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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翌日。
千凤早早的就送郝贝去厨艺班了,但郝贝的精神明显就不太好,昨天晚上就彻夜的没睡好,这会儿一进来,就想找个地方躺下。
做饭她真没有这个耐心,每次上课,老师说的她都有记住了,但真的做起来,总是心急,比如有做烤翅时,总是有一个腌制的时间,老师说这个时间最好的是半小时,入味太狠了做出来的肉就不嫩了,时间短了的话,又不能完全入味。
就光这一项,郝贝明明就订好的闹钟,可总是能忘记,不是心急的没腌制几分钟就开始做,就是完全忘记了这茬事儿……
老师对她也是放弃了,反正来这儿的都有钱人家的太太,会不会做不重要,重要的就是来学打发时间的。
但千凤都有认真的听,尽管千凤已经很会做菜了,还是很认真,也就更彰显出郝贝的不认真来着。
这会儿就这样,千凤在听,郝贝坐在最后面刷着手机。
厨艺班是在一个商场的楼上,全部是玻璃围墙,就是为了让外面的人能看到里面的情况,进而吸引学员的,里面装修的也好,像每个位置上的椅子都是真皮定制的,特别的上档次。
每个学员都有专属的椅子,当初郝贝看到这椅子上的广告语时还笑呢,上面写着睡男人不如睡椅子,可以想像这椅子睡着得有多舒服了。
听着老师磁性的声音,又有千凤在她边上,郝贝就睡的更踏实了,别人切菜的声音简直成了伴乐了的。
袁嘉邈找到这儿的时候,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谁知道一眼就看到那个仰着脑袋,睡得香甜的女人了。
袁嘉邈找郝贝有几天的时间了,开始不报希望的,过来碰运气,这个厨艺班的老师是他朋友家饭店的一级厨师,所以当初才会给郝贝报这儿的。
碰运气让朋友打听下郝贝有没有来上课,就得到消息郝贝请假去却云南了。
听说回来了,今天又是厨艺班有课的日子,所以早上到了公司,袁嘉邈就坐不住了,最后是在一个会议上走掉的。
捏紧了口袋里的一张支票,袁嘉邈轻咳了一嗓子,老师认识袁嘉邈,笑着问:“袁总有事吗?”
袁嘉邈点点头,走到郝贝跟前,刚想去捏郝贝的脸,就让千凤挡在了前面。
“你是?”袁嘉邈问。
千凤抿唇,没搭理袁嘉邈。
袁嘉邈一愣,什么意思啊?不过郝贝却也让吵醒了,没切菜音了,忽然就睡的不安稳了,醒来看到袁嘉邈,也是眼前一亮,“袁嘉邈,好久不见了啊,你怎么在这儿?”
袁嘉邈笑了,露也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郝贝离开多久,他就多久没有笑过,开始时还强颜欢笑,可是邰辉说他那笑比哭还难看,所以后来他就不笑了,一直在找郝贝。
“你电话怎么打不通的?”这是让袁嘉邈最郁闷的地方,他以为郝贝会跟他联系的,没想到非但没联系,电话也打不通。
郝贝诧异的去摸手机,然后看了看拍脑门叹气:“嘿嘿,前些时间手机坏了。”实际上手机上袁嘉邈的号码是被拉黑了的,不是她拉黑的,什么时候拉黑的也不知道,反正不是方桦就是裴靖东给拉黑的吧。
“我们去出说,别耽误人家上课。”袁嘉邈说着往外走。
郝贝站起来,喂了一下,看着所有学员都在看着她,于是轻咳一嗓子跟千凤说她出去下,又对老师歉意的笑笑,就跟着袁嘉邈出去了。
到了外面,松了口气,但却对上袁嘉邈别具深意的双眼。
袁嘉邈说:“郝贝,我后悔了。”
“呃……”郝贝诧异的看着他,心说后悔什么了啊?
袁嘉邈像是能看透郝贝的心思一样,接着说:“这个还给你。”
郝贝接过来一看,是张一亿的支票,当下就清醒了,嘿嘿的笑着:“嘿,你可是想通了啊,你说说你怎么能这么贪财呢,一亿啊,你空手套白狼的功力,绝对世界第二,没人敢排第一的。”
袁嘉邈见郝贝接了那张支票,心头一喜,拉住郝贝的手往外走。
郝贝一边喊一边走:“你拉我干嘛去呢?”
袁嘉邈回头看她:“给你换身衣服,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我跟姓方的有接触。”
郝贝这下不干了,这人神经病吧!
她跟姓方的接触关他什么事儿!
一把甩开袁嘉邈的胳膊,瞪眼看他:“袁嘉邈,你有病吧,我跟谁接触跟你有关系吗?”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啊?
