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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柳让这刺耳的鸣笛音给吓的愣了下。
因为她并没有看到前方骑摩托车的人,所以没有让惊住太久,很快醒神半爬起来,两只手越过方槐,猛打方向想要避开大卡车的冲撞。
可这个时候,争分夺秒的时刻啊!就是司机本人遇上这事儿都傻眼了,更别说方柳这从后排伸俩手过来想夺方向盘的,能有多少效果。
呲——
砰——
如果这是白天,估计路人都得捂眼的吧,太尼玛的惨了。
大卡车看到要撞上小轿车了,也要去躲的啊,结果这打的方向又是往同一个方位来的,所以,华丽丽滴亲密接触了。
最后的最后还是因为方柳的手劲不够大,方向盘没打死,才侧着撞上的。
小轿车被撞出两米多远,又撞到一颗大树,砰砰几个回来的弹,才算是停了下来。
而大卡车也没好到哪儿去,直接一头扎进路边的绿化带去了。
“姐,姐,你没事吧!”方槐惊魂未定回头去看方柳。
方柳简直要恨死了,尼玛的,怎么可能没事啊!她本是半站着的姿势,这么大的撞击力度下来,两条胳膊这会儿早就不能动了,额头上也是鼓了包,脸上还有前方玻璃震碎后溅过来划的伤痕。
心中再恨,方柳面上却满是愧疚的温声问着:“小槐,姐没事,你呢?有没有受伤,都怪姐,姐要听你的就不会这样了……”
方槐一听这话,那简直是恨死自己了,如果刚才不是自己失神的话,也不会撞上的。
卡车司机也是让吓得不轻,怎么就撞上了呢?
正在这时,方槐嗅到一股不太寻常的味道,二话不说,不顾还在疼着的大腿,半爬起身,使力推开车子的门,冲方柳喊道:“姐,快下车,快点……”
方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可看方槐这模样也知道可能有事,连滚带爬的下了车。
她胳膊是动一下就疼的,可是这个时候,却也不能她自己一走了之的啊!
“小槐,你也下车啊,下车啊!”狂喊着,不管手疼还是不疼,就拍打着车门。
方槐苦笑了下,他下不去啊,他的腿让卡住了,他是嗅到有金属钯粉的味道,那个味道再加上刚才车子强力的摩擦,如果预估没有错误的话,这车子可能会爆炸的。
“姐,你赶紧走,离车子远远的,不要管我……”方槐让方柳先走,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陪他一起死啊。
“说什么傻话,姐怎么能自己先走。”方柳真是疼的额头上都汗渍渍的,可还是伸手拉开了车门去拖方槐出来。
“姐,我的腿卡住了,没用的,你赶紧走,好像有钯碳,车子会炸掉的,姐,你赶紧走,峭要让我再欠你了行吗?”方槐真的是放弃了,这个时候想到自己活了这近三十年,好像真的走到头了,生无可恋,死又何俱。
真要就这样死了,方槐觉得也许是种解脱,如果有来生,他一定一定不做今生曾做的错事。
方柳怔了一下……
钯碳!他们的车上怎么会有这东西?
“姐,如果你能见晴晴,帮帮她,告诉她,还有我……”方槐飞快的说完这句话,一把推开方柳,拉上车门,眼泪亦然落下。
那边绿化带的卡车司机这会儿也下了车,看到这边的动静,也是有点担心,就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还不下车,我这拉的可是石油啊,你们真是的,还好车小,要是大车的话,这么撞上……”
方柳一听拉了一车的石油,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
如果对方的车上不是石油,小车爆炸可能会有牵连,那也不会有太大的牵连,可是对方的车子里是石油,小车爆炸后,自己就是跑再远,能一下跑出十公里远才算是安全。
“快,把我弟弟弄出来,求求你了,好人,求求你了!”方柳不管不顾的跪在地上就跟给卡车司机磕头。
司机一见这姐弟情深,自是要帮忙的。
正在司机拉开车门,拽着方槐想把他给弄下来时,远处传来了消防车的鸣笛音。
消防车里,开车的战士,还是有点怨言的,正在抱怨着:“嘿,我就说啊,真要有那么大的火灾,咱们不可能没一点消息的,得,这大晚上的白跑了一趟的。”
原来,半小时前,消防接警员,接了一个线,说是这边有火灾,可是赶来了,什么也没有。
方柳听到这消防车的鸣笛音,当下连爬带滚的往大路上冲去。
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消防车虽然不是交警,自然也要停车看一看的。
方柳这就过来,说了刚才的事儿,还说了那一车石油啊。
这可是把消防人员给吓的一怔一怔的。
石油车撞车,那如果出事儿的话,可就不是普通的火灾了。
有了消防战士的加入,方槐也被从车里拉了出来,又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来了之后,方柳和方槐并那一个司机和一个押车人员,一起坐上救护车往医院去了。
车子开到医院,方柳这才松了口气。
翌日。
方槐醒来时,就看到隔壁病床上睡着的姐姐方柳,双眸红红的,握紧了放在被子底下的拳头。
关于车子左外侧会有金属钯粉的事儿,警方也是奇怪极了,这个只能是问车主当事人怎么会事的了!
