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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胤不希望他对自己的忠是因为自己的强悍,而是发自内心:“碧莲跟我三姐可不同,她是你跟前用惯了的人,哪个男人没有个把屋里人,相公若真想收她,我也不反对。”
冷墨胤立即抬起头来,一把推开他就径自往床上走去,光裸的脚板再次踩在碎瓷片上,正在打扫的婆子吓了一跳,忙退到一边去。
蓝梓汐的心一紧,急急地过查看他的脚,冷墨胤却是冷着脸将脚往被子里一伸,背过身去不理她。
“喂,你的脚流血了,让我瞧瞧……”蓝梓汐去掀被子,冷墨胤就把被子往身上一裹,根本不让她看:“流干好了,反正也没人心疼我,没人要我。”这厮竟然在被子里发闷气。
“胡说,谁说你没人心疼了,好相公,让我给你清洗清洗吧,上点药,不然,会发炎的,要是得了破伤风可不得了。”
“不洗,烂了最好,反正你又不在乎。”那家伙把自己裹成了个大蚕蛹,倦成一团,连个逢隙也让蓝梓汐找不到,再这样下去,就算脚不流血,他也该闷死去。
蓝梓汐真急了,她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声音都带着哭腔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我不让你收屋里人了还不行么?你掀开被子啊,会闷死的。”
冷墨胤这才掀了被子,猛地坐起来,直直地看着蓝梓汐,垮着一张俊脸道:“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哪有,我要不在乎你,说不定现在已经被李氏随便塞给谁家了。”蓝梓汐忙坚决否认。
“你那是可怜我……”
“决对不是,我是喜欢你。”蓝梓汐就差指天发誓了。
某人高贵的凤眸里滑过一丝惊喜,但俊脸仍然满是委屈和感伤:“你若真在乎我,又怎么会让我收屋里人,你说过,你的男人,只能属于你一个人的,你却把我往外面推,一点都不吃醋……”
“我……我哪里愿意你收屋里人嘛,谁让她一直贴身服侍你来着,还……还看了你的身子,还把手摸到你怀里去,我都气得牙根发痒了呢,哼,我就是小器,就是心狭,谁也不能染指你,不管是谁,敢觊觎我的男人,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打一双。”
某个平日性子内秀的女儿家,咬呀切齿地说着平日便是拿枪逼着也绝对不会轻易说出口的话。
某男的双眼被喜悦和幸福填得满满的,突然张臂就将傻女人给拥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象是要将她嵌入身体里一般:“那你可要记得今儿说的话,以后再不许弄什么屋里人给我了。”
平素再敏慧不过的蓝梓汐到现在也没发觉被她的好相公给骗了,看他不生气了,还傻笑着,乖乖道:“嗯,再也不给你拉屋里人了,保证不会,相公,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哪里还会生气,惊喜还来不及呢,虽然早就知道她对自己情深意重,但头一回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的心里溢满了幸福和感动,心就象是浸入了蜜罐子里一样,甜的只想就此拥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到底还是给冷墨胤又清洗了一遍脚,上过药后,就拿了书给他在卧房里看,蓝梓汐自己出了卧室。
外面紫晴几个因着屋里的事,早忘了分桔子,一看蓝梓汐出来,紫晴便小意地问道:“二奶奶,奴婢看到碧莲去了正院,一会子王妃就着了人来,请了李嬷嬷过去。”
蓝梓汐冷冷一笑,那丫头果然是有心机的,先前自己和冷墨胤在屋里亲热,她就站在里屋门口,不可能听不出来屋里的动静,上官花颜来了后,冷墨胤从屋里出来一趟,也只是松松地披了件外袍,回去再睡时,定然衣服并不整齐,她故意溜进去接近冷墨胤,无非是想造成与他暖昧的事实。
甚至是想生米煮成熟饭吧,要知道,冷墨胤和自己正要翻云履雨时,被人打断了,男人*没得到纾解,这当口是很容易被诱惑的。
而她被冷墨胤用瓷枕砸了头,按理应该老实地悄悄又溜走,不要让自己发现才是,她却大声尖叫,故意引了自己和李嬷嬷进去,发现她被损了闺誉的事实,如今自己饶过她后,她却又去了王妃那边,是想让王妃给她做主,让冷墨胤收她入房么?
好个有心机的丫头!姐进门头一天,她就敢给下马威,有本事!“紫晴,拿几个桔子来。”蓝梓汐边说边往后堂走。
紫晴明地拿了好几个桔子跟在后头,蓝梓汐在她耳边道:“将这几个桔子在巴豆里浸半个时辰,再交给院里的人送到碧莲屋里去。”
紫晴听得眼睛一亮,忙按蓝梓汐的话去做了。
午饭是由小厨房自己做的,烧的都是冷墨胤爱吃的菜,蓝梓汐服侍冷墨胤用过饭后,不一会子,吴王爷使了人来请冷墨胤到前院书房去,冷墨胤走后,蓝梓汐就懒懒打个呵欠,歪在床上睡午觉。
到了半晌午时,蓝梓汐被紫晴叫醒:“王妃请奶奶过去一趟呢,奶奶赶紧起来吧。”
蓝梓汐就问道:“碧莲可回来了?”
