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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为沙门,甚至可能所有道门修士也只知沙门不知佛门,没谁提起过佛门。
至今唯一有提及到“佛”这个字眼,还是风菱和易白虹斗嘴时,无上法王自己说了句“我佛”,当时风菱还纳闷,佛是什么?可不想夫君此刻竟和沙门那几人说佛法说得麻溜云云,也难怪会吸引那些和尚与他讨论。
这之后,又听帝俊与雷泽言说到军事兵法,讲得越发深远了,一讲不觉两更天过后。
吴小俊也在雷泽言一旁坐着,他的状态比此时陷入混沌的风菱好了许多,他竟难得的对兵法政事极有悟性,还算听得明白,只不过大约是他不甚喜欢,听了一半,喝酒喝了一半。
夜静朦胧,又至三更天了,客栈掌柜给玉质琼灯添了三次灯油,沙门僧人以及雷泽言还在与帝俊交谈正欢,不过多数是他们提问,帝俊拣着最精炼的话语作答,倒像是帝俊开了个讲坛,各家学子在一旁听论提问一般。
此时,风菱还是没琢磨出自己究竟为何在意夫君对别人好这件事,因而正捂着脑袋,在矮几不远处找了块石头趴着,愁眉紧蹙,她这样抓耳挠腮的模样被帝俊一晃眼看了个清楚,随即帝俊伸手掩了掩唇,略作疲倦之状。
雷泽言见此,虽还有许多军事要理想向帝俊探讨一二,但看了看沉寂的月色,方才赶紧止住悔智高僧正兴奋的问询,道:“圣僧,奉珏见天色已晚,不如今日便就到这个吧,叨扰了先生好几个时辰,想必先生也累了,还是让先生早些歇息的好。”
经雷泽言一提,沙门几人这才发觉,因得以遇帝俊这般如此深知佛理之人,讲得太过忘形,倒把时辰给忘了,明日还要出门上京,委实不能再聊下去了。于是悔智忙点头道:“将军说得极是,贫僧倒是忘了,得遇先生和将军这般应口味之人,实乃贫僧等人幸是。”
说罢,这酒宴之后,被帝俊莫名吸引的一小众人才慌忙起身,不舍作别。
雷泽言也从自个蒲团上站起了身,这才发觉脚坐得竟有几分麻了,他微微一惊,再次夺目向帝俊那平静的脸上看去,不得不说先前见帝俊之时,觉得此人在易白虹之事上处理得太过狠辣,他并不甚喜欢,可没想到相谈几句下来,却被此人胸中沟壑吸引了。
当然若是雷泽言知道帝俊身份的话,恐怕就更加心悦诚服了。
随即,雷泽言起身,与帝俊揖了半礼,道:“先生,奉珏见先生大才,非默默无名之辈,因而奉珏有一不情之请,望先生应允。”
“将军但说。”帝俊闻之,不急不躁,点了点头。
雷泽言见状,一喜,躬身道:“奉珏想将先生引荐给天子,天子素崇仙道,极喜修士,先生不仅才略韬涌,又道法高超,不知可否在天子身边辅佐一二?”原来,这雷泽言还真是为国殚精竭虑的至忠之人,时时念着他的天子,连遇到个人都要拉给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