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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龄人。”
卷毛哈哈笑道:“听你哥子叫卷毛心里就舒服,我还是正宗柳州仔呢!”
王浩说:“这么说你还是单身哥了?”
卷毛脸上挂着一丝羞涩,他干笑道:“整天忙着在水上行船,连女人都看不到,只能当单身哥了!”
王浩说:“别急,你还年轻,人又长得帅,还怕没老婆!”
卷毛干脆地说:“老子才不怕,可我老爸和老妈却整天唠叨不断。”
王浩说:“每个父母亲都一样!卷毛,我们还是谈正事吧,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们开船?”
卷毛一摔头,干脆地说:“愿意,两位哥子邀请,我怎样能拒绝。”
王浩听他如此干脆利落,便说:“那你带上人手明天就到洛清江纸厂码头,我们在船上等你。”
卷毛说:“价钱你们知道是多少吗!”
王浩说:“按行价,75吨铁船3500元一趟。”
卷毛说:“行!只不过明天来不了,因为我的帮手回乡下去了,明后天回来,他回来我就立即带他过来!”
告辞卷毛,乘车回厂,王浩暂时松了一口气。
不管未来怎么样,起码目前来说,王浩通过自己的智慧和努力已经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他在众人面前又恢复以往的自信和开朗。
那天,王浩和程飞随厂货车来到码头,开始装船。
码头上因为有五六条大铁船在等待装纸,让一个不大的码头稍显拥挤。另外,码头上有两辆吊车,一辆负责装船,一辆负责卸载从广东运回的废纸。而厂里七八辆货车,又不停地来回奔跑。因此,码头上汽车轰鸣,人声鼎沸,一片繁忙嘈杂景象!
其实,码头这里虽然忙乱嘈杂,但景色却十分迷人。这里地处柳江河段,山门江大林场腹地。从码头远眺对岸,山岭连绵,森林密布,层层叠叠,苍黛葱笼。近看两岸,江水碧蓝,鱼
鹰飞翔,鱼舟和铁船时不时在水面上穿梭。两岸撑蒿竹亭亭玉立,风姿绰约。这优美的景色,旖旎的风光,在阳春三月里更是独一无二:春花姹紫嫣红,江风凉爽拂面!只是,这么美丽的景色,它却埋没在一群忙碌的人众里!
王浩那天偶尔站在船头上,默默地注视着两岸那迷人的风景,心里想,要是有那么一天,我能在退休时,在这美丽的河岸建起一座别墅,居住在这风景优美,空气清新的地方安度晚年,也不枉此一生了!
正当王浩沉浸在美景幻梦中之时,一声叫喊,把他惊醒:“总管,当老板了在这里发什么呆?大家凑你赌博,快去船上驾驶舱,都在等你!”
王浩回头一看,原来是在东莞办事处开过货车的小陈,便说:“我又不会赌四张,你们自己玩吧!”
小陈斜眼看着王浩:“在东莞你不是赌了吗?”
王浩说:“那是十点半!”
小陈说:“十点半也行,这码头一贯以来都是包船老板组织大家赌博的,你可不能破例,也不要扫大家兴。”
王浩皱了皱眉头说:“还有这个规矩,走吧,去看看!”
王浩和小陈先后走进驾驶舱,只见不大的驾驶舱里己站了七八个人,大多是厂里货车司机,然后还有程飞和两个船工。他们看见王浩,有几个司机说:“船老板来了,来赌了!”
王浩连忙推托道:“我还要找吴船长谈点事!”
大伙那肯放王浩走,一定要王浩做庄家赌起十点半来。
王浩被迫坐在驾驶舱里的床铺上,从夹克衫内口袋拿出一叠钞票摆在床铺上,然后拿起一副新的扑克牌,熟练地唰唰声洗起牌来。一伙人便围坐起来,纷纷下注。
常言说:求赌者输钱!那伙人都要求王浩做庄赌博,这在赌博场上本来就属忌讳。另一方面,这伙人都是拿工资之流,钱财不多,而王浩相对来说比他们要财大气粗。因此,一开始王浩在气势上就压倒他们,啪,啪,啪几下,王浩连续全杀,就那三五下,就将众人口袋里的五六百元赢了过来。这下众人全都站了起来,有人说:“打不得,这鬼运气太好,再打下去,多少钱都不够输!”
程飞看见王浩几刀便赢了两三千,两只细长眼睛盯着王浩,脑海里不知道翻腾多少次地想:这小子简直就是个神人,我跟他一起包船,一定会发财的。
在码头装了两天船,两条船都已装好,只等那卷毛船长一到就一齐出发。可那天一直等到傍晚,也不见卷毛出现,这下可让王浩和程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一团团转!晚上王浩便急着给卷毛打电话:“卷毛老弟,哥子今天等你等的都要跳江了!你怎么搞的,说好今天来的怎么就没来,你不会是放哥子的鸽子吧!”
卷毛十分抱歉地说:“哥子对不起,我的那个对手轮机长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我比你还急,还被老妈骂。明天他回来,我就马上带他赶过来。”
第二天中午还没见卷毛出现,王浩与程飞商量,让程飞跟吴船长先开大船出发,在下游城市梧州港口等,两条船一起进入广东水域,因为两条铁船只有一张广东水运安全通行证,必须同行。再说,下行时因为大铁船装载比小船多,吃水深,航行要比小船慢。
大铁船缓缓离开码头,鸣笛数声,便开足马力,朝广东方向快速地顺流而下!