而且这车子还不是方槐的,是方槐租来的。
租车行里,人家这车给出去时,肯定是清洗干净的,就不知道怎么到了方槐的手里,这车子上就沾了这玩意。
警方查了方槐的资料,你说你也不是那种穷的要租车的人,就算是在京都没有车子开,租车也不至于租这种十来万的车子吧。
而且大晚上的,那个点了,还在郊区里开着,问他去哪儿,也说不清楚的……
方槐这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节奏。
他能说租这么一辆低调的车子就是为了跟人的吗?他能说他看到那个骑摩托车的人,很有可能是骑摩托车的人往他车子上弄了金属钯粉的吗?
这些全都不能说,警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的,不过却是把方槐当成嫌疑对像,天天都有警察过来盘案,就怕方槐是那种恐怖分子啊。
而且勒令方槐伤好后,就立刻离开京都。
于是乎,这姐俩,一个伤了腿吊着石膏,另一个伤了两只胳膊和脖子,绑着吊着,全成了木头人一样的躺在病床上。
一直到方家来人,去警局做了担保,警方才撤去了监控。
方桦冷着一张脸走进病房,警方的人刚刚才离去,费了老大的劲的。
“大哥,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听小槐的话……”方柳看到方桦时就哭了,那模样惨兮兮的,我见犹怜,是个男人看了都得心疼上几分的。
可惜,方桦这也不是一般的男人啊,只见他蹙了眉头,如没有看到听到一样,只是看着方槐冷冷地开口:“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爷爷那边,你可不好交待的。”
方槐能怎么说啊,对着方桦,这个方老爷子的代言人,他们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大哥,我见到裴靖南了,是他……”方槐坚定的说着。
方柳尖叫着抬头:“小槐,你疯了不成?怎么能这样说?”
方槐看了一眼方柳,十分认真的开口说他看到的那人。
就算是隔了几年未见,就算是他可能易容过,但那个手势不会差的了!
其实方槐认出人来,不是因为别的,完全是因为这个手势。
方槐、方柳和裴家两兄弟都是从小一块钱长大的,特别是方槐,从小总是跟着裴家两兄弟身后混的。
那自然是知道他们的暗号。
所谓的暗号就是竖大拇指朝上,是赞对方,不恋战,可实际上,他们记仇的,那里面还有隐含着的深意,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竖大拇指朝下,那是鄙视的意思,就是说不管明战还是暗战,对方都是手下败将的意思。
方槐说的这些方柳都知道,可是方柳不愿意承认那辆导致他们出车祸的摩托车是裴家两兄弟中的一员。
她拒绝去相信这样的事实!
方桦拢了眉头,视线在方柳和方槐身上来回的移动着,似乎在思考着方槐所说那话的真实性,或者说需要一个验证。
“你看清他的脸了吗?不是说可能易容了吗?”方桦沉思半晌才如是的问着。
方槐的眉心一跳,脱口而出:“没易容,就原来的样子。”
方桦又问了几句,嘱咐他们养好伤就回江城之后就离开了。
等方桦一走,方柳才掩面低泣了起来。
“呜呜呜……,小槐,你说他真的想要我死吗?真的吗?”
方槐摁了摁发硬发疼的眉心,安慰着:“不见得啊,消防车也不会无怨无故的过来啊,姐,咱们还是听大哥的,回江城吧,这边水太深了,而且我们没必要再跟郝贝对着干了啊……”就这么说啊,郝贝有裴靖东,方柳有裴靖南,多么完美啊……
方柳放在被子里的手指甲都深深的掐进了掌心中,那种痛意袭遍全身,如果方槐说骑摩托车的人真的是另一个他……呵,他能这样不顾她的生死,为什么?不就是因为郝贝吗?呵呵,当年他们能同时喜欢上她,现在也就有可能同时喜欢上郝贝那个贱人!
这样就走,甘心吗?
不甘心!
呵,她为什么要躲开,要论先来后到,郝贝也是个后来者,就是个可耻的小三,她倒要看看,当一切的真相摊开的时候,郝贝那样的女人要如何的选择?
