被人强迫和利用。沈家虽然是名门世家,可是跟逍遥侯府比起来,还真差了不是一点两点。就算沈绮芸是沈家嫡出的小姐,可萧世子的世子妃可不是什么样的女子都可以做的。京城里多少的名门闺秀想要嫁入侯府,单单一个御医世家的嫡女,侯府还不会看在眼里。” 佩兰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呐呐的说道:“啊…原来如此。那…那沈七小姐岂不是只能做妾了?” 云晴掀了掀眼帘,懒懒的道:“总算是转过弯儿来了。” 她摸了摸那圆滚滚的肚皮,笑得一脸灿烂。“凡是他们在乎的,我都要一一的让他们失去。沈绮芸不是很喜欢那萧世子,想做他的世子妃么。我偏不让她如愿!” 苏叶也回过神来,回想道:“难怪小姐说要成全沈七小姐,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屋子里的几人相视而笑,发出阵阵咯咯的响声。 看来,日后沈府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果不其然,沈家老太爷的花甲寿诞还未结束,就听见后院发出一阵尖叫声。前来恭贺的夫人小姐们无意中撞见萧世子与沈家七小姐沈绮芸在后花园幽会。据说,两人衣冠不整的搂在一起,正在做那令人难以启齿之事。 沈老太爷在得知这一消息之后,羞愤的面色通红,直道家门不幸。一边吩咐人将宾客送走,一边暗示他们不要将这事儿传出去。那些宾客看在老太爷的面儿上倒没说什么,可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心有不甘又喜欢说三道四的三姑六婆,却悄悄地将这事儿捅了出去,顿时在京城又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 逍遥侯府 “孽子,还不给我跪下!”逍遥侯从同僚的嘴里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儿没气得厥过去。故而,快马加鞭从营地赶回来,又命人迅速的将萧雁南从沈府叫回来。 萧雁南没有挣扎,直挺挺的跪倒在老侯爷的面前,可是心里却是一千个一万字的不服。“爹,孩儿是被人算计了!” “哼…”老侯爷冷哼一声,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拍不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是如何跟为父保证的?”
老侯爷气得手直颤抖,脸色铁青一片。
萧雁南恭敬地跪在地上,脊背却挺得笔直,脸上忽明忽暗,一双深沉的眸子里带着隐忍的怒意和不甘。“爹,孩儿不是有意的,是被人算计的。沈绮芸,孩儿对她从未上过心,是她…” 老侯爷听着他的辩解,眼底却闪过许多不赞同。“被一个女子给算计了,你还觉得委屈了,是么?堂堂逍遥侯府的世子爷,竟然会栽在一个丫头的手里,你还有脸在这儿诉苦?” “我…”萧雁南一双眼睛涨得通红,想要反驳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整件事情他也不甚清楚。 进了沈府的门之后,他与几个相熟的客人打过招呼之后,便挑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来喝茶。之后的事情,他就一无所知了。继而,被其他人的议论声惊醒,他才惊觉自己与那不知廉耻的女人纠缠在一起,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羞愤不屑恼火,各种情绪萦绕脑海,尤其是沈绮芸抽抽搭搭的哭泣声,更是令他厌烦不已。 尽管沈家尚未表明态度,可是这事闹的人尽皆知,他就算有一千一万个理由,也无法轻易的脱身了。 “该死的!一定是沈家的人企图攀上咱们这高枝儿,故意给孩儿下药!”身为御医世家,弄点儿迷幻药还是轻而易举的,不是吗?萧雁南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萧老侯爷此刻也冷静了下来,在正位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没想到,沈家会来这么一招,本侯还是看错了他们了。昔日取消了跟沈家的亲事,他们这是心存不满吗?