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玎玎没想到贺战会这么说,她使劲儿摇头,然后又去抢贺战手里的手机,“大叔,他们不来就算了,别说了。”
贺战捂住听筒,他的神色认真而严厉:“玎玎,你不用管,我来办。”
玎玎的父亲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就说好,贺战喜怒不形于色,他淡淡的感谢,然后翁婿两个就在电话里聊起来,玎玎爸爸当然是问他一些琐碎的问题,比如家是哪儿的,家里有什么人等等。
那句好虽然说得声音不大,但是玎玎也听到了,她没有想到爸爸会这么轻易的答应了贺战,她瞪着眼睛张着嘴惊讶的看着贺战,此时贺战神情放松正和玎玎爸爸说得起劲儿,暖黄色壁灯温柔的打在他的侧脸上,他有短而浓密的睫毛,高蜓的鼻子,薄而有型的嘴唇,飞扬峭拔的浓眉……他的脸就像用大理石雕刻的一样俊美有型,静静的辉映着一室暖光。
更重要的是,被他这样看着,抱着,哄着,就有被保护被珍惜被怜爱的强烈感觉,就算他不说爱,也觉得自己很幸福。
不知什么时候,玎玎已经躺在贺战的肩膀上睡着了,贺战挂了电话,轻轻的点了点她果冻般纷嫩Q弹的小嘴唇,忍不住说:“到底是什么让你都不愿意和亲生父母去沟通?”
睡梦中的玎玎忽然抓着他的手送到嘴边啃,大约是睡糊涂了当是鸡爪子,手指被啃得湿漉漉的全是口水,贺战苦笑不得,他轻轻弹了她的额头一下,然后把人紧紧搂住,这一生,他算是捡到宝了。
第二天,玎玎早起,她推开房门一看,差点吓晕。
原来她的客厅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啤酒罐子,而半罗的小崔和琳达交叠在窄窄的沙发上,看样子是睡得正香。
贺战赤脚下牀,他从后面把玎玎搂住:“怎么,他们都没穿衣服?”
玎玎捏了他手一下:“你想的更黄暴,小崔穿着背心,琳达也穿着,但是他们抱在一起睡得,大叔你说他们俩会不会有戏?要是有戏我算不算红娘?”
贺战亲亲她纷嫩的脖子:“算,现在需要我去踹醒小崔吗?”
玎玎摇头:“我想不用了。”
玎玎话音刚落,客厅里就传来一男一女的尖叫声,两个人都想爬起来但是手脚缠的太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由沙发转战到地板上。
琳达的一顿磨蹭让小崔的生理反应更加明显,琳达明显感觉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很强悍的顶着自己小腹,她气的哇哇叫,张嘴就去咬小崔的肩头,。
小崔一声惨叫,已经给咬出了血,他毫不怜香惜玉的掐住琳达的某个部位:“臭女人,你快松口。”
琳达美目圆睁不说话,当然不能说话,说话就松口了,可是小崔的手却越来越大力,除了疼之外还有一种说不清的酥麻感觉,琳达低头一看就松了口:“王八蛋,你摸得是哪里?”
一场混乱,小崔和琳达各自挂了彩,这个梁子从此就注定了。比起玎玎的八卦,贺战才不管他们的鸟事儿,他还有些自己的桃花债要摆平。
第一个要摆平的当然是豆丁妈妈赵晴。他拿着请帖去后勤物资处找到她,大红的喜帖送到她的办公桌上:“到时候带着小豆丁早点到。”
赵晴掠了掠脸上的乱发:“这谁的请帖还让你贺队长亲自送过来。”
“当然是我的。”贺战难得脸上有淡淡笑容,看的赵晴一愣。
她忙打开请帖,看到新娘林玎玎的时候浑身的血都凝固了,就好像有人拿着钉子楔进她的心脏,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飘渺的厉害:“林玎玎?豆丁的老师?”
“是呀,说来还得感谢你和豆丁,因你们的关系我才能进一步和她接触,其实你算我的半个媒人。”
“不是肖冰肖工吗?”赵晴心里难受,输给肖冰她无话可说,可为什么会是那个毛丫头,她哪里能配的上贺战?
“原来你和大家都一样误解了,怪不得玎玎说有一次你接了电话和她说了我和肖工的事。这丫头心眼儿实,一根筋,以为我脚踏两条船,差点和我闹崩了,不过我们还是结婚了。”
贺战这些话半真半假,他没有戳穿赵晴的花招,给留足了面子,赵晴就是再难过也只能埋在心里,除非她再也不想和贺战做朋友了。
“恭喜。”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说出了祝福。
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贺战都松了一口气,他不想伤害赵晴的,不是因为他对她有什么怜惜,而是因为她的丈夫,他的好战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事发时,他本来是有机会生还的,但是为了避开居民区,他忍受着飞机里能融化钢铁的高温没有跳伞,而是把飞机开到了无人的旷野,可是他再也没有生还的机会,和飞机一起炸成了碎片。
多少次午夜梦回,贺战总是一头冷汗醒来,他睁着眼睛看着四周无边的黑暗,耳朵里全是爆炸时的巨大轰鸣,他痛苦的闭上眼睛,一万次埋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为什么面对死亡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友死去。
他仍然记得最后一次通话,当时声波收到极度干扰,他的声音在一片噪音里几乎模糊难辨,他说:“贺战,替我照顾老婆孩子。”为了军人间铁血承诺,贺战第一次动用自己的私人关系帮着赵晴换工作照顾孩子,却不曾料想赵晴会对他起了别样的心思。不是嫌弃不嫌弃的问题,无论怎么样,她永远都是战友的老婆,这几乎跟信仰一样是不可亵渎的。现在好了,他总算绝了赵晴的心思,她伤不伤心已经不能是他所管辖的。
下一个,该是肖冰了。
可是肖冰从来都不是一个被动的人,在他找她之前她已经主动出击了。
训练场上,她拦住他,似笑非笑的伸手:“贺少校,我的请帖呢?”