*
郊区,别墅的主楼里,苏韵才从大本营里出来,这一天一夜,她几乎就没休息的,总算是给小瑜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
真是从头到脚,头发丝儿都没放过的。
事实证明,小瑜并没有被动过什么手脚,至于小瑜喝过的那些番茄汁里也的确有番茄汁的成分,这种东西在国外是诱因。
打个比方来说,就好比吸毒,开始时可能是混在香烟中让一个人上瘾一样的道理。
不过现在是把吸毒换成吸血而已。
还好发现及时,以后更加注意点小瑜,就没事了。
这对于苏韵和裴黎曦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只不过,裴瑾瑜虽然检查没事了,可是每天都在闹别扭……
就比如今天。
郝贝本来是不想来主楼的,自从那天跟顾竞然分开后,她心里也有负担啊,看向裴靖东的眼神都带点怯生生的。
就觉得,那段自己并不知道的过去,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一样,也许随时都会引爆。
裴靖东主要是没时间去理会郝贝的这些小心思。
那天是晚上跟踪他们的是什么人,他正在查时,就有了消息传来,说是方柳和方槐跟着他们的。
因为那天方槐和方柳在那条道上出了车祸,莫名的就跟一辆卡车要撞上了,而且还险些爆炸。
还有后面的消防车,也到的很是凑巧。
这些全都是疑点,裴靖东像是疯了一样的,调了那天是外,京都所有要道路上的视频,每天就是盯着这些视频去看。
在猜测着,那人是不是一直在暗处看着他呢,看着他,却从来不出现,然后知道方柳做的事了,就这样教训方柳的吗?
这的确是像他的作风,从前就这样,他只会教训人,不会真的去伤人!
因为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这是一个法制社会,我们虽然是军人,却不是治法者,军人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
裴靖东要进行这样的侦察工作,那郝贝放在他身边,又顾不上的,就让郝贝先住到主楼去了。
却不曾想,让郝贝来到主楼来住,那简直对郝贝就是一种折磨啊!
“我不吃这个,难吃死了!”裴瑾瑜啪的一下扔下筷子就不吃早饭了。
早饭是郝贝亲自做的,苏韵这两天比较累,郝贝早起就担任了厨房的工作,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做的饭竟然让裴瑾瑜嫌弃到这样子的。
郝贝有点受伤的低头看着碗里的稀饭,她以前在江城也这样做早点的。不是煮的粥,而是做的疙瘩汤,因为小瑜不喜欢吃鸡蛋,所以她就把鸡蛋打碎了在面糊里,这样做的稀饭,虽然卖相不佳,可是吃起来绝对的有营养的啊!
“我吃。”裴黎曦拖过裴瑾瑜面前的碗,三下五去二,把裴瑾瑜那碗还有他本来的一碗全都给喝完了,然后笑着看向另一边坐着的裴红国解释说:“二爷爷,你也尝尝,很好吃。”
郝贝感激的看向裴黎曦,带着期盼的眼神又望向裴红国。
裴红国很给面子,把稀饭也给喝完了,表示味道不错。
裴瑾瑜红着眼晴坐在那儿,伸出舌头舔了下唇片,他是不喜欢吃那些不好看的东西,以前的时候郝贝给做了,味道还不错,他就忍了,可是刚才就是没忍住的。
“小瑜,我给你热杯牛奶吧。”郝贝叹气,心里拼命的告诉自己,狗咬自己一口,她不能咬回去不是吗?再说了她一大人,跟一孩子计较什么啊?
做好了心理建设,就去厨房热牛奶。
裴瑾瑜坐在那儿看着郝贝的背影,特别想哭。
裴黎曦淡淡地扫一眼裴瑾瑜提醒着:“小瑜,够了。”
裴瑾瑜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脾气特别不好的抓起面前的盘子就砸了出去!
砰——
砸出去的方向正是郝贝坐着的那个位置,还好郝贝去热牛奶了,要不然肯定让砸着的。
“不够,不够,我不喜欢为什么不能说啊,她不过是个后妈,我为什么要装作很喜欢的样子啊!我才是受够了!”怒吼吼的叫喊着,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的。
裴红国这几天已经让这一家人给折磨的快精分了,要是不苏韵还要留他们一家人在这儿,裴红国早就赶人走了的。拿了纸巾擦了下嘴角,这才站起来。
郝贝还没走进厨房呢,就成这样了,赶紧跑过来看裴黎曦有没有让砸出的汤水溅到。
裴瑾瑜看到郝贝这样,就觉得心里堵堵的难受,抿了唇,忍了又忍,最后是控制不住的骂道:“郝贝,你能不那么贱吗?你以前不是对我好吗?现在怎么又对我哥这么好,是因为我现在不喜欢你了,你就去讨好我哥吗?”
郝贝气红了眼,猛然抬头,如果眼神能幻化成巴掌的话,裴瑾瑜现在早就让郝贝给抽的稀里哗啦的了!
“呵,你想打我吗?你打啊,你打啊,你早就想打我了吧,也不是第一次打了,你打啊!”裴瑾瑜火上浇油的这么激着郝贝。
郝贝真是气疯了,这孩子是中邪了不成,完全就变了一个人一样。
要是裴黎曦这样,郝贝还有点能接受,可是这是裴瑾瑜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啊~?
深吸了口气,又深吸了口气,这才低头问小曦有事没?
裴黎曦头疼极了,也佩服死郝贝了,就觉得郝贝有时候圣母的愁人,还有没有一点脾气了啊!
“我没事。”语气清冷的回着话,并不着痕迹的隔开了郝贝的手。
郝贝苦笑一下,去收拾饭桌,任劳任怨的模样连裴红国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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