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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妮还小,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样子有几分怯怯的看着屋内的所有人。
徐妈为难的回过头,看向徐铭慧,说了一声:“是二少……冉小姐来了……”
徐妈的中途改口,让冉馨的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左承宴从沙发里回过头,朝门口处看去。
他的目光有些凉,扫过冉馨以后,直接落在了妮妮身上。
“爸爸……”
妮妮小声的叫了一句,左承宴还是从沙发里起身,张开怀抱等着妮妮扑进来。
妮妮见状,小脸上怯生生的表情转身即逝,一路快跑,直接扑进了左承宴的怀抱里。
见妮妮被左承宴一把抱了起来,冉馨站在门口,终于红了眼圈,低声说道:“孩子想爸爸了,磨了我好久,让我带她来看看你……”
这话很显然是对左承宴说的。
左承宴没说什么,转过身,抱着妮妮坐进了沙发里。
冉馨独自一人在门口处换了鞋,走了进来。
沙发里,父女两亲昵的很,妮妮死死的抱着左承宴的脖子,不肯放手,腻在他怀里,问道:“爸爸,你是不是真的不要妮妮了?妮妮很想你……”
左承宴被问的愣住了,而一旁的徐铭慧则脸色难看,起身招呼也没打,就独自一人上了楼。
冉馨的眸子里有水雾在闪动,自己站在一旁,一手扶着另外一只胳膊,指甲都快陷入皮肉当中,死死的咬着嘴唇。
不等左承宴回答妮妮的问题,冉馨已经走到身前,对着妮妮说道:“妮妮,妈妈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爸爸最近很忙,没时间照顾你,等你长大一点,爸爸又不忙的时候,他自然会陪你了……”
妮妮似懂非懂的看了左承宴一眼,问道:“爸爸,妈妈说的是真的吗?”
左承宴不习惯对着孩子撒谎,可看着妮妮天真的眼神,竟然一时间无言以对。
左擎宇从沙发上起身,一把拉起苏子衿的手,说道:“我们也早点休息,一会儿洗过澡后,我帮你吹头发。”
语气上的暧昧,让冉馨彻底的白了脸,不敢相信的朝着苏子衿和左擎宇紧握在一起的手看去。
苏子衿没说什么,随着左擎宇上楼,任由冉馨的视线一直黏在自己身后……
客厅里,左承宴将妮妮放下来,起身将佣人喊了过来。
徐妈走过来,问道:“二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左承宴对着佣人说道:“徐妈,帮妮妮榨
一杯果汁,陪她看一会儿动画片。”
徐妈应下了,先将电视换成动画频道后,转身去了厨房……
左承宴推门走了出去,冉馨一路跟随。
门外,晴朗的夜空下,满天的星星,空气里弥漫着的都是树木的清新。
左承宴在自己的车前停下,低头点燃了一根烟,看向冉馨。
冉馨脸色苍白的厉害,根本不太敢抬头和左承宴对视。
“刚好,妮妮的事,我也想和你谈一谈……”左承宴的语气是清冷的。
冉馨眼中有水雾呈现,低下头,轻轻的叫了一声:“承宴……”
左承宴并没有看她,而是直接说道:“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擎宇和子衿已经结婚了,今天下午领的结婚证……”
左承宴的意思很明显,是在告诫冉馨,叫她死心。
冉馨的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什么来,抬起头朝着左擎宇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里亮着灯,窗帘上有苏子衿的身影。
她不敢想,这一刻,里面的两个人该有多幸福,甜蜜。
现在自己不但是外人,甚至已经连左家人都算不上了。
收回了目光,冉馨自嘲的笑了笑:“也许我的一声恭喜会显得很多余……”
左承宴笑笑,表情上没有什么温度。
“我听说美国的产业,现在遇到了麻烦。”冉馨终究转移了话题。
左承宴用力的吸了一口烟进去,又缓缓吐出:“你了解的还真不少。”
听的出左承宴语气里的讽刺,冉馨不以为然的笑笑:“现在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觉得是恶意的。”
左承宴很认真的看着她,说道:“我更希望你多关心关心妮妮,既然当年你把她留在身边抚养,就该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冉馨的眼圈见红,盯着左承宴的表情里似乎充满委屈。
“左承宴,妮妮的事,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你也该明白,这些年就算你对我没什么感情,可我们依旧在一起6年了,六年的点点滴滴,你一点也忆不起来吗?”冉馨的情绪有几分激动。
左承宴眉头蹙起,盯着冉馨,问道:“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冉馨别开脸去,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对不起,我之前做了太多的错事了。”
左承宴收回目光,吸了口气,说道:“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现在你不欠任何人的,我也不欠你的,这样相安无事,不是挺好么?”
显然这不是冉馨想要的答案,冉馨一把握住左承宴的大手,眼泪先流了下来。泣道:“承宴,你真的不懂我在说什么?”
左承宴将手抽出,淡淡的看着冉馨,道:“今天我想听到的是你对妮妮未来的规划,如果你觉得妮妮留在你身边,是种负累,没关系,我可以把她养大成人……”
“承宴……”
冉馨终于打断他的话,定定的注视着他:“你明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左承宴笑了,笑的一脸讽刺:“除了这个,我真不知道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左承宴不客气的转身。
手臂一把被冉馨拽住。
冉馨不顾一切的将他拦下,质问道:“左承宴,我们在一起六年,你就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左承宴愣住,指间的烟燃烧到了烟蒂,烫了他的手,他猛然松开。
烟蒂落地,溅起小小的火星四散。
左承宴低头看着黑暗里,烟蒂散发出小小的余光。
冉馨伸出手,抚摸左承宴的俊脸。
左承宴的长相柔和,和左擎宇完全不一样,远没有左擎宇的棱角分明,那般戾气。
左承宴像极了自己的母亲,他继承了徐铭慧更多。
“承宴,我不得不说,和你分开的这些日子,我简直度日如年,我从没想过你会在我心里如此重要,甚至早已经超过擎宇在我心里的位置,而我却不自知……没有你的日子,我一个人过的很无助,很惶恐,每晚噩梦丛生。梦里,我见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嫉妒发疯,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我或许早就爱上了你,而我自己竟然蠢到没有发觉……对不起,我知道我曾经做了很多蠢事,可我不想就这么结束……看着妮妮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左承宴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到让冉馨觉得自己说了这么多,他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冉馨不确定的看着左承宴,眸子里一丝希望在闪动。
“承宴……”
片刻之后,左承宴终于有了动作。
他将冉馨的手缓慢的从自己的脸上挪开,冷静的看着她说:“……”
—————————浮华尽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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