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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轻轻拍去陈峰身上的尘土,声音清清淡淡的转头对男孩说到。
“哈哈,生我养我的父母?只可惜你弄错了,他们生到是生我了,却没有养过我一天,要不是……要不是我自己机伶,还能一直活到现在嘛?早就不知道死在那个荒郊野地里了。“小男孩如一条大蚯蚓一般在地上激动的滚来滚去,冷笑着叙述着。
“……别装出一副好人样来,你们知道的大道理我都懂,甚至知道的比你们都多,但那些对我来说都没用,还不如一个发霉了的窝窝头能填饱肚子。嘿嘿,我要是老老实实的不偷不抢,你们说谁会给我这样又没力气又浪费粮食的半大孩子一口饭吃?!“小男孩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仿佛在释放着心中的愤怒和委屈。
他的话听的周围人都哑口无言,人们都沉默的看着他,不说话反对,也没人赞同。总之,气氛陷入了一个怪异的怪圈中,让人感觉空气都闷闷的,喘不上气来。
“谁说没人管?俺给,俺给你一口饭吃!俺问你,在你能自己独立之前俺管你吃喝,保证有老汉一口吃的绝少不了你的那一半,你愿不愿从此好好做人,把过去那些歪门邪道都给俺忘了?!“沉默的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阵平缓而又坚定异常的声音,陈大柱蹲下身子,浑浊的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上的小男孩,说道。
小男孩似乎被陈大柱的话惊呆了,嘴微张着满脸惊讶的看着陈大柱,脸上先是不可置信的,再是怀疑明了。就连一旁的人们也被陈大柱一番话震住了,陈峰和孟宪红一家更是呆呆的不知所措,拉住皱眉想说话的陈峰,孟宪红冲他微微摇头。
“哼,你不是要送我去派出所吗?你侄子不是还说要卸我的胳膊吗?我会相信你有那么好心,傻子似的做这样的好事?反正能说出之话,你要是没有别的心思,那不是你傻了就是我傻了。”小男孩装出一副讥笑的表情,撇过头去不屑的斜睨着陈大柱。
虽然他极力做出一副精明警惕的模样,但他眼角不时流露出的那丝渴望还是出卖了他。
陈大柱双目一瞪,又是生气愤怒的样子。
“你这样什么都没有的小屁孩,俺骗你做什么?!要是你是个漂亮可爱的女娃娃,老汉还有可能养着你,等你长大了给俺孙子做媳妇。可你这样脾气坏又手脚不干净的臭小子,俺图你的什么?你自己说说,你身上倒是有啥宝贝能让俺骗的?“顿了顿,看着小男孩犹自不信犹豫的神情,陈大柱缓了缓声音,又说道。
“你要是不放心,俺就领你去派出所里做个证明,还让这里的老邻居给做个见证,俺陈大柱养你到16岁,包你吃喝不愁。只要你老老实实的跟俺学木匠活,以后保证再也不去偷偷摸摸。”
“你,你是说真的?”男孩张张嘴,不信的问道。他也看出了对方的坚持和诚意,可是这样的好事会降临到他的头上吗?天生真会无缘无故的掉馅饼?
如果对方的目的不单纯,可他又实在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能引起别人贪念的,就算是有也早被他换成窝窝吃掉了。
“可是,可是……“男孩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
“可是什么?你到底答不答应?你要是不答应的话,俺就送你去派出所,顺便在残了你的双手,让你以后不能再偷偷摸摸!“陈大柱吹胡子瞪眼的恐吓道,任谁都能看出他话中恐吓意味较多。
但小男孩到底还算是个孩子,被一顿惊吓惊喜的狂轰乱炸,早就有些心里慌慌,如今被陈大柱一吓,自然是慌忙点头答应。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你,你可不要再送我去派出所了,也不要打我的手,我的手以后还要留着和你学木匠活呢。“
“哈哈哈哈,好好好,你答应就好了,峰子给他松绑,咱们回家!“陈大柱哈哈大笑,眼角闪烁着泪花,开怀异常。
这世上自然没什么无缘无故的爱或是恨,陈大柱之所以对小豆子如此执着,也是因为他心中对走上歧途被人打死的小弟的一份愧疚。
如今见到和小弟遭遇相似性格相似的小豆子,陈大柱一时没忍住,于是就出现了上述一幕。这既算是小豆子的幸运,也算是陈大柱的幸运吧?
有时候世事就是这么无常,不知道哪一天,因为一件什么早已尘封多年的事情,就发生了一些不可思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