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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摆在地上,身上盖着一白被单,被单上沾着点点血迹,王敢当把幡子立在墙角处,蹲下身掀开那白被单,双眉蹙了蹙,疑声道“这伤痕不像是邪物所害,倒像是人……”
“人?”老头诧异道,“这道士前几月刚来过村里,没同人结怨结仇啊!”
王敢当所说和我所想一致,我问着他能不能找出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毒手?
王敢当把白被单蒙好,站起身掸了掸裤脚上沾的灰,冷声回着,这人死不足惜,不必替他报仇。
老头一听这话,两眼茫然,挠了挠头,说这道士此前给村里解决了大麻烦,根本就不是坏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怎知他是一好人?”王敢当一手攥过幡子,问道。
这么一问,老头哑言,支吾了两句,便不再开口。
我见状,暗忖这王敢当肯定知道些什么,只是摸不清他的脾气秉性,不好太过探问,只得跟着他,待时机成熟时再问。
王敢当径直朝着屋外走去,老头小碎步跟上,追问着他要去哪儿。王敢当并不应声,只一人大步在前走,一路行至放牛岗下,老头疲累不堪,双手扶着膝,喘着粗气,问着来这放牛岗干什么?
王敢当瞥了眼老头,淡声说来这儿求证些事,说完,他朝放牛岗上的地洞走去,老头连呼了两口长气,跟了上去。
放牛岗上的地洞自三月前坍塌后,村里人不敢贸然靠近,如今见这地洞下碎石掩埋住了洞道,洞口向四周蔓延扩大些许,宛如一土坑般。
王敢当环视了下四周,抬起手指着一处说去那儿瞧瞧。
老头顺着他手指处,急匆匆的跑了过去,老头跑到地儿,突然大喊着,“这儿有个小洞嘞!”
王敢当双眉一展,隐露笑容,自言道“看来没错了!”
瞧他的样子,看来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这小洞倒说明不了什么,估计是由地洞塌方造成的。
我跟着王敢当走到老头身旁,见这小洞仅有一拳头大小,开凿的工整,不像坍塌导致,更像人工挖出的般。王敢当从肩搭子里取出一小笼子,这小笼子中装有一田鼠,他又从搭子里拿出一团麻线。
老头问着王敢当这是要干什么,王敢当嘘了声,让老头别说话,说完,他把那只田鼠取出,在其后腿上系上麻线便将田鼠放入洞内,眨眼间,田鼠钻入了小洞内,麻绳迅速朝洞深处延伸。
过了不知多久,那田鼠居然从地洞坍塌成的坑中跑了出来,麻线的线头和线尾相连,王敢当弯身把田鼠装回了笼子里,笑说着,这地洞坍塌是人炸毁的,不是村里传的那样。
老头一听,面露惊色,问着无端端的炸这地洞干什么。
王敢当沉吟了声,说这小洞就是用来埋炸药的通路,而这小洞和地洞相通,更能证明他的想法,不过炸这地洞的目的,他还不清楚。王敢当问着老头,能不能在他家住上几日,好让他在村里好好查上一番。
老头听得此话,自然求之不得,连连点头,应着当然是好,这就回去收拾个床铺。
我紧忙让老头再多收拾一床,老头打量我两眼,稍显迟疑,只叹了口气,没吭声朝村里走去。
放牛岗上只剩我和王敢当两人,王敢当咳了声,问我为什么要留下。
我反问着他,他又为什么要留下。
王敢当笑了两声,说“你有你想知道的事,我有我要办的事,井水不犯河水!”
瞧他这副样子,八成他猜出了我留下的目的,只是我不清楚他留下来的目的,不过听他这话,既然没有我俩没有任何利害关系,算不上敌人,不知称不称的上朋友。
我和王敢当二人在放牛岗上静立了许久,一齐回了老头村长家中。
老头村长老伴去世的早,膝下有一对儿女,在外地务工,逢到春节才回来,偌大的院子里只剩老头一人,尤为孤单寂寞。老头为了招待王敢当杀了只鸡,朝邻里要了些山野菜,我自然借了王敢当的面子吃了顿好的。
酒足饭饱,老头一宿未眠,困劲上头,指了指院里的屋说我和王敢当俩人这几天就在这屋里对付对付,说完,他双手背后走回了另一屋子。
我和王敢当俩人进了屋,这屋内摆设看模样是老头给儿子准备的婚房,可屋里仅有一张双人床,床上只有一床被子,被子上绣着戏水鸳鸯,恩爱绵绵。
我二人见状,相视一眼,皆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