贺战淡淡的说:“正想给你送去。”
肖冰一笑,但是笑里的嘲讽意味很浓:“这么巧?”
贺战能压住场儿:“就是这么巧。”
这就是贺战,对于该绝断的事情他总是义无反顾的切断后路,在玎玎怀孕之前也许他还曾迟疑,可现在他很清楚的知道什么叫当断则断。
这就是军人,这就是翱翔九天的雄鹰,凭着本能去守护和舍弃,不拖泥带水更不管什么可惜不可惜。
可肖冰也不是善茬儿,她眯着眼睛歪着头,话语里夹着几片薄冰,“可是我差点以为请帖上的新娘是我,曾经大家以为我们是一对呢。”
阳光下的肖冰短发闪亮,蜜色脸庞闪着青春自信的光芒。贺战也眯起眼睛,他还是欣赏肖冰的,他和她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可现在他却明白了这些欣赏根本不能够让两个人融洽的生活在一起,幸福的生活不是两个人都浑身尖刺和锋芒,而是应该相互契合就像咬合的齿轮,这样才能保证转起来毫无阻力。
微微弯起嘴角,贺战的语气里有一点戏虐:“我以为那只是别人不了解情况,怎么肖工也不了解吗?”
肖冰的脸色变了变,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更何况她真的很喜欢贺战,所以坦然不到一笑而过的程度。
她的语气带着进攻时候的锋利,开门见山:“贺战,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你的新娘,听说她很小,你不会喜欢照顾小孩子吧?”
贺战的眼睛眯成一条狭长的线,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如果说对赵晴还有那么一点同情,那对肖冰他真的什么感情都没有,纯粹的欣赏而已。对于一个并不怎么熟悉的战友,他没有和她解释自己私生活的必要。
见贺战不说话,肖冰还是紧追不舍:“因为她年轻美貌?贺战,你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吧,还是,女孩子紧缠着你不放,我听说她已经怀孕了,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贺战浓眉一挑,他立刻不高兴了,他也没想到当从别人嘴里听到一点关于玎玎不好的话就会一下子就生气了,但贺战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他还是淡淡的,却很笃定的告诉肖冰:“不是。”
“不是?那是因为什么?”肖冰还是不死心,她是个眼长在头顶上的女孩子,从小到大只有别人碰她的钉子从没有碰过别人的钉子。说实话,她有点看不上现在的男孩子,要不就是纨绔炫富,要不就是油滑浮夸,见到贺战第一眼她就觉得这个男人是上天给她定做的,家世好、性格好、职业好、素质好,模样更好,特别是他身上那种英雄气质简直让她崇拜,她立马做出决定,一定把人追到手。可是不过是短短的几个月,那人就要结婚,打击来的淬不及防,她当然不能接受失败,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她要最后试一试。
可是看到贺战的态度她就知道自己失败了,他从来都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在他心里自己同高野、崔冬那些战友没什么不同,不不,自己的分量还赶不上他们。
训练场上来往的人不少,总有人不断的看他们,贺战不觉得和肖冰在这里僵持下去是个好主意,他简短的说:“因为喜欢。”
“喜欢?贺战,你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她没有孩子,我们一起公平竞争一次,你还会选择她吗?”
太阳当头晒过来,两个人都眯着眼出了一层薄汗,贺战没有立即回答他,反而逆着光看那边。
“队长,有事找你。”是高野,他跑过来,懒懒的对肖冰行了个军礼,肖冰讨厌他这个时候出现,也不喜欢高野什么事都漫不经心的样子,从她上次给高野的飞机排除哑弹她就对他有意见,这样的人怎么能当了飞行员。
贺战见来了救兵,忙对肖冰说:“肖工,我还有事,等有空把喜帖送到你办公室。”
见贺战转身就走,肖冰忍不住在后面喊:“贺战,你还没有回答我。”
贺战觉得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他不明白女人为什么总喜欢如果假如,不能发生的事情做那些假设有意义吗?
但是他还是回头,给了肖冰唯一一次笑容:“会。”
哗啦,肖冰的骄傲化作一层薄冰,被太阳晒得稀里哗啦碎在地上。
走远了,高野得意洋洋的说:“看我救驾及时吧,怎么奖励我?”
贺战在他屁股上来了一脚:“奖励你去给她送请帖。”
清除了这些障碍,贺战觉得自己萌萌哒,再见到玎玎的时候就有点翘尾巴,当然大叔他自己是觉不出来的,只是特别黏玎玎,因为这个,他被贺司令瞪了好几次。
大家吃完饭都在讨论够买结婚用品的事情,特别讨论到婴儿用品的问题上,贺妈妈一大堆经验拿出来给玎玎分享,说着说着就说到贺战和贺一飞小时候的事情。
玎玎听得津津有味,对于贺战小时候经常给人欺负,反而是小他两岁的贺一飞罩他感觉到很不理解,就腆着脸一个劲儿问:“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贺战从耳朵根那里浮起可疑的暗红,玎玎好惊奇的发现原来大叔也会害羞,她赶紧凑过去看个仔细:“你是在害羞吗?不好意思?”
贺战猛然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大碰到茶几,茶杯的水都差点洒出来,他粗声说:“我去睡觉。”
走到楼梯口看到玎玎没有反应不由的站住咬着牙说:“你不是要给我看最近的作品吗?还不上来!”
玎玎听他的故事上了瘾,哪肯轻易罢休,她忽闪着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卖了个萌:“你先上去,画稿就在桌子上,我再等一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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