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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说到这儿，对面的秦赟不动声色地打断了她：“关欣？”
关欣会意，扬起嘴角，微笑着给他解释：“关是关羽的关，欣是欣喜的欣。”
秦赟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关欣继续往下说：“……您昨天晚上给我电话，说想约我出来聊一下陈导新戏的事……”
说着，关欣顿了顿，询问地看向秦赟：“您看……？”
秦赟在听到“覃助理”三个字的时候就发觉了不对劲，现在再听关欣这番话，糊涂人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关小姐”，不是他要相亲的那个“官小姐”。
可是秦赟这坐下了就不想动了。
他大马金刀地往后一靠，十指交错，叠在腹前，目光沉静看向关欣，反问：“你觉得呢？”
自己抛出去的皮球被“覃助理”轻飘飘地推了回来，关欣愣了愣，笑得更诚恳了：“这个……明天我就要去剧组试镜了……要不，您给我点提示？”
关欣的笑容一往谄媚上奔去，秦赟就发现了她与别人的一处不同。
她笑起来，嘴角是不对称的。
右边的嘴角挑得高一些，显得自信又得意。
很可爱。
秦赟想着，拿食指往自己右边嘴角一比：“故意的？”
被秦赟这么莫名其妙地一问，关欣呆了两秒，马上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收了笑，关欣正襟危坐，一脸实诚：“这我也没办法，遗传的……我和我弟弟笑起来右边嘴角都多翘一些。”
“嗯？”
秦赟继续惜字如金。
关欣闹不明白这个“覃助理”是怎么回事，但是好好的场子不能让自己砸了，没准回头还要拖他照料，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聊：“都是遗传我妈的。听我爸说，我姥姥和我姥姥她妈她姥姥，也都是这样。我估计这是个显性基因，以后我孩子一准也和我一样……”
说到这儿，自觉发展趋势诡异，关欣赶紧打住这个话题，勾起嘴角又是一笑：“那个……我这也只是瞎说……上了大学生物就还给体育老师了……”
说着，关欣顿了顿，生硬地把话题又扯回试镜上面：“覃助理，明天的试镜……”
“先吃饭。”
秦赟回答了一句，按响了服务铃。
————
看菜单的时候，关欣心里有点打鼓。
这顿饭……该不会是让她来请吧？
虽然也不咋贵，但是……
万一明天试镜没通过，饭不是白请了吗？！
将菜单过了一遍，关欣终于把深深埋到菜单里的小脑袋抬起来，看向对面的秦赟。
秦赟就随意地靠在沙发上，放在桌上的菜单是合起来的，显然是已经看完了。
觉察到关欣投过来的目光，秦赟很绅士地对她比了个手势。
ladyfirst。
关欣会意，又翻了翻菜单，最后才在最后一页停住，指着上面的图片对服务生说：“我要……一杯橙汁。”
说完，关欣合上菜单，搁回桌上。
面对秦赟的注视，关欣笑笑，给自己辩解：“刚刚吃过了，还饱。”
秦赟有片刻静默，才对服务生说：“两杯。”
服务生记了菜单，等了一会儿不见下文，才结语：“两杯橙汁……请问两位还需要点其他的吗？”
关欣摇头。
秦赟不语。
“那我就去给两位下单了。”
服务生说着，离开了卡座。
————
等待橙汁的过程，有一股无法言说的尴尬。
关欣悄悄地打量着对面坐着的人，心里直犯嘀咕。
这覃助理也太奇怪了！
从坐下到现在，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脸也跟风瘫了一样，没换过表情。
难怪长这么帅还只能当助理呢，估计是面部神经出了问题，做不了太多表情，没办法演戏。
关欣寻思着，顺便纠结一下要不要随便找个什么话题来扯一扯，打破一下现场的僵局。
“覃助理……”
可她才说了三个字，身边又响起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欸~你就是b影的关欣吧？”
————
听到自己的名字，关欣不由得循声看去。
然后她看到一个又矮又肥的中年男人就站在卡座边上，笑眯眯地看着她。
出于礼貌，关欣站起来，向来人打招呼：“您好，我是关欣……”
这不站则已，一站起来关欣差点儿没笑场。
中年男人的脑门顶整个展示在关欣眼下，中间一圈圆，秃得亮蹭蹭的。
偏还要欲盖弥彰地从旁边刮几条头发来盖住那一片不毛之地。
忍住笑，关欣问：“请问您是？”
那男人大声地咳嗽了一声，背起手，特有领导范儿地回答关欣：“我就是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约你今天中午在这儿吃饭的、陈导的助理，覃良辰。”
关欣恍然大悟，立刻从卡座上下来，对着覃良辰恭敬地鞠了一躬：“覃助理您好……”
到这儿，关欣的声音戛然而止。
……唔？！
她飞快地直起身子，然后不可思议地看向仍坐在卡座上气定神闲的秦赟。
这边这个地中海衰哥是覃助理，那么那边那个面瘫帅哥……又是谁啊？！！