王浩站在码头上,目送着满载卷筒纸向东而去的大铁船,直至水道拐弯看不见为止。
王浩独自一人,跨上停靠在
码头上游的小铁船。船舱已装满卷筒纸,高出船舱有一米多,一床大篷布将筒纸遮盖的严严实实
,一来防雨,二来防检查。
王浩百无聊赖地在驾驶舱和机舱里东瞄西看,感觉之前开船之人还是比较有责任,这船上里里外外都弄得干干净净,特别是那个机舱,也是整齐洁净。在王浩印象中,机舱是个油污零乱的地方,可这里,柴油机擦拭地干净有余,厚厚的木枕,也没有半点油渍,依旧油光发亮。其实,那是王浩不懂机船要求罢了,所有行走在水面上的机船,都要求干净整洁,包括平常水警例行检查,机舱整洁也是其中项目。
日晒中天,虽说是阳春三月,可水面上停泊的铁船上,也热的令人烦躁。王浩焦急地等待卷毛,时不时喝上几口矿泉水,眼看晌午将过,仍不见卷毛踪影。王浩饥肠辘辘,便提着小行李包,欲离船上岸,到码头上那唯一的一家小酒店烧一两盘小菜。
正待此时,码头上来了两位戴着太阳帽和黑色墨镜的男人,瘦高个那位肩挎着一个旅行包,粗壮那位一手拿着一个装满东西的塑料袋。他们俩站在码头上正东张西望,好像要找船似的。
王浩一脚已踏上岸边,一脚还留在铁船甲板上,看见那瘦高个,有点像卷毛,一时兴奋,便高声呼叫:“卷毛老弟!”
瘦高男子闻声扭头一看,也大声回答道:“哇,是王浩哥子,我们来了!”然后两个人便朝王浩这头快步走来。
王浩退回甲扳,见卷毛两个人熟练地跨上甲板,便半开玩笑地骂道:“卷毛老弟,你可害苦了哥子我,我整整在船上晒等一上午!”
卷毛倒是知晓,他爽朗地回答道:“不好意思,让哥子久等了,我们俩也是从柳州水运打的过来,就怕让哥子你等的心跳!”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看样子,这位年轻柳州仔还是个比较幽默之人。
王浩将两人迎接到驾驶舱,因为小铁船驾驶舱也是休息舱,里面设置有高低一共四铺床。
卷毛将旅游包朝下铺床上一摔,便向王浩介绍道:“哥子,这位就是我的对手轮机长,他姓覃,在水运大队里大家都叫他老鬼,他年纪虽然比我大,我也一直叫
他老鬼。”
号称老鬼的轮机长摘下墨镜,笑着对王浩说:“听卷毛一路上称赞你是个直爽老板,见面一看,果然上路!哈哈,王老板你好,以后叫我老覃就可以。,别听卷毛的。”
王浩打量了老覃一下,只见他是一个长的结实粗壮的三十多岁壮年人,长条脸,皮肤黝黑,眼睛凹陷,鼻子扁平,地道的壮族人长相。王浩笑着说:“我以后也叫你老鬼吧,你是壮族人?”
老鬼说:“是的,我老家是来宾县,我是顶我老爸职进的水运大队。”
王浩这时对卷毛和老鬼说:“走吧,我请你们到码头那家小酒店喝两杯,然后出发。”
三个人来到小酒店,王浩去点了一盘酸菜烧大肠,一盘红烧黄刺鱼,一盘炒鸡块,一盘炒油菜,再来一盆小青菜豆腐汤。
不过,王浩只来了一瓶低度桂林三花酒,给卷毛和老鬼各倒满一杯,自己也倒满一杯,然后举杯邀请他们俩:“卷毛和老鬼,中午我们就少喝些,只这一瓶,等船到港口,我们再痛快喝一场!来吧,我敬两位师傅一杯,以后这船我就交给你们俩了!”说完话三个人便举杯相碰,然后仰起脖子一饮而干。
因为急于行船,王浩和卷毛及老鬼三人匆匆扫完桌上菜肴,然后走出小店,重新回到船上,当然,王浩顺便带上三瓶桂林三花,以备行船两天饮用。
三人回到船上,卷毛立即去检查油箱,然后对王浩说:“哥子,油不多,到象州就得加油!”
老鬼利索地检查柴油机,在确定完好无损后,便电动牵引启动柴油机,一时机声隆隆,震耳欲聋。
卷毛走到驾驶位置,问王浩:“哥子,可以出发了吗?”
王浩坚定地说:“出发吧!”
卷毛随即按响警铃,机舱里的轮机长老鬼这时跑上甲板,跳上码头,将拴住铁船的缆绳解开,然后跳回甲板上,将缆绳圈放在船头甲板上两个铁柱上。接着,弯腰拿起一根竹篙,顶住岸边,铁船慢慢离开码头。
王浩这时方才明白这条小船只有俩位船工就能行驶,原来轮机子一人完成轮机长和水手的工作。
这时,只见卷毛触碰开关,鸣笛三声,铁船在水面作了个漂亮的“u”型回旋,便开足马力朝广东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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