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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程天毅，在察觉到他的视线后，肯定会给他反应，他就可以暗示对方说点什么，打破一室的逼仄。
可跟木头人似的宁远，从头到尾，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更别说给他反应。
姜勋华看了好几眼，无果，气郁，只好亲自上阵。
“咳，莫总，两个小时前，警察局那边看过我们交上去的视频后，派人手去抓捕黄达安，不料走漏了风声，让他逃了。”
莫正霆闻言，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我几天前就把资料给了你，你今天才拿出来？还让人逃了？姜勋华，你是不是觉得最近我看起来比较好说话？”
莫正霆虽然说话的语气不重，表情也不见得多么严肃，但他的眼神却锐利如鹰，像锋利的刀刃，直剌人心，令浑身的血液都凝固般。
姜勋华费力按捺下心悸，缓缓解释：“视频里，虽然能看到黄达安对死者进行二次伤害，但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具体造成的伤口有多深。这几天我已经请力学专家组对视频里，黄达安的动作进行五百余次模拟、计算概率，得出那道致命伤口，有88%的机率是黄达安造成，所以，才把视频交了上去。”
莫正霆冷笑，“你的意思是，她还有12%的机率要背上杀人罪？”
“……”姜勋华从来没有压力如此大过，他艰难的动了动喉头，“我会竭尽全力，把可能性压到最低。”
“百分之一，都不行。”莫正霆冷漠的下达命令。
姜勋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久久回答不出。
他本来想说，凭他的专业和技巧，可以把安歆被判杀人罪的机率降到百分之五以下，可谁知，老板要的是百分之百的成功脱罪。
他这几天仔细看过案宗和所有的证据资料，最大的可能性是，安歆和黄达安会被共同判罪，只是量刑的轻重问题。
难道，他真的要回乡下养猪？
出乎意料的，莫正霆居然没有继续纠结这个事情下去，反而对木桩似的宁远下了一道命令。
“你再去一趟红色经典，把出事的那间屋子，包括一块地砖都不要放过，仔细检查一遍。不要惊动任何人，包括警察。”
“是。”宁远二话不说，转身办事去了。
姜勋华好像明白了老板为什么把程天毅贬走，把这个开了十年车，却从来没跟他说过一句话的木头人宁远调来做助理，敢情是因为听话好使啊！
又翻了翻资料，莫正霆抬眼问姜勋华，“什么时候开庭？”
“因为还没抓到黄达安，可能会延期。”
沉吟了片刻，男人有些轻描淡写的问：“确定是张文喻通风报信的？”
姜勋华点头，“不错。办理这个案子的其中一名小警察，跟张文喻关系很近。张文喻为了能比其他新娱记者收到消息，对各行各业的人都有收买，反正她有的是资源和钱，很容易就布下了一张广泛的人脉网络。”
莫正霆笑了下，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这不算行贿吧？”
姜勋华笑了下，没回答，只微垂下视线，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