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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他像言清书一般,从养不熟的白眼狼直接进化成难以捉摸的猛兽。何况,江君惟还有别人所无法匹敌的某样东西——他的心肠是真的好。
如果说原来蒋源只是想借助江君惟对宁臻的爱慕给言清书添堵,破坏一下他俩感情的话,那么在听过对方无法证实的猜测后,他又有了一个全新的主意。
没有证据证明江君惟说的是真话,同样也意味着没有证据证明他说的是假话。
“蒋总,我……”江君惟不是个只会自怨自艾的人,虽然他眼下的心情还十分不平静,但他已经可以压住那些莫名的无法宣泄的情绪,和蒋源认真谈一谈,“我不知道结果为什么会这样,大概是先入为主的印象影响了我对清书的行为做出正确的判断。”
考虑到以后还要在蒋源手下工作,他咬咬牙,忍着不甘道歉,“对不起,我冤枉了清书,也害得您跟我白跑这一趟。”
蒋源一脸平静,淡淡地反问道:“所以你现在彻底相信清书才是那个丢校园卡的人了?”
江君惟犹豫极了,他不确定此时应该顺从自己的心意说实话还是按照现实依据说假话,思考了半天最后微微点头。
蒋源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言不由衷,贴心地又重复了一遍:“真的相信了?”
或许是读懂了蒋源的潜台词,或许是他不愿再自欺欺人下去,江君惟这次毫不迟疑,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
蒋源并没有问他一次肯定一次否定究竟哪次才是真正的心里话,仿佛猜透了江君惟的所思所想,蒋源直接问到了点子上,“那你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一回事吗?”
江君惟黯淡了许久的眼睛猛地亮了,一脸热切地问:“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蒋源不出意外地看到对方眼里的光芒瞬间消失了,“不过,我已经有了些猜测。”
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一是言清书从头到尾都在说真话,被破坏的登记册只是巧合;二是言清书说的是假话,却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篡改了所有的证据。
蒋源个人倾向于第二种可能,或者说他倾向于将第二种可能变成事实。
“是什么?”江君惟的心一天下来跟坐云霄飞车似的,上下起伏刺激得不得了。
蒋源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打着官腔道:“眼下只是些没根据的想法罢了,等我能确定了再和你说。”
江君惟虽然心里急得跟兔子挠似的,却也不敢没眼色到逼问自己的老板,只得妥协地“嗯”了一声。不过退一万步讲,蒋源肯和他露这个口风起码表示对方是相信自己的。至于为什么蒋源选择相信新就职的员工而不是认识多年的准“妹夫”,江君惟没那个闲工夫去深究。
目前他只想迫切地证明自己是对的,今天出人意料的结果背后另有原因,他不单想挽回原本属于他的爱情,也想理直气壮地表明他不是个恶意中伤朋友的小人,错的人是由始至终只有言清书一个。
蒋源没有太多精力去关注江君惟的内心戏,他正在回想着方才高锋古怪的举动。正常人碰上他们这种不算合理的要求,多少都会问一两句详情,身为工作人员,他自然也有权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查阅言清书的记录,可高锋却是一派平静,究竟是他懒得问还是他早就知道他们会来?如果是后者,那么登记册上被撕毁的记录就绝不是偶然了。
言清书真能未卜先知到这一步?一思及此,蒋源心底不知不觉涌起淡淡的焦虑,如若言清书对宁臻上心到这种程度,那么自己摩拳擦掌准备的“揭穿”是不是也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为了稳妥起见,蒋源决定暂时放缓整件事的步骤,现在的言清书已非吴下阿蒙,他宁可高估对方的实力,也不愿冒冒然出手被对方阴到。
直接的物证眼下显然是找不到了,但最关键的人证却是言清书怎么也收买篡改不了的。既然两张卡报失的时间只间隔了三天,只要他能从宁臻嘴里问出当年她初遇“言清书”的具体日子,再一对比,真相自然而然会水落石出。
至于宁臻会不会记得是哪一天,蒋源一点也不担心,她向来记性好,又是那么重要的日子,怎么都不会忘了的。当下他所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一个询问宁臻的好时机,毕竟直接发问的话未免有针对言清书意图拆散他们的嫌疑,要知道,他扮演的可一直都是善解人意的好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