哼,也不瞧瞧自个儿什么名声,竟然想出这等卑鄙的手段,真是岂有此理!” 萧雁南心里的想法跟老侯爷差不多,都认为是沈家为了攀上高枝儿,所以才使出这样的卑劣手段。“爹,他们这样做,简直没将咱们侯府放在眼里。用这般下作的手段逼孩儿就范,真是恬不知耻!孩儿是绝对不会娶沈绮芸那个恶妇的!” 此时此刻,沈绮芸在他的眼里,俨然成了恶毒的女人。 老侯爷沉吟良久,轻叹一声道:“事已至此,你不想让沈家闺女进门亦是不可能了…” “爹,那样品行败坏的女子,您怎么还让孩儿…”萧雁南见父亲的态度有变,不由得大吃一惊,心里的怨怼跟深。 老侯爷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对他为人处世的态度还真是不敢恭维。“果然是年少气盛,这等不负责任的话,也是能随便说出来的?即便心里再有不满,也不该开这个口。为父这么多年对你的培养,看来都是白费了!”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一句不想娶,就可以完事么?若是传到上峰的耳朵里,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你可有想过?说的轻巧,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此事是他们不对在先,为何要孩儿一力承担?”萧雁南不服气的辩驳道。 “愚昧!”老侯爷丢下这一评价,然后才又谆谆教导道:“沈家虽说算不上什么清贵名门,可好歹也是一品大员的世家,在皇家面前也是有几分脸面的。那沈家七小姐,好歹也是嫡出之女。不管谁对谁错,你们公然在人前搂搂抱抱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她就必须要嫁给你,否则就只有削了头发去庙里当姑子。” “她何去何从,与我何干?”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敢污蔑他,他就恨不得掐死她。想让他娶她,做梦去吧。 “说气话有用吗?能解决问题吗?女子失节是大事,你是堂堂男子汉,若是连这点儿担待都没有,将来如何在京城立足?若是你一意孤行,说好听点儿,是郎情妾意情不自禁,难听点儿,别人只会觉得你是个不负责任的登徒子,占了人家姑娘便宜。沈七小姐有错,但你的错更大!侯府的颜面不能丢,所以去沈府提亲,势在必行!” 萧雁南紧抿着嘴唇,心里一百个不乐意。 凭什么要他来承担所有,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不是吗? “爹…孩儿…” “难道你还不明白为夫的意思吗?”老侯爷一拍桌子,吓得萧雁南面色一白,乖乖的闭了嘴。“有媒为聘则为妻,无媒苟合,乃是女子名声的大忌。既然沈家做得出这样的事来,本侯也能大度的接受,只不过,那沈七小姐想要八抬大轿的进门是不可能了,不过这妾室的位子,还是可以施舍的。” 萧雁南的眼眸眯了眯,瞳孔缩了起来。“爹,孩儿知道怎么做了…” 沈府 “小姐,小姐,好消息呀…”白芍兴奋的一路小跑回七小姐的院子,顾不上给主子行礼,就嚷嚷了起来。 沈绮芸刚起身,正在铜镜前打量着自己那花容月貌,听见婢子的叫唤声,不由得皱了皱眉。“白芍,你规矩去哪里了?这般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若是叫夫人听见了,少不了你的苦头吃。” “小姐恕罪,奴婢只是太高兴了,所以才…小姐,萧世子上门提亲来了,老太爷和老爷正在前厅招待着呢…”白芍迫不及待的说道。 沈绮芸听到这个消息,脸蛋不由兴奋地红了起来。“真的?” “奴婢听得真真儿的,绝对错不了。”白芍心里期待着,等小姐出嫁的时候,她便也可以陪嫁进侯府了。日后即便不能成为世子爷的女人,做侯府的丫头也是威风八面啊! 白芷静静地站在七小姐的身后,默默地替主子梳着头,却没有如往常那般替主子高兴。 毕竟,这门亲事的促成是以那样不堪的方式,就算是小姐嫁入侯府,怕是也会抬不起头来,不被侯府的长辈喜欢。况且,萧世子从来都没有对自家小姐表示过想要求娶的意思,今日上门来提亲,怕也只是堵住悠悠众口,给沈家一个交待吧。想到那日,萧世子离去时那阴沉沉的脸,她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