“上午就回了,一来就进了自个的屋子,奴婢让小翠看着她呢,您歇晌这会子,她就去了四趟茅房。”紫晴掩嘴笑道。
蓝梓汐点点,效果还不错,希望她拉得明天都起不得床才好。
带着紫晴到了前院,正堂里,同与王妃坐在一起的还有荣郡王妃和大长公主,蓝梓汐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上前行礼。
王妃一脸的笑意道:“快来坐下,正有件事跟你提提呢。”来得这么快么?虽然心里很不舒服,蓝梓汐还是淡定地坐在王妃下首。
“方才李嬷嬷过来说,碧莲那丫头跟墨胤有点子什么?以前墨胤那孩子可是不许人随便拢边的,还是你这孩子好,真真将墨胤改变了不少,你屋里多个服侍的人,也能为你分担些,身子不爽利时,墨胤也有人侍候,你也不用太操心。”王妃笑眯眯地说道。
蓝梓汐点头道:“儿媳正要来禀报母妃呢,才儿媳也正跟相公说来着,碧莲那丫头看着能干又忠心,对相公又再贴心不过,让相公收了她入房,可您说怎么着,相公可是大发了一顿脾气,还把脚都给弄伤了,吓得儿媳就不敢再吱声了。”
“他是小孩子脾气,你莫要跟他一般见识,你才是屋里的主母,他收屋里人,自然是你说了算的。”一旁的长公主便似笑非笑地说道。
“姑姑这话说得,女儿家可是要以夫为天的,相公不愿意的事,我这个儿妻子的可不敢强迫他。”蓝梓汐就想起长公主当年的悍事,她自己容不得驸马爷的妾室,一个个害死,倒是一个劲的往别人屋里塞人,还真不要脸的紧。
“莫非侄儿媳是觉得那碧莲不合墨胤的意?我瞧着那丫头可是在墨胤跟前服侍好多看了呢,长得又好,性子也不错,应该是个好生养的,大嫂,你就做主吧,你才是这个府里的主母呢。”长公主早上受了蓝梓汐的气,当然要借机会给她膈应,让她难受才好。
荣郡王妃听了就道:“这还是不好吧,墨胤才成亲呢,也没有当天成亲,就给她屋里塞人的道理呀,大嫂,便是要给墨胤添人,也得过了半年才是吧。”
这位长相亲和的荣郡王妃果然说话也很讲理,蓝梓汐不由感激地看了荣郡王妃一眼。
荣郡王妃对她眨巴眨巴眼,还显出一丝调皮来,这位王婶是个有意思的人。
“碧莲长得确实还不错,性子也好,只是,好生养只怕不见得吧。”蓝梓汐也对荣郡王妃眨巴了眼,她顺着长公主的话道。
“咦,你不过才成亲的小媳妇儿,怎么知道她不好生养?”长公主冷冷地讥诮道。
“她体弱多病啊,这样的人,放在相公屋里可不吉利,没得把病气过给相公了。”蓝梓汐便笑道。
“胡说,方才碧莲在这里还好好儿的,看着身板也结实,哪象个有病的?”长公主斥道。
王妃也道:“是啊,方才碧莲还好好的,看着不象个有病的。”
“可儿媳觉得她有暗疾啊,不信母妃您再让她过来,给姑姑和婶婶再瞧瞧。”蓝梓汐认真地说道。
长主公便气得让人去叫碧莲过来,一副要当面揭穿蓝梓汐的样子。
但去叫碧莲的人,过了好久才回来,扶着碧莲进了正门,碧莲脸色苍白,眼睑下一圈黑印,嘴唇都有点发白,走路也是两边晃悠,确实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王妃和长公主几个大惊,刚才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病了,还病得这么急,这么重?
“碧莲,你这是怎么了?”长公主不解地问道。
“回……回长公主的话,奴婢……奴婢肚子痛,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碧莲有气无力道。
“请个坐堂大夫给她瞧瞧吧,王嫂。”长公主疑或地说道,边说边还用异样的眼光看蓝梓汐。
“碧莲,你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拉肚子了?”王妃也不解得很。
“奴婢……就吃了几个桔子,也没吃什么呀,上午就开始肚子痛了,哎哟,奴婢……奴婢告罪了。”碧莲打了个响屁,一弯腰,捂着肚子就往外跑。
长公主不由掩住鼻子,一脸的厌恶道:“几个桔子怎么会吃坏肚子呢,这桔子是哪里来的,可得查上一查。”
“查什么?这桔子肯定没什么问题,侄儿媳屋里可不止她一个人吃桔子,别人怎么就没什么问题,就她有问题?只能说明她体质不好,容易生病。”蓝梓汐笑着又道:“这桔子,可是花颜表妹特意送给我尝鲜的,还说是宫里的淳贵妃赏的呢,可不能乱说话,得罪了淳贵妃可不好。”
长公主立即闭了嘴,死死地瞪着蓝梓汐半晌没再说话,荣郡王妃便道:“如此看来,侄儿媳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王嫂,墨胤那孩子可是最爱洁,身子也不太好,可不能再让个病恹恹的人在跟前服侍着,我看,还是把那丫头调离梓枫院吧,莫要过了病气给他们小夫妻才是。”
王妃听了也深以为然,笑着对蓝梓汐道:“嗯,一会子母妃再给你相个灵泛点的丫头过去服侍墨胤,至于这屋里人嘛,你自个看着办,墨胤的性子可是容不得人,只怕随便找的,还没进他的屋,就被他给扔出去了。”
回到屋里时,冷墨胤已经回来了,看见他一人独坐在正屋的窗前,神情落漠而孤寂,忙拿了件外披过去,披在他肩上道:“相公,父王找你什么事?”
