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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件非常讨厌的事。
“准备一下,我们即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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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花月奴是一个灵秀、机敏,而且相当细心敏感的女子。
虽然久律并没有刻意表现出自己的情绪,但她还是察觉到他心情不佳,一路上温文软语旁敲侧击地表达关怀,将贤惠二字表达得淋漓尽致,也让某个西贝货的少年倍感怪异,直猜测对方是不是已经看穿自己是个假货。
“这位少侠,为这位尊贵的夫人买根簪子吧,我这铺子的簪子都是拙荆雕的,虽然材料不算顶好,但样式绝对精致……balabala……”
小镇,摊贩,亢奋演讲的摊主。
面无表情的久律,以及他身边一脸期待与疑惑的花月奴。
花月奴早就发现“江枫”的不对劲,但她完全没往灵异的方面想,也没想过身边的“江枫”其实是个假货,想来想去,也只归咎于准爸爸综合征以及担心两个宫主的原因。
于是她只能又一遍地温声宽慰:“玉郎,别担心,万事都有解决之法。”
将花月奴眼中开始萌芽的怀疑尽收眼底,久律知道自己若是再纠结于一些细枝末节,那么除了加深花月奴对他的怀疑外,没有任何好处。他深吸了口气,在心底默念“好好扮演角色才能回去扮演好角色才能回去”反复十遍,然后扬起江枫式微笑温柔歉意地凝视了花月奴一眼,转向小贩:“就你手上的这根簪子,多少钱?”
“五十文钱!”
就在他努力回想这个“文”是个什么计量单位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江枫!纳命来!”
一道黑色残影迅速朝他的方向逼近,久律眼神一凛,正要拔刀,身侧的人比他更快一步地动了。
“啪啪啪啪啪——”
那逼近的黑影不知被抽了多少下,最后惨叫着倒飞出去,惊吓坏了无数的路人。
同时,把黑影抽飞的那人已回到久律的身边,一脸冷然地拍打手上的灰——正是风采依旧连头发丝都没乱半根的花月奴。
久律动了动僵硬的脖子,默默望向花月奴,后者正好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头来看他,脸上的冷然早就褪去,变成纯粹的无害与疑惑。
“玉郎,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你怀有身孕,不宜出手,以后若再有此等糟心事,还是交由我来为好。”
久律默了半秒,接过小贩手中的木簪,十分敬职地簪在花月奴的发髻上。对着花月奴脉脉含情的眼,他的脸上模仿着江枫式的温柔表情,嘴角却在微微抽搐。
察觉到脸部的僵硬,他迅速别过头,迈步走向在不远处挺尸的黑影。
“阁下是谁,为什么想取江某的性命?”
“……”
久律微愣,谨慎地俯身,食指搭上那人的动脉,不由心中微寒。
地上之人,已然绝了气息。
“公子,公子——!”
又一个声音由远及近,一个书童打扮的少年跑到久律身前,目含惊喜地望着他。
“公子……真的是公子!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久律一脸木然地打量着几乎要喜极而泣的清秀书童,仔细搜索身体原主的记忆。
“……江琴?”
“是,是小人!公子,这几个月一直找不到您,王管家都急坏了!”江琴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泪光,这才看到站在久律身侧的美丽女子,一怔,随即极快地弯下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小人见过这位夫人。公子,这位夫人是……?”
“‘我’已与她拜过堂,她便是江某的妻子。”
照着记忆中江枫的口吻说着,久律仔细打量江琴,观察他的每一个表情。
没有异常,江琴的言行举止都没有任何异样,和记忆里的并没有多大差别……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江琴有些不对劲,虽说不出缘由,却是长期修炼剑术暴露在刀光剑影下所锻炼出的一种对危险的直觉。
“原来是夫人,小人在这里拜见夫人。”江琴又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谦恭地转向久律,“公子,是否要小人叫马车过来,先回江府?”
“不了,我们先在客栈安置一晚,此事便交由你安排。”他解下腰间的一个钱袋丢给江琴,“至于那边那个黑衣人……死者已矣,找个地方把他葬了吧。其余的事,传信给王叔就好。”
本想着一切从长计议,先探清大环境与身体本尊的人脉关系再做打算。却不曾想,当他们在客栈定下客房,坐在一楼大堂里吃正餐的时候,一个肩宽骨阔、剑眉星目男子走进客栈,让侍立一旁的江琴瞬间惨白了脸。
残留在原主江枫体内的记忆在见到来人的那一刻触发,久律认出刚跨进客栈大门的那人正是江枫的结义兄弟——被称为天下第一剑的燕南天。
只是他不明白,让人看不出心里所想、疑似藏得很深的江琴,为什么会在见到燕南天时候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这个时候(花月奴才怀了小鱼儿和花无缺不到两个月)的江琴看到燕南天会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呢?大家来猜猜看╮(╯▽╰)╭
……好吧,粗线“(强)买一(强)送一”的戏码就是想调戏(惊吓)一下正直(?)的好少年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