“我是你老板,你别忘记了我们的合同。”袁嘉邈说的十分笃定,一副你就得听我的,你敢有意见的神色。
郝贝蹙了下眉头,这才会意过袁嘉邈给这张支票的意思,扬了扬手:“我以为你是想通了不该空手套白狼这要这些钱,却没有想到你是这么个意思呢,那很抱歉,钱已经付给过你,债主也转到方桦的名下,那你要是想毁约的话,就该去找方桦去。”
支票重新回到袁嘉邈的手里,袁嘉邈一愣,心底空落落的,有种抓不住的感觉。
看了郝贝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郝贝,你听我的,我不会害你的。”
郝贝无奈的耸肩,她是她自己,为什么要听别人的,你说你不会害我,我就要相信啊?
袁嘉邈也是没办法了,看了眼四周,然后指着外面说:“那你跟我去车上说,这儿人多眼杂的,说话不方便。”
郝贝听罢没有马上点头,反倒是想走人,不想听袁嘉邈废话。
可袁嘉邈又补了一句:“你不想知道方家到底需要你做什么吗?”
郝贝定住脚步,知道袁家在京都是有些权势的,可是秦立国说过,袁家是不参与这些的,人家保持的是一个中立的态度,毕竟方怡澜跟袁家还是有些关系的。
这种情况下,要是袁嘉邈知道点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到底是坐上了袁嘉邈的车子,袁嘉邈深吸了口气,拉开前面的搁物架,拿了个牛皮纸袋给郝贝:“你自己看吧。”
郝贝疑惑打开袋子,看着里面的白纸黑色皱了下眉头,手指哗哗的翻了翻。
这是从近二十年来,全国奥数获奖的选手的资料,出现在奥数上的获奖人大部分都是男生,在郝贝之前,也只有一个女生,这女生的名字让郝贝惊的瞪圆了眼。
商媛,怎么会是商媛?
方桦的那个前妻商媛?是同一个人么?
袁嘉邈这时候又开口说:“后面还有个人资料,你自己看吧。”
哗哗哗——
郝贝翻到了商媛那一页,看着上面的证件照,虽然她没有见过商媛,但这女人长的太有特色了,是那种很洋派的长相,大眼晴,深眼窝,猛一看跟俄罗斯美女似的,却又是地地道道的中国姑娘,有着一头黑色的长发,照片上是梳着一个马尾的。
郝贝又翻到自己那一页,然后看到上面写了两个字母,她不解的问袁嘉邈:“这是什么意思?”
give-up-nh-blue-chip.
袁嘉邈的扭过脸去,不自在的回了句:“就是字面意思。”
郝贝哦了一下,自己翻译着:“放弃的nh蓝筹股?”视线停在自己的资料上,看着上面写着的家庭住址南华市,似乎有点明白了,但还仅仅只是猜测而已。
“袁嘉邈,我需要一个解释行吗?你可以选择说,或者不说,当然我希望你能说给我听,看看是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听到郝贝这样说,袁嘉邈的脸色涨的通红,解释着:“你也知道我的身世,因为我爷爷是个乞丐,所以我现在的爷爷一直觉得是基因不好的原因,我的母亲是一个高学历的女人,在那个年代有个高学历不容易,但家世不太好,最终生下我,后来他们都死了,我小时候一直是很自卑的,我觉得自己可能遗传了亲爷爷的不良基因,总是觉得自己不如别人,所以打小我就在心里想着,长大了,我也要娶一个智商很高的老婆,这样就不怕后代遗传到不好的基因了,所以我赞助着一些比赛,想从中找到一个合适的太太……”
袁嘉邈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些,包括对爷爷和挂名父亲袁文涛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那是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里最自卑的存在,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他是不会这么撕开这些丑陋的伤口讲给郝贝听的。
“其实在你之前只有商媛一个女生,在你之后倒是有两三个女生,但是这些女生在大学毕业之后,要么出国了,要么就是消失了,郝贝你知道消失的意思吗?”
郝贝呆滞的看向袁嘉邈,额头上浮出一层冷汗,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
可怕什么偏偏来什么,袁嘉邈说:“我都能有这样寻找一个最好的基因的想法,更别说方家了,方桦娶的就是商媛。”
前后总计有五名女生,有三名来历不名,一个商媛嫁进方家,然后离婚死亡,余下的就是郝贝了。
郝贝跟闻蕊学过一些破译方面的东西,闻蕊最先教给郝贝的就是找规律,从一堆乱团中,慢慢的摸出规律来,如今这个规律就被袁嘉邈这么直白的扔了出来,郝贝只觉得这个坑太深了。
伸手翻着后来那三个女生的资料,都是她后面几年的,最后一个女生,应该是今年才毕业的,可是袁嘉邈的资料上显示,这个女生毕业后直接出国了。
但国外那所大学,并未有该女生的报道记录。
同时,这三个女生的家人,竟然都移民了。
“所以,郝贝,离开方桦,到我身边来,我承认,我对你有不良企图,我想培养你当我的太太,当然前提上你得能达到我的要求才行。”袁嘉邈把自己的态度是摆出来了,我只是想娶一个太太,可是方家是想干嘛这个就说不好了。
相比较之下,袁嘉邈觉得只要人不傻的话,都会选择他这边的。
可是郝贝却是摇头,把资料还给袁嘉邈,认真的拒绝:“袁嘉邈,这是不对的,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多了去了,你需要的是一个妻子,而不是一个脑子,我先走了,这个事儿,你最好别乱说,以免惹祸上身。”
郝贝拉开车门,没有一点留恋的往厨艺班行去。
袁嘉邈气极败坏的拉开车门冲郝贝喊着:“郝贝,你到底长没长脑子啊,那个对你是最好的,你难道不清楚吗?”