冷墨胤握住她放在肩上的手道:“娘子,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发生什么事了吗?”看他英俊的眉眼间蕴着淡淡的悲哀,蓝梓汐的心一紧。
“父王让大哥去沅州带兵。”冷墨胤垂下头道。
蓝梓汐感觉心在揪着痛,是啊,同样是皇室贵胄,冷墨泽能带兵打仗,能弛骋沙场,可冷墨胤却只能呆在深宅后院里头,什么事情也做不来,最多当个富家翁,他性子那般好强一个人,心中肯定是不甘的,肯定是痛苦的,男人成家后,自当立业,他也想在事业上有一番作为吧。
不过好在现在他的眼睛已经能看见了,虽然暂时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但是也是可以有所作为的。
“沅州有多少兵,是属于吴王府的吗?”总听人说吴王府权大势大,究竟大到了何总地步,蓝梓汐还真不知道。
沅州并非边关要塞,而是离京城不远的地方,这里屯兵,自然是护卫京畿的,京畿重地都在吴王府的掌握之下,吴王府的权势可见一斑。
“嗯,是吴王府的,也是大周王朝的,更是属于吴王府的祖产。”冷墨胤幽幽地说道,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唇角扯开一丝苦笑道:“本应该是吴王府嫡子继承,可惜,我这个嫡子却是个眼瞎的。”
祖产?!意思是,这个兵权是永远属于吴王府的,便是当今皇上都不能随便收回的么?吴王府权力果然是大!
怪不得皇上要对吴王忌惮三分,对冷墨胤纵容得很,既是祖产,当然是该嫡子继承的,可他的眼睛……
“相公,眼睛不好就不能带兵的么?再说了如今你的眼睛已经好了,可是要如何让父亲在不知道你眼睛好的情况下让你带兵呢?”蓝梓汐心里涌起一股愤怒,心上象被人砍了一刀般撕裂着痛。
如此优秀的男人,原本该是天之骄子统领千军万马掌控一方天下的人物,却因突如其来的横祸而失去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当时的伤痛该有多浓多深重?古来残疾之人带兵的多了去了,孙膑被剜了膝盖骨,不还写了部孙膑兵法么?
凭什么眼瞎就不能带兵?他不能上战场么?他的武功应该比冷墨泽还要高强吧,还有,当元帅又不要冲锋陷阵,一个好的元帅应该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只要懂精通兵法,不上战场一样也能打胜仗。
“你是这样想的?”冷墨胤眼睛亮亮地看着蓝梓汐,激动地握住她的双肩。
呃,她一不小心将心里话全说出来了么?看见冷墨胤眼里跳跃着的一丝希翼和激动,蓝梓汐的心一颤,坚定地说道:
“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在我的心里我的眼里,你冷墨胤是最强大的男人,四肢五官都健全的人,在战场上闯出点功绩算不得本事,一个眼瞎却能率领千军万马,并且能战无不克的人,那才是真正名垂青千古的伟人吧。”
冷墨胤一把将蓝梓汐拥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半晌都没有说话,蓝梓汐能清晰地听得到他怦怦的心跳声。
终于,冷墨胤放开了她,明亮的眼神又渐渐黯淡下来:“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读过兵法……”
他有眼疾,很多书应该是七岁以前读过的,听说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七岁后,想要看书应该只能让人读给他听了吧,以他傲气的性子,一直不肯把自己残弱示于人前,未必肯让人读书给他听。
“没读过,现在再读也不迟,以后我每天都读兵法给你听好不好?”不肯让别人读给他听,未必不肯让她读,他一直都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显露给她的,从第一次相识开始就是。
“那些个老掉牙的兵书读了也没什么意思,大哥打小就看过并且运用娴熟了,我便是再读,也很难赶上他,大哥一直又是个很勤奋的……”冷墨胤黯然地转过背去,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自卑来。
这个时代的兵书是什么蓝梓汐并不知道,不过,前世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有不少兵法的,蓝梓汐以前呆在家里当家庭主妇,倒是看过不少,她外表虽然温温柔柔地,却是很喜欢豪迈奔放的诗词,爱看军事小说,喜欢看兵法之类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