郝贝回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袁嘉邈,婚姻不是买卖,妻子也不是评比,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妻子,祝福你,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说罢,这次真的不回头就走进了大厦。
袁嘉邈气的一拳头捶打在车身上,他不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他把自己内心都翻白了出来给这个女人看,就是想让她知道,他是真有心跟她一起的,培养你成为一个合格的太太,就跟做生意一样,创造了条件,双赢的局面,有什么不好的?
心底一个小小的念头冒出来,质问着袁嘉邈,那最后一个女生没出国前,你为什么没有去找来当太太呢?
袁嘉邈心底弱弱地答道:“因为太丑了……”
实际上,这五个人中,商媛是最漂亮的,明媚大眼,而且也是最有成就的,国家最好的学府出来的高材生。
后面的三个,虽然也出自知名学府,但说实话,学习上是NO1,但长相上就很抱歉了,特别是最后一个叫贾丽的,长的可真是让人倒味口,不光长的黑,还满脸的痘坑,还有些胖,眼睛一眯就一条缝隙了。
你说就这样的人,袁嘉邈能娶么?
所以才会挑挑拣拣的遇上郝贝后,才把郝贝给重拾起来的。
那时候袁嘉邈就在想着,有脑子是一个,还有就是血统问题,而且郝贝还是丁家的后代,再加上郝贝长的还算顺眼,比那个叫贾丽的可是好看了上万倍的了。
但——
呵呵,袁嘉邈讪笑了两声,举着手,似乎看到什么东西从手掌间划走的痕迹……
风吹来,吹走袁嘉邈轻轻的一声悠叹,拿出手机来,拨通大嫂的电话:“大嫂,你前天说的那事,我同意了。”
家里已经给他安排相亲了,家里的女人只有大嫂一个,所以这些事都是大嫂给张罗的,原本他是不想去相亲,不想认识所谓的家世相当的,觉得自己可以用得上多年前的那支蓝筹股,却不曾想,蓝筹股看不上他啊。
既然这样,袁嘉邈想,那他就去相亲,找一个相对来说好一点的女人成家吧。
……
郝贝回到厨艺班后,就有点心不在焉的了,没办法,她想到从袁嘉邈那儿得来的消息,对皮就一阵阵的发麻。
方桦知道这个事情吗?
方桦要是不知道,她要不要告诉方桦呢?
或者说方桦早就知道这个事情?
包括商媛在内的,奥数上获奖的那几个人是不是都在方家的手里?
如果方桦知道这个事情,方桦就是把她也往这个坑里拖了的……
郝贝忽然有点明白去方公道生日时那样热情的态度是为何了?
呵呵……原来她还有这个功能呢,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呢?
啊!
郝贝尖叫了一嗓子,走神的结果就是切手指头上了,她这手指头才刚好啊,又切上了。
千凤在边上也是看无语了,这人不把自己的手当手了吧。
老师也过来看,说这样就回家休息吧,让去包包去,教室里就有医药箱的。
郝贝没有拒绝,她也正不想来了呢,就跟千凤去包了伤口,离开了教室。
出去外面,千山在停车场等着的,说着话,问:“这么快放学了?”
千凤摇头,郝贝回答:“没,切到手了。”
千山也是要醉了,这就是没天分啊,切个菜切到手,谁还敢让你去做菜,那不喝血的节奏么?
上了车,又问:“那我们这就回家吗?”
千凤也看向郝贝,是寻问的意思。
郝贝摇头:“不,去方桦公司吧,我想找他在外面给个会。”
千山狐疑的看了一眼郝贝,这说着是约会,可是照他看,那神态不像是约会该有的啊?
千山摇头,先拿手机给方桦打了一个电话。
方桦接到电话听千山这样说,也是一愣,郝贝从来没有来过公司找他的,这是出了什以事,就在电话里问千山了。
千山就回答着说切到手了,可能心情不好。
郝贝就在后面坐着呢,听到千山的话,不悦的吼了出来:“够了,是不是我心里在想什么,你都要汇所给他啊!”
这显然就是暴发了,别说千山千凤了,就是电话那头的方桦都感觉出来了。
千山让吼的也是一愣一愣的,讪讪的挂上电话,开着车子往方桦的公司去。
郝贝深吸口气又一口气,可是胸口好像让堆积了太多的郁气,怎么使劲呼吸,都是呼吸不顺的节奏,一直到车子开到越公司楼下,下了车,这股子郁气就更重了,像是几块砖头压在心口处一样。
郝贝想她得让方桦给出一个态度来,她觉得方桦不见得就不知道这事的。
“千山,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想通了,尽管心情还不好,但千山又没欠她的,她为